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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八扯的一堆關系。 別看著人家位卑言輕很不起眼,說不定家里頭的哪個叔叔伯伯,就是重要口子上的領導,人家怕你一個部隊上的大兵才怪。你當再大的干部也管不到人家。 吵架沒占上風的賀陽只能惡聲惡氣地勒令趕緊將犯人送回去。 結果這句話又惹毛了余秋,女醫生同樣惡行惡狀:“你才犯人呢,嘴巴放干凈點兒,你算哪一個???你憑什么定我的罪?” 賀陽正要發怒,帶著余秋初來的女看守滿臉不痛快,面色陰郁的推著余秋往外頭走,砰的一聲就關上了門,門板差點兒砸到了賀陽的后腦勺。 離開老遠一旦距離了,她才壓低聲音跟余秋抱歉:“真跟條瘋狗一樣,解放軍怎么出了這種東西?!?/br> 余秋微笑,狗不叫的話,沒骨頭吃的,怎么能夠往上爬? 女看守一個勁兒地向她道歉:“對不住,大夫,都是我連累了你,還害你受罪?!?/br> 余秋搖搖頭,輕聲嘆氣:“其實也怨不得他,誰讓我歷史不清白呢,我爸爸當年是跟洋人學的醫術,這么順帶著我的醫術,也算是洋人教的。他當然要看我不順眼了?!?/br> 女看守憤憤不平起來:“就是外國人也是要分的,幫助過我們的,那就是好人。白求恩大夫不也是外國人嗎?” 余秋微笑,似乎頗為感慨的模樣:“以前我爸爸跟著外國人學手術,我就想有一天我們國家醫療技術發達了,我也可以讓外國人跟著我們學習??上菦]這個機會了?!?/br> 女看守趕緊安慰她:“小秋大夫,你可別多想,你這事情怎么著也不至于到那一步?!?/br> 余秋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她搖搖頭,輕聲道:“我這樣的身份是不能代表國家開刀給外國人看的。謝謝你?!?/br> 女看守立刻擺著手:“您說笑了,應該是我們感激你才對。要不是你的話,我弟弟都不知道要怎么辦呢?” 余秋看著她,滿臉認真:“你要是真想感謝我的話,我有件事情想麻煩你。您別誤會,不會讓您犯難的,我也不會做什么違規的事情。就是想請你幫幫忙,那位張楚茹以前是我的病人,也是我的朋友。她是個正派的姑娘,就是運氣不太好,碰上了壞人。大姐,你也知道,這壞男人額頭上不會貼了標簽,哪個曉得他在鄉下還有老婆呢?!?/br> 女看守打開了話匣子:“那你可得說說你那個朋友,她眼睛實在太不亮了。那個男的哪里是光有老婆的事情 我跟你說一開始被舉報是怎么回事,就是那個男的舉報你朋友歷史不清白,下鄉的時候就有男女作風問題。 你想,這么私密的事情除了他還有誰知道啊。結果你朋友政審就過不了了嘛。這男的跟她一個廠的,大學名額就到他頭上了。他立刻翻臉,直接跟你朋友一刀兩斷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卻沒想到他老婆殺了過來直接撅翻了,把這事情徹底捅破了。他也成了生活作風問題,上個屁大學,工作丟了,人還在男的看守所那邊呆著呢?!?/br> 余秋目瞪口呆,感覺張楚茹的確有點兒吸渣體質。這個男的渣的已經出了一定的境界,而且還蠢的可怕。 余秋再三再四地拜托女看守:“所以要麻煩你呀,大姐。你看姑娘越善良越單純越容易受騙,多不容易呀?!?/br> 女看守點點頭:“行,她寫申訴材料,我給她遞上去。其實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也的確挺倒霉的,碰上了這種人?!?/br> 她遲疑了一下,又問余秋,“就這件事嗎?還有什么其他的,您盡管說,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會做?!?/br> 余秋大喜過望:“那能不能麻煩你跟我家里頭通聲話,就說說我現在的情況。我爸爸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他不知道我在哪兒,肯定會嚇壞了?!?/br> 女看守暗地里吁了口氣,還好,這個要求不過分。她剛才就是沖動,脫口而出,要是余秋真提出什么讓她犯難的事情,她還真不曉得要怎么應付。 “還有就是?!庇嗲镱H為不好意思的模樣,“能不能麻煩你們把我們房間的三號帶去做個檢查。不用查很多的,我寫幾個檢查項目,麻煩你們給她查一下。她應該是生病了才這樣的。早點兒治療的話,說不定人還能恢復正常?!?/br> 女看守頗為難的樣子,最終還是點點頭:“我試試看吧,她也的確怪可憐的。其實以前是女支女,新社會已經改造過她們了。當初也是組織安排她們重新工作嫁人的?,F在揪著她斗個沒完沒了有什么意思呢?” 余秋倒是還不知道這人的身份背景,現在聽了看守的話,她立刻反應過來。這人很可能是神經性梅毒,只是潛伏期比較長,所以到現在才出現癥狀。 余秋懇切的看著看守:“麻煩你了,一定要盡快給她做檢查。她的情況不治療的話,說不定活不了幾年??墒侨绻幏兜闹委?,她很有希望恢復健康?!?/br> 囚室門開了,女看守又換了一副表情,語氣嚴肅的很:“你不要想著負隅頑抗,早點老實交代問題,也早點兒了結這件事?!?/br> 余秋一聲不吭回了屋子,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又在外頭掛了鎖。 那小偷還沒睡,聽到動靜立刻問:“他們要你干什么呀?我告訴你,別聽他們花花。他們啊,就想著從我們身上詐楚東西來,好升官發財?!?/br> 余秋搖搖頭,心不在焉地回答:“也沒什么,就是要我寫交代材料。我沒東西可交代,他們就不高興了?!?/br> 女小偷大失所望,嗤之以鼻:“這幫家伙就不能來點兒新鮮的玩意嗎?” 她伸了個懶腰,打著呵欠睡覺了。 余秋也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天明。 第二天的早飯是菜粥,菜葉子多,米粥少,清湯寡水的,能照出人影子來。大概是怕他們吃不飽,所以還加了窩窩頭,不過那玉米面明顯是不曉得放了多少年的返銷糧,吃在嘴里頭不僅沒有香味,簡直就跟泥土一樣。 就算如此,大家也是你爭我搶,女小偷就直接拿了那個癡傻的女人的窩窩頭,三兩口就吞進了肚子。 余秋也不敢含糊,她不知道自己會被關多久,要是這個時候挑三揀四的話。搞不好等不到她出去,她的身體就徹底餓垮了。 吃過早飯就上工,現在流行時時刻刻都不能脫離生產勞動。他們女子看守所的任務就是打磨蛤蜊殼。沒錯,就是那種裝蛤蜊油的蛤蜊殼。 其實他們這兒嚴格來算是山區,距離海起碼有好幾百公里遠,也不知道那蛤蜊殼子究竟是怎么運過來的,又到她們手上一個個的被打磨光亮。 集體勞動的時候,大家就坐在一起了,沒有各個囚室的具體分別。旁邊的看守雖然走來走去地監督,但也不特別阻攔她們閑聊。只要不說什么露骨的話,不耽誤了手上的工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