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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璇兒 40瓶;kiroro 30瓶;空空、ECHO、紙鳶、軟萌兔寶、千山 10瓶;浪味仙嘎嘣脆 6瓶;猴子派來的仙女 5瓶;LEON牙、實石頭、山水一程、taylor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刀都開了還能怎樣? 余秋人站在手術臺前, 眼睛盯著顯示屏, 耳邊回蕩著來人的咆哮:“誰讓你們開刀的?誰允許你們開刀的?!主席早就指示過,要通過中醫的方法, 用中藥來控制病情。你們這些洋大夫, 你們外科醫生動不動就開刀,開一個死一個, 陳老總不是開刀死了嗎?謝復治不是也開刀死了嗎?這是主席的指示,你們這是在公然違背主席的指示!” 余秋闃然無語, 感覺世人對中醫的誤解可真夠深的,到底是哪本中醫典籍記載, 哪位中醫先賢曾經親口說過,病人不可以開刀的? 再說二月逆流不正是謝復治他們炮制的嗎?打倒的不正是陳老總嗎?把他們兩人放在一起說, 也真是有意思。謝復治情況她不清楚, 陳老總準確點兒講應該算是圈禁到死吧。 一句輕飄飄的大夫開刀開死了,這個責任推卸的可真是干凈利落, 難聽點兒講就是怪不要臉的。 那人跟瘋了似的, 直接往前沖,嘴里頭嚷嚷著:“我不能讓你們害了總理,我要解救總理, 你們這些反格命分子,你們這是在公然搞破壞?!?/br> 旁邊圍觀手術的醫療組成員全都上前阻攔, 吳教授嘴里頭勸著:“總理的治療,我們都是定期匯報給主席的。之前膀胱鏡下做電切術,主席也是批準的。這一次用腹腔鏡做檢查, 就是為了看看總你肚子里頭的情況怎么樣了。畢竟,人的五臟六腑是隔著肚皮的,光照x光片會忽略掉一些問題,反而耽誤了治療?!?/br> 那人還在大喊大叫:“我要匯報主席,你們這是搞綁架搞脅迫,在迫害總理的生命。你們居心叵測,你們是徹頭徹尾的反格命分子,你們是侵入黨內的壞分子。我要拯救總理?!?/br> 他拼命吼叫著往前沖,后面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死命拽著他。 旁邊有人在拼命勸說:“華佗也給人開刀的,現在開刀是最好的治療方法,總理已經血尿很長一段時間了,這代表先前的藥物治療沒有效果,必須得動刀了?!?/br> 那人卻完全不聽勸,還在不停地大吼大叫。 余秋充耳不聞,只兩只眼睛盯著顯示屏,手上動個不停。這是臺非常重要的手術,容不得任何馬虎大意。 她跟充當助手的涂教授合作默契,一點點地開始切割膀胱。 旁邊的大外科主任正在好言好語地勸說來人:“張同志,我們切取組織下來做病理檢查的結果顯示,癌細胞長得很快,穿透性很強,往里頭打藥沒有效果了。我們現在只能把壞東西切掉,這樣的確很冒險,但對于疾病來說是有幫助的?!?/br> 那位張同志氣喘吁吁:“你們不要找借口,你們就是利用了總理的仁慈在迫害總理,你們的心實在太惡毒了。我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我要去見主席,我看主席能不能攔住你們?!?/br> 其他人立刻一擁而上,七嘴八舌地相勸:“刀已經開了,你就看看手術啊。這樣您匯報主席也能清清楚楚的呀。您瞧這里,肚子里頭的情況一清二楚,手術創傷也小,這是最合適的治療方法?!?/br> 來人火冒三丈:“你們是要扣押我嗎?你們是想搞綁架?!?/br> 眾人立刻松開手,全都搖頭:“沒有沒有,張同志,您有人生自由。您要匯報主席,我們也不反對,我們相信主席肯定會選擇對總理最好的治療方式。主席一直都很關心總理的健康?!?/br> 咆哮了半天的張同志終于怒氣沖沖地走了,余秋的耳朵也暫時恢復的清靜。 她不知道出了這道手術室的門,迎接自己的究竟是怎樣的驚濤駭浪,她也不清楚自己將會經受什么樣的命運。 她真是瘋了,徹頭徹尾的瘋子,瘋了很多回,這回是徹底好不了的瘋。 天啦,她居然能夠在聽到主席反對總理開刀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不是心慌手抖立刻停下,而是不以為意,外行能不能不要指導內行? 專業人做專業事,赫魯曉夫即便當了蘇共的領導人,沒有文藝鑒賞能力還是沒有。不可能當了領導一下子就打通了任督二脈,無所不能,無所不精,無所不會。 尊重專業精神,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蓬勃發展的基礎。 手術室里頭靜悄悄的,只有器械發出的輕微聲響以及心電監護儀不時傳出的聲音。 整個手術團隊都全神貫注,不過圍觀手術的人都抵在了手術室門口,防止新一輪沖擊。 手術間的門再度打開的時候,余秋剛好做完了淋巴結清掃,她要盡可能切除干凈以明確癌癥分級,好指導后續治療。 來人是一位年輕女性,只是余秋并沒有留意到她的進入,因為她不曾大吵大鬧,只是輕聲詢問了吳教授幾句話,然后就默默地站在手術室的角落里,觀看后面的手術。 這臺手術也到了最關鍵的時期,膀胱再造術,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才是體現術者真正水平的時刻。 余秋得承認,她很緊張,其實即便她開過大幾十臺這樣的手術,她仍舊會害怕。因為一旦手術失敗,對于病人來說就是100%的災難。沒有大夫敢放松心中的這根弦。 余秋從來不覺得緊張是壞事,因為一定程度的緊張可以讓人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讓她的雙手跟眼睛以及耳朵都變得無比敏銳,幫助她在手術這場戰爭中獲得更大的贏面。 太陽爬到了天空的中央,又歪歪斜斜地往西邊去,一直到它差不多掛到皇城根兒時,造好的膀胱終于又重新安裝上去。 所有人都齊齊噓了口氣,那位年輕的女士像是頗為驚訝的模樣,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是做完了?” 吳教授臉上戴著口罩,瞧不出面部肌rou變化,不過他的眼睛彎了彎:“手術還算順利?!?/br> 手術間里頭的聲音開始漸漸變多,情緒激動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少人直接擁抱到了一起。 他們壓抑著喜悅,不敢大喊大叫,只能用肢體語言表達內心的激動以及對彼此的感激與祝賀。 余秋看著仍然昏睡的老人,輕輕地舒了口氣。她不能保證手術過后他一定會好起來,她也沒辦法確定將來有一天自己會不會后悔? 她只能保證一件事情,為著這一刻,她愿意放棄一切。 大夫能夠做的事情實在太少,大夫想要做的事又實在太多。她惟愿這位鞠躬盡瘁的老人,能夠平平安安,不要再受病痛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