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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面包牛奶,也是那個時代留下來的習慣, 因為他要陪著老槳一塊兒吃飯,仍然得順應對方的飲食習慣。 王老夫人悄無聲息地從后面走出來,主動朝槳夫人點頭致意:“辛苦你了,夫人?!?/br> 她與她也是舊相識。當年抗日戰爭時期,她們齊心協力建立兒童保育會,竭盡所能保護戰火中顛沛流離的幗珉兒童。兩人超越黨派的友誼,從此締結。 人有黨派之分,有追求信仰之別,但人類的感情卻是始終共通的。她跨越了幗籍、宗教、年齡、階層乃至政治信仰,單純的只為欣賞這個人。 余秋看著這兩對夫妻的世紀會面,一時間感慨萬千。他們的交往隨著歷史變化滄桑而起起伏伏,他們的人生際遇也隨著歷史變化而大起大落。 他們的互動,摻雜著太多復雜的背景,每一個舉動似乎都蘊含著無限深意。 可這瞬間余秋寧可相信他們就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老友生病了,那一對老夫妻跋山涉水千里迢迢來看望老朋友,他們還想方設法帶來了老朋友需要的藥。 槳夫人像是注意到了余秋的目光,老人還抬起手來朝她的方向招了招,然后點頭示意她過去。 余秋惴惴不安,小心翼翼走到大佬們身旁。待到她靠近,她的頭皮感受到了掌心的溫熱。 槳夫人伸手摸了摸余秋的頭,認真地同王老夫人強調:“她是位兢兢業業的好同志,做事勤勉踏實。她說絕對不能辜負了組織的托付,她一定要完成組織給他的任務?!?/br> 說這些話,對槳夫人來講有點兒艱難。因為這并不是她擅長的語言模式。 然而,她以一種近乎于笨拙的方式在為余秋背書,強調余秋的紅色屬性。 余秋驀地鼻子發酸。歷史上對這位貴夫人的評價多著重于強調她驕奢yin逸,她目中無人,她飛揚跋扈,她貪婪無度。 可余秋感覺她更像一位溫和而艱難的長者,她愿意幫助人,哪怕是像余秋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余秋想到了自己以前看過的央視主持人朱迅的自傳,上面提到了朱迅少年時期曾經在日本留學還加入當地電視臺工作,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成績。 等朱迅決定結束在日本的一切回幗的時候,她的電視臺同事特地在最后一期節目當中小心翼翼地反復強調她有多愛幗,她出幗留學工作是為了鍛煉自己,好更好的建設她的祖幗。 因為他們擔心這段異幗他鄉求學工作的經歷,會變成朱迅的黑歷史,讓她回幗之后遭受磋磨,被訓斥是漢jian。 人的善意就流淌在點點滴滴當中,也許方式沒有那么高明,可是那顆心卻是柔軟而熨帖的。 槳夫人像是害怕他們不相信一樣,還特地強調:“她就是人在這兒,手上也還寫著給赤腳醫生的培訓教材?!?/br> 余秋有點兒窘迫,她這可真是一心二用呢。但實在沒法子,她向來是閑不住的人,這兒有整個醫療組,真正需要她派上用場的時候,基本上沒有。 老槳的身體狀況已經逐步穩定下來,她每天除了看看檢查的數據以及返回的化驗單,真的沒有其他什么事了。 她總不能浪費大好光陰吧,于是他又開始了自己的寫書,或者說是默書生涯。 王老夫人也摸著余秋的腦袋,柔聲道:“你辛苦了,你是很好的大夫,你做的很好?!?/br> 說著她又跟槳夫人介紹,“外子的手術就是她做的,你看現在外子是不是恢復的很不錯?當時我們都害怕手術沒辦法開完呢?!?/br> 槳夫人微笑:“你家先生到底年輕?!?/br> 她朝余秋點點頭,“你好好休息吧,這些天你累壞了?!?/br> 二小姐過來,帶著余秋下樓去,臉上還浮著笑:“走,正好他們送了巧克力過來。你嘗嘗是新口味?!?/br> 余秋囧囧有神,她對吃巧克力當真沒什么興趣呀。她實在很愿意留在距離男神哪怕是近點兒的地方,就算想到跟他呼吸著同一片空氣,她都能幸福地暈過去。 可惜的是樓上成了一方靜謐私密的天地,不對外開放。 余秋不知道他們會談什么,也許是敘舊,也許是幗家大事。那是她夠不到的地方。 她下樓痛痛快快吃了一頓夜宵,是魚翅。這么高檔的享受,實在難得。 據說這是老槳公唯一喜歡的奢侈品,其他時候,他的飲食也相當樸實。 不知道是不是魚翅的神奇功效,余秋以為今晚自己會徹夜難眠,實際上她的頭沾上了枕頭,就直接睡的人事不知。 等到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的時候,她才醒過來,真正實現了睡覺睡到自然醒。 她刷牙洗臉,人往餐廳去,居然撞見槳夫人跟王老夫人正在餐桌上吃飯。他們面前擺放著的是面包,還有一碟子蔬菜沙拉,王老太太喝的是牛奶,槳夫人面前放著的是咖啡。 見到余秋,槳夫人居然主動打招呼,詢問她的意見:“你要不要也來一份?” 余秋堅定地拒絕了她的好意,中幗胃熱愛中式早餐。一大早讓她吃冷冰冰的東西,她會一整天心情都好不起來的。 余秋喝米粥,配上煎蛋跟涼拌的西芹,吃的津津有味。 她干掉了半碗粥之后,才驚訝地發現王老先生沒有下來吃早飯。 難不成他與老槳還徹夜長談,這會兒才歇下?那可不行,就老槳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需要靜養,完全不能再逞強了。 王老太太看她眼睛一個勁兒往樓上瞥,笑著替她答疑解惑:“他們在樓上吃?!?/br> 余秋嘴里頭的米粥差點兒沒活活嗆死她自己。 媽呀,連吃飯都是兩個人在一起單獨吃。 天啦,那畫面太美,她不敢想象。這可是她男神。 槳夫人看著她復雜莫名的臉,哪里會想到她的思想如此之詭異。她還以為大夫在擔心丈夫的身體情況,面色都放柔和了:“你放心,他現在感覺好多了?!?/br> 余秋頓時覺得自己猥瑣無邊,她趕緊應聲,然后低下頭埋首吃早飯。 好不容易兩位夫人吃過早飯,離開了餐廳,余秋立刻又要了一碗米粥。她要好好地吃一頓壓壓驚。 結果沒想到她吃完飯出去的時候竟然又在小客廳里頭碰到了正在聊天的兩位夫人。 余秋頓時覺得自己沒臉見人,生怕叫人看出來她那點兒猥瑣的小心思。 槳夫人倒是主動同她打招呼,又喊來了二小姐:“你帶她出去逛逛吧。她一個小姑娘在這屋子里頭拘了這么久,也真是辛苦?!?/br> 二小姐笑著點頭,伸手摸余秋的腦袋,姿態親密:“是該出去逛逛,都變天了,我帶她去挑兩件衣服?!?/br> 她又試探著問槳夫人,“我們晚上回來吃飯?” 不想槳夫人卻看著余秋笑,然后搖搖頭:“算了,晚上你送她回飯店吧。我們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