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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沒有為生產對奉獻的心實在是他們沒有這個經濟實力呀。 廖主任猛地一拍巴掌,恍然大悟的模樣:“哎喲,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是有這么回事?!?/br> 他饒有興致地打量大隊書記跟何東勝,嘴巴嘖嘖出聲,“我可真是得識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你們居然能這么大方?!?/br> 大隊書記滿臉耿直:“這不是大不大方的問題,是雙搶呢,耽誤了一天的農時,就要耽誤一年的收成?!?/br> 他們在這邊高風亮節著,陳隊長卻要氣急敗壞了。 睜眼說瞎話講的就是他們這幫人,那些農具明明就是這些考生買的,目的就是為了取得工分。 廖主任鼻孔里頭噴氣:“拿農具換工分,這事兒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陳隊長脫口而出:“我當然知道了,當時就是在這兒我們說定了的,想要脫產學習就得拿收割機跟插秧機來換。您當時也在呀,廖主任。我不比您,貴人多忘事?!?/br> 廖主任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矢口否認:“我不知道,我也不敢知道,我頭回知道生產隊的工分居然就是你的私人小賬本,你還能拿著跟其他人做交易?!?/br> 廖主任下意識地想拍案而起,可惜他人在cao場上,空空如也,最后能拍的只有自己的巴掌。 “啪”的一聲響,革委會主任拉下了臉,直接發令:“來人啊,給我綁起來。我一直都聽到群眾反映說是農村現在很不像話,有些基層干部把自己當成土皇帝,狐假虎威。從頭到尾都沒有搞清楚貧下中農才是社會主義國家的主人翁,只以為是自己的地盤,可以為所欲為?!?/br> 他伸手指著白洋河大隊的民兵隊長,厲聲呵斥,“拿收割機跟插秧機換工分,你親自跟他們談的?誰給你的權力呀?賣官鬻爵,就是從這些小事開始的。綁起來,今天就開大會好好劈斗。大會小會天天開三令五申,以糧為綱,你倒是大方的很,生產隊的工分說賣就賣?!?/br> 陳隊長大驚失色,完全反應不過來,怎么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要被劈斗的人居然變成了自己。 廖主任怒氣沖沖:“我倒是從來都不知道,我們的基層干部當中隱藏了如此可怕的壞分子,你還敢搞這些,隨隨便便就能賣工分?!?/br> 他又回過頭厲聲呵斥那幫考生,“你們實在太讓我失望了,居然用買來的工分糊弄人。查,通通給我調查?!?/br> 他熱淚盈眶,往前緊走兩步,一把抓住關同志的手,“關同志,今天你一定要徹頭徹尾調查清楚了。我這個縣革委會主任做的不到位啊,要不是你們從省城下來我都不知道,我們江縣買賣工分的事情,居然已經如此明目張膽。請你好好調查,買工分的,賣工分的,一個都不能放過!關同志,你們不是要調查走白專路線嗎?這就是最大的白專,這回必須得抓!” 考生立刻否認,絕對沒有的事情。旁人有沒有賣他們不清楚,反正他們絕對沒有買。 廖主任扯著嗓子喊:“你們說沒有,人家說有,人家親眼看到的?!?/br> “親眼看到的東西多了去?!焙螙|勝像是不耐煩糾纏于這種無聊的罵仗,直接揮揮手,“有沒有買工分直接問一下當事人不就結了,要買也不是問他民兵隊長買呀?!?/br> 說著他從懷里頭掏出自己的工分本,示意大家看,然后轉頭問本隊的副生產隊長,“我這工分本可是真的吧?!?/br> 旁邊的趙大爹笑著點頭,“真的,你這工分本是我每天都給畫的勾。會計那里還有總賬呢,一對起來是真是假,清楚的很?!?/br> 何東勝收起了工分本,直接示意廖主任:“您看這么一來不就清清楚楚了,劃工分那都是當著大家伙的面進行的。每個人幾分工,社員都曉得,誰能搞小動作。行啦,我清白了,其他的同志們也簡單,直接過去問問他們生產隊最清楚不過?!?/br> 他還沖著白洋河大隊的民兵隊長笑,“畢竟陳隊長不是生產隊長,恐怕對事情沒那么清楚?!?/br> 廖主任立刻點頭:“沒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是得問問清楚?!?/br> 他扭過頭意味深長地看陳隊長,“畢竟已經有人豁著他民兵隊長不干了,主動暴露肆意他買賣工分的事情。怎么著,這件事情都得有說法!” 考生們面面相覷,旋即個個捏起拳頭大聲喊:“同去同去,我們問問生產隊是不是他們賣工分給我們的?是不是他們跟我們一塊走白專路線?” 一群人浩浩蕩蕩,如同潮水一般直接裹挾著沉沉下來的調查組,上了船,然后又氣勢洶洶地殺去各個大隊。 他們是如此的斗志昂揚,義憤填膺,以至于看到的人還以為那被他們團團圍在中央的調查組才是被調查對象。 天上的月亮露著半張臉陪著這些人,從一個公社又跑去另一個公社,陪著他們將已經睡下的生產隊會計硬是從床上拽下來,又一本本地翻看著各個生產隊的工分簿。 翻本子的人呵欠連天,被迫上去看本子的人照樣忍不住想要伸懶腰,天上的月亮漸漸升到了正中央,然后又緩緩地往天邊走,等到月兒已經掉到柳梢頭的時候,這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檢查才終于落下了帷幕。 世界可算是太平了。 只被綁的人拼命地掙扎咆哮怒吼,一個勁兒地喊他是冤枉的。 旁邊一堆人對他唾沫橫飛,明明是他血口噴人,哪兒來的買賣工分? 大家都是規規矩矩的人,除了上面定下來的手藝人按照規定批準,農閑時分可以外出做工,掙到的錢繳納回生產隊,生產隊在給記上相應的工分外,就從來沒有買賣工分這一說。 不信你們瞧瞧,他們生產隊工分本子上,手藝人從農忙過后到現在的工分都是空著的,因為還沒有結算,所以不好把工分敲上去。其他的都是當天結算,是多少工分就是多少工分。 那人一張嘴哪里說得過四面八方,只能含恨被帶走了。 余秋看著何東勝兩只眼睛都熬成熊貓了,還在這兒對著自己興致勃勃地談論昨夜的見聞,忍不住搖頭點他的腦門子:“你們就是欺負傻子?!?/br> 買賣工分這種事情,理論角度上只存在于每個公社特批的各生產隊的手藝人,比方說木匠、泥瓦匠之類的。 每年利用農閑時分,他們可以外出打工,然后掙到的錢,理論角度上是要全部上繳給各自的生產隊,然后由生產隊記上相應的工分,到了年底再依據工分給個人分糧分油分錢。 不過實際上這個繳納費用是一定的,多掙的錢就歸屬于手藝人自己。 這也是為什么農村嫁女兒沒辦法嫁上公家飯,就一定要盯著手藝人的道理,家有余糧啊。 拋開這個明面上可以買賣工分的特殊人群不談,社員們在沒有辦法自己上工的時候也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