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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上去藥之后,很有可能你的病并不會好,甚至情況還會惡化。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可能嘗到了螃蟹的鮮美,但也有人對螃蟹過敏或者直接叫螃蟹給咬到了手?!?/br> 蘭花卻搖頭,臉上全是笑:“大夫,我本來就是要等死的人了。你肯給我開刀,我就高興的不得了。沒事的,大夫,我要用這個藥。到我這份上就是跟老天爺賭命。老天爺要是不想讓我活,我再掙死了都沒用。老天爺要是可憐我,那說不定我就能好起來呢?!?/br> 余秋猶豫片刻,還是決定說出了青蒿素藥物:“我們在做這個化療藥的時候,也做了另外的藥,本來這個藥呢是用來抗瘧疾的。但是在體外實驗中,這個藥能夠殺癌細胞。 你們先不要激動,體內跟體外差別非常大,在外頭用的好不代表進入了你的身體里頭就能夠產生效果?!?/br> 然而蘭花還是充滿了憧憬:“那說不定就有效果呢。大夫,你讓我試試吧,我就想試試?!?/br> 余秋卻沒有辦法輕易答應她。對,這是病人主動要求的,然而她要求的基礎其實是出于對自己的信任。 這份信任沉甸甸的,讓她的頭重逾千斤,脖子卻僵硬得怎么也沒有辦法彎下來。 他下意識的嘆了口氣,決定再往后面推一推做決定:“我們先手術,等到術后再決定到底要怎么化療?!?/br> 蘭花卻下定了決心:“就用你做的藥,大夫,不管是什么結果我都認了?!?/br> 余秋在心中嘆息,她沒有辦法認啊,這件事實在太嚴重了。 以前她給病人用藥,是因為她帶著穿越者的優勢,知道那些藥物在臨床上用了很長時間,效果很好。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 病人跟她的丈夫已經離開了辦公室,她們的孩子一直在外頭走廊上小心翼翼地等待母親。 最小的姑娘天真地看著mama,奶聲奶氣地詢問:“是不是開了刀就好了???里頭有壞蛋呢,要把壞分子趕出來。嗯,我以后不要mama抱了,我自己走?!?/br> 余秋坐在辦公桌后面,輕輕地嘆了口氣,抬起頭招呼進來拿病歷的護士:“做術前準備吧,明天我給她開刀?!?/br> 護士下意識地問了句:“做腹腔鏡嗎?” “不,開大刀,拉口子做?!?/br> 即使護士并沒有詢問她原因,她還是下意識地給了解釋,“她的情況不適合開腹腔鏡,切下來的標本沒辦法整體拿出來,做腹腔鏡就要切割標本,到時候癌細胞會在腹腔里頭種植的?!?/br> 護士哦了一聲,拿著病歷出去了。 余秋看著窗戶外頭發呆,長長地吁出口氣,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天一大早,余秋連查房都沒參加,直接帶著病人進手術室。 原因無他,作為封建迷信的積極擁躉,她特地看了黃歷。別問黃歷這種封建迷信的殘毒怎么會有?醫院這種地方向來是各種封建迷信集大成的場所。 癸丑年庚申月辛巳日,宜嫁娶、訂盟、納采、作灶、冠笄、裁衣、會親友、納畜、牧養,當然上頭沒有一項寫的手術。 不過黃歷里頭也沒有手術這一項,其實挺不像話的,畢竟華佗還給人開過刀呢,一點兒都不尊重客觀事實。 余秋找了半天,終于翻到一項,壬辰時宜酬神進人口,她頓時樂了,這不就是告訴她適合這個時候跟老天爺商量,開刀了,你老人家賞個臉,松松手,就讓人家活下來吧。 結果李偉民這家伙很沒有眼力勁兒,居然當場嘲笑余秋沒見識。所謂的進人口是說適合這個時候討老婆。 余求惡狠狠的瞪他,年輕人,像你這么不會說話的,什么時候都不適合討老婆。 侯向群跟家屬做麻醉前的溝通。 郝紅梅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看到余秋就招手:“小秋,你看這個?!?/br> 余秋看她跑得滿頭大汗的樣子,頗為驚訝:“怎么了?你jiejie不好了嗎?” 用了藥之后,周文文的情況得到了控制啊。 郝紅梅急得不得了,一個勁兒揮舞手上的報紙:“這個我說的是這個?!?/br> 余秋接過來一看,頭一眼就瞧到大標題,下面是編者按語:“這封信提出了教育戰線上兩條路線、兩種思想斗爭的一個重要問題,確實發人深思?!?/br> 她來不及看內容,郝紅梅已經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將信件的大概意思說了一遍:“這個張鐵生想干嘛呀?他自己沒復習考不好,干嘛要拉大家都下水?” 郝紅梅雖然到現在還不是共青團員,但她也有自己的政治敏感度。這份報紙是昨天晚上到供銷社來買東西的客人丟下的。 她今天看了嚇了一跳,又跟表姐商量,兩人越說越害怕,總覺得搞不好又要變天了。 這可是,一般的文章能登上去嗎?登上去了就是風向標,提示老天爺又要變臉了。 李偉民囫圇吞棗,匆匆掃過,然后說郝紅梅:“你就別杞人憂天了,這是遼寧的事情,跟咱們這兒不搭尬。咱們省的態度你又不是沒看到,余秋他們都已經去面試過了,學校都定下來名單了,肯定沒得變?!?/br> 余秋卻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念叨了一句:“今兒是中元節吧?” 郝紅梅點點頭:“是啊,七月半?!?/br> 余秋笑了起來:“白日見鬼哦?!?/br> 其實報紙是8月10號的舊報紙,今天已經8月13號了,看,新聞傳過來都成了舊聞。 侯向群已經跟病人談完了,也讓家屬按了手印,聽到他們說話,頗為好奇:“你們在講什么呀?” “沒什么?!庇嗲锉3治⑿?,“趕緊開刀吧?!?/br> 李偉民還在說郝紅梅:“哎呀,你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聽風就是雨。報紙而已,這報紙還夸過林飚呢,一口一個接班人,現在翻臉比翻書還快?!?/br> 郝紅梅這才捂著胸口,惴惴不安地看余秋:“真的沒事嗎?” 余秋笑著摸摸她的頭:“你趕緊去打飯吧,你姐需要營養,她身體太虛弱了。何東勝帶了雞蛋過來,大師傅幫忙打了蛋花,你自己去拿?!?/br> 郝紅梅看她態度平和,感覺事情應當不大,收起報紙,打飯去了。 李偉民跟著上臺拉鉤,手術都開始了,他還在笑郝紅梅一驚一乍的,一點兒也不文氣。 “人家文不文氣關你什么事?”王大夫給余秋做一助,沒好氣地懟了李偉民一句。 不想小李大夫立刻抓到了話頭子,開始怪笑:“嘿,我就知道你對我們的紅梅不一樣,人家還送你鋼筆了吧?!?/br> 王大夫頓時漲紅了臉:“你胡說八道什么呀?那是我托她幫我帶的鋼筆?!?/br> 余秋輕咳了一聲,兩人趕緊都閉上嘴巴。 一臺卵巢癌腫瘤細胞減滅術從早上七點鐘一直開到中午一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