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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男孩,你有沒有吃花生?”她大聲詢問,朝匆忙趕過來的服務員喊,“刀,給我餐刀?!?/br> 男孩驚恐地點頭,他剛才吃的面包涂了醬,也許里頭加了花生醬。 余秋接過餐刀,直接做氣管切開?,F在已經來不及做其他檢查,更加不可能把人再送去醫院搶救。這人明顯呼吸道堵塞,喉頭水腫嚴重,直接堵塞了呼吸通道,氣管插管都下不去的那種,環甲膜穿刺跟氣管切開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余秋擔心還甲膜穿刺失敗,索性來了一招狠的,拿著餐刀做氣管切開。 目前所有的情況綜合在一起,她考慮這金發小jiejie是花生導致的過敏性休克。 花生過敏在國內少見,而且后果基本上不嚴重,最多就是皮膚瘙癢,嘴巴腫之類的。據說是因為明朝中期花生曾經作為主要的糧食作物,被大面積在國內推廣種植過,所以對花生嚴重過敏的國人基本上已經被淘汰了。 但在國外尤其是歐美國家,花生過敏是一種常見而可怕的,兇險集鎮,據說美國每年有100人死于嚴重的花生過敏,英國人每200人當中就有一人對花生過敏。 正常情況下,一個人知道自己花生過敏就絕對不會再去碰花生醬,花生油這些東西。因為即使進食少量,也能導致他們發生嚴重的過敏反應,甚至讓他們丟掉性命。 可惜的是,顯然這小伙子不知道這姑娘過敏。他們對于彼此生活習性的了解,遠遠滯后于親密進展程度。這姑娘也真是心大,跟人接吻之前也不問問人家之前吃了什么東西。 救護車到了,好不容易搶回一條小命的倒霉姑娘可算是有人接手了。 那頭戴鋼盔的日本消防員還跟余秋道謝。只不過余秋不懂日語,反應了一會兒才下意識地啊了一句。 旁邊有人鼓起掌來,服務員過來同她說著什么,只不過日本人的英語實在難以理解,余秋一句話都沒聽懂。 病人要送走了,那位金發男青年倒是沒有逃跑,而是慌慌張張地跟著上車。 余秋在后面大喊:“你趕緊漱口,不要再碰任何花生,否則很危險的?!?/br> 那人答應了一聲,救護車門關上了,車子開著。 林教授等人從救護車后面露出臉,瞧見余秋的時候,領頭的團長驚訝不已:“怎么了這是?” 他們起床比較早,吃過早飯以后,就由翻譯帶著附近逛了逛,此時還有櫻花盛開,正是賞櫻的好時節。 余秋看著滿臉關鍵的林教授,一言難盡:“您昨天說用餐刀切氣管,剛才我就切了?!?/br> 餐廳里頭的女服務員已經過來跟翻譯解釋。這回她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英語溝通起來不方便,換成了日語。 翻譯一邊聽,一邊點頭笑,轉過年來夸獎余秋:“他們說,紅色醫生就是厲害,餐廳里頭的人都在夸獎你呢?!?/br> 余秋驚訝不已:“他們認識我?” 其實東亞人的長相都挺像的,他們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是來自中國的醫生呢? 翻譯笑了起來:“我們已經吃過早飯了呀?!?/br> 相當于是林教授他們吃完飯離開的時候,余秋出現在了餐廳。想要辨認出他們其實很簡單,因為大家的服飾不同。 即使出國訪問,他們也沒有入鄉隨俗,而是按照在國內的常規打扮模式,這樣一身衣服放在日本人當中,自然扎眼。 餐廳里頭走出了幾個年輕人,朝他們揮手,然后示意自己胸前的徽章,接著唱起了:“東方紅,太陽升……” 余秋被嚇到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唱完了一整首東方紅,然后瞧著他們手持鴻寶書,振臂高呼:“主席萬歲!” 余秋瞠目結舌,感覺自己又穿越了,瞬間轉移到國內。 不知道是看到了前面的警察,還是他們已經表達了自己的感情,這幾個年輕人高高興興地走了。 從頭到尾余秋都沒搞清楚他們是不是中國留學生,因為他們唱的歌以及他們喊的口號都是那樣的字正腔圓,聽不出來一點兒日文的調調。 翻譯臉上掛著笑容朝他們揮手,也回復了一句:“主席萬歲?!?/br> 等目送他們離開,他才回過頭跟自己的團員們解釋:“日本也有紅未兵組織的,他們的偶像同樣是我們偉大的主席?!?/br> 余秋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好不起來了,她突然間想起來以前聽同事偶然提及的八卦,某位日本首相當年就是紅未兵。 她當時就聽了一耳朵,還以為是中國人,后來去了日本,居然還競選首相成功,只覺得稀奇。 她也沒細問首相的姓名,主要是日本首相換得太勤快,就是當時記住了名字,回頭也能忘掉。 現在想想看,那些首相年輕的時候可不就是現在的時代嗎? 余秋悄悄地看了眼林教授,發現林教授也在看自己。兩人迅速收回了視線,誰都沒再說什么。 余秋不知道在場的其他人有沒有經受過紅未兵的折磨,聽到這三個字會不會勃然變色? 然而起碼從表面上看,共同的偶像與精神領袖讓大家在這片土地,找到了一種莫名的親密感。 翻譯悄悄給大家解釋:“現在已經過了最壯大的時候,如果是60年代末期,也就是前幾年,那才是真正的盛況呢。這些偉大歌曲的唱片,比流行歌星的歌曲好賣多了。這完全是人民自己的選擇,主席的精神普照世人。主席語錄是最暢銷的書。大街小巷散發的報紙上都印刷著主席指示。大家都期待著按照主席的思想領導解放五大洲受苦受難的人民群眾。中日兩國人民的友誼源遠流長?!?/br> 作為穿越人,余秋聽的這話,只感覺呵呵,國與國之間的關系可真是微妙啊,所有的感情其實都是為國家利益服務的。 雖然聽上去很殘酷,很不正直正確,但實際上小孩子才談感情,大人只講利益,國與國之間的關系變化,與其說是長久以來的民族感情,不如說是政治利益的需求。 與2019年的人想的不一樣,余秋穿越過來之后就發現國人并不討厭日本人。因為大家將日本侵略者與普通的日本人區分的非常清楚,這是最高領袖特別指示過的,沒有誰會懷疑。普通日本人也是戰爭的受害者,他們同樣很痛苦。國內支持日本人民同美帝做斗爭,反對美日安保條約。 像田雨、陳敏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難京大圖殺是怎么回事,國內也沒有任何活動來紀念或者宣傳這件事。余秋也沒在歷史書上看到過相關的記載。 其實想想也正常,一切以政治為綱,現在的斗爭主要是階級斗爭,民族斗爭不是重點,世界上所有的無產階級都要聯合起來共同推翻壓迫勞動者的政權,在這樣的思想背景下,國與國之間的矛盾就被弱化到最低點。 余秋現在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