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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反應不過來。 見主席, 主席不是剛剛才走的嗎? 那年輕人已經顧不上再同她說話,隨著大部隊的節奏跟著喊起來:“見主席,我們要見主席?!?/br> 聲音響亮無比。 余秋下意識地尋找王同志跟錢同志的身影,想從他們的面色當中看出端倪。她不至于眼拙到這份上,剛才從小房間外頭走過去的的確是主席呀。 周圍的聲浪此起彼伏,如大海般激情澎湃。 所有人的臉上都閃爍著狂熱的激動,每個人都希望見到主席。一如在外面苦苦守候了幾天幾夜,就為了見偶像一面的鐵桿粉絲。 旁人也許理解不能,然而對于心中有信仰的人來講,這些都是理所當然。 余秋卻還驚詫莫名,主席剛走,這就意味著主席剛才應當在禮堂當中。 可是為什么這些年輕人卻表現的好像前頭主席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 又或者說主席為什么沒有見他們? 難道是厭煩?那不至于。上山下鄉的知青似乎在歷史上并沒有被主席厭煩過,現在畢竟已經過了最狂熱的舞斗時代。 余秋的一顆心往下沉,不是不愿見,不想見,那就是不能見。為什么不能見?她相信現在還沒有人能夠裹挾住那位老人的意志。 不是思想上的問題,那只能是身體不允許了,他的身體健康,可能到了極為糟糕的地步。 再想起前頭開十大的時候,主席居然沒有發言,可見他的身體狀況很不怎么樣。 也許今天的活動他想出席的,事實上他的確也來了,但是他的健康狀況又突然間惡化了,所以他不愿意出現在人前,也不適合在人前露面。 余秋心里頭亂糟糟的,一時間思緒萬千。領導人的身體狀況其實是張晴雨表,影響的是整個國家的天氣。 講臺前方卻突然間發出鼓噪的聲響,聲浪一**的往后傳:“總理、總理、總理?!?/br> 余秋猛的抬起頭,視網膜上倒映著主席臺上出現的熟悉的身影。 這個熟悉帶有一種時空交錯的微妙幻象。一時間,余秋以為自己坐在電影院里頭,看著老人從3D影像中緩緩走出。 沒錯,是總理。 從歷史書中走出來的老人,從電影里走過來的老人。 她對政治一直不感興趣,這位老人算是她唯一關注過的政治人物。 從十里長街送總理到歷史書上渣得一塌糊涂的畫像都沒辦法掩飾,氣宇軒昂的美男子;她得說一聲,光陰從不負美人,真正的美人即使歷經歲月滄桑,依然有美人的姿態。 余秋的眼淚又簌簌地往下掉。 她看著頭發花白,連眉毛都變成了灰色的老人,忍不住喉頭哽咽,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只能壓抑地掉眼淚。 其實主席的身體不好,他的身體就好嗎?也許更糟糕吧。 現在的他應該飽受癌癥的折磨,說不定早就吃不下,睡不著。他還有嚴重的心臟病,他每天都在超負荷工作,完全沒有養病的人該有的姿態。他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出來接見什么群眾代表,而是躺下來好好睡一覺。 然而一個國家必須得有一張對外的名片。假如他跟主席都不出來見客,那么會人心不穩的。 人的思想是一件很玄妙的東西,有的時候,精神象征所起的作用,遠遠超乎人的想象。 余秋想起來自己上小學的時候,每天中午學校教室電視機中都會播放午間新聞。 一群小學生吃過了中午飯,也不出去玩,就認認真真地看午間新聞。 那個時候,阿拉伯世界有位傳奇人物叫阿拉法特。 小學生余秋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干什么的,長大了的余秋則沒有興趣去搜一搜這個名字,弄明白他的生平履歷。 她只隱約記得當時阿拉法特病危,每天電視新聞里頭都要放他的身體狀況。 當時她百思不得其解,完全理解不能一個已經病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的老頭,究竟有什么好稀奇的,為什么全世界都要關注他的健康情況?明明有很多其他事情可以播放啊。 陪著孩子們一塊兒看電視的老師給出了解釋,因為他是他的信眾與追隨者們的精神信仰。有他在,才能人心穩定。假如他離開了,他的隊伍會四分五裂,陷入混亂,繼而影響到全球的局勢。 余秋已經記不清楚后面的局勢發展到底是不是如同老師說的那樣。 成長在和平年代的人,其實很難關注別人是否生活在顛沛流離的戰亂中。 然而隨著年歲漸長,她相信老師說的是真的。人一定要有一個目標追隨,這樣才不至于迷亂了腳步。理想太過于虛無縹緲,一個具體的人物,更加容易充當人的精神偶像,因為那樣真實立體。 她的淚水不停的往外頭涌,模糊了她的視線,印在她瞳孔中的影像已經分散成三個不同的人影,有少年時代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的意氣風發,有青年時期投身革命的毅然決然,有中年時代在外交舞臺上維護大國尊嚴的力挽狂瀾;最終這些影像重疊到一起,變成了眼前的老人,年逾古稀,卻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老人。 余秋一直在哭,她沒有辦法止住自己的眼淚。 她捂著臉,她想趴下來,她想蹲下去,她想尋找一個沒有人的角落抱著膝蓋嚎啕大哭。 然而這些她都做不到,她只能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流淚。 臺上的老人說話了。 也許是因為年齡的增長,他的聲音并不像電影電視里頭播放的那樣清亮,帶了歲月的痕跡。 這個平緩溫和的聲音在臺上同臺下的年輕人們打了招呼,然后宣布:“同志們,主席原本打算過來見一見大家。不過剛剛傳來消息,主席有重要的外事活動得參加,所以今天就不能來看望大家了?!?/br> 臺下眾人因為總理的出現而激動不已的心情,瞬時間跌落到谷底。 主席不來了,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像是被迎頭打了一棒子又如同被兜頭倒了一盆雪水。 然后不知道是誰捏緊了拳頭,振臂一呼:“見主席我們要見主席!” 剛剛停歇的聲浪又開始了,如果說前頭呼喚只不過是海浪的正常起伏,那么現在陣勢簡直就是狂風巨浪。 人們的呼喊匯聚成海洋,洶涌地拍擊著大禮堂的墻壁與屋頂,似乎要將整座建筑物都掀翻。 在眾志成城的呼喚聲中,就連總理的呼吁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大家齊心協力,都只有一個要求,他們要見主席,他們今天一定要見到主席。 坐在余秋旁邊的那位年輕人一直在揮舞著拳頭,聲嘶力竭地吶喊著。 他的眼睛撇到余秋還在哭泣,忍不住推了她一把,催促道:“開口啊,我們一起提要求,我們今天一定要見到主席?!?/br> 余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