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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到現在,她都沒有開過腹腔鏡手術。 手藝這東西是典型的用進廢退,只要長時間不接觸,手上的功夫就會迅速下降。 雖然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她一直利用點點滴滴的時間,試驗著cao作長鉗子在紙箱里頭撿豆子,縫紗布??蛇@些到底比不上直接動手cao作。 先從小點兒比較好開的闌尾切除術開始,逐步恢復腹腔鏡手感,這樣后面cao作大手術,把握會更加大一些。 余秋主意打的挺好,手術也進行的蠻順利,闌尾很乖,沒有長得奇形怪狀,也沒有跟她捉迷藏,標準的可以充當教科書教學圖譜。 就算她長期不開腹腔鏡手生,她也花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成功的開完了這臺手術。 哪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些刀真的不能開,就跟邪門一樣,第一臺開完了,后面的手術就一臺接著一臺。 第一個闌尾炎過后,又來一個疑似宮外孕患者。 病人疼得厲害,做了蔭道后穹窿穿刺抽出了不凝血,送尿液檢查陽性,得,只能腹腔鏡下探查,這一探查順帶著就把刀給開了。 這下子好了,開門紅,病人就跟扎堆一樣,綿延不絕。臺下不停地往上送,手術室里的簡直開起了交流會。 等到余秋從手術室里頭出來的時候,她再看斜陽掛在山頭,頓時一聲哀嚎,完蛋了,她還要高考呢。 余教授結束了自己在中學的醫學??瓢?,趕回醫院來,對著這個即將去高考的女兒,也就是一句話:“你放心去吧,醫院有我呢?!?/br> 姿態灑脫的,簡直讓天下高考生的父母都要痛哭流涕。 陳敏因為要去自己下放的白子鄉公社蓋章,所以昨天晚上就回去了,今天一早正好跟著同伴們一塊兒坐船去縣城。 于是只剩下王大夫跟侯向群在旁邊安慰她:“沒事的,咱們現在過去也能趕得上?!?/br> 這二位倒是不急不慢,保持著良好的心態。 侯向群臨離開醫院之前,還沒忘記從食堂里頭要幾個現攤的餅,好跟兩位同伴在路上吃。 要是去縣里頭買,還得準備糧票呢,而且味道說不定還沒他們食堂大師傅好。 余秋看著他的模樣忍不住狐疑:“你就不害怕嗎?要是考不上怎么辦???” 侯向群老神在在:“我緊張什么???院長跟我說了,考不上也沒關系,他肯定留我在衛生院,讓我當正式的大夫?!?/br> 說起來還真是一招鮮吃遍天。紅星公社衛生院先前一直沒有正兒八經的麻醉醫生,侯向群被帶出來了就一直堅守這個崗位沒撤退過。到今天為止連癌根治術他都敢打,而且沒出過紕漏,院長留下人才理所當然。 侯向群沖著余秋笑:“我還得感謝你呀,要不是你在衛生院開展手術治療,我就是學了打麻醉也沒什么用?!?/br> “那是你自己刻苦肯鉆研?!庇嗲飻[擺手,又好奇地問王大夫,“你呢?你就不想上大學嗎?” 侯向群的情況跟王大夫不同,侯向群以前是赤腳醫生,現在能吃上公家飯,就可以說是實現了階層的飛躍,但是王大夫不一樣啊,王大夫之前就是公家人,完全可以憑借高考再為自己拼一拼前程。 王大夫樂觀的很:“考上考不上,將來我都是回衛生院上班,那也沒什么。再說了,就是考不上,我要繼續學習的話,也能向余教授他們請教,多好的機會啊,上大學也差不多就這樣了?!?/br> 說著,他左右看看,還沖自己的同伴壓低了嗓音,“大學里頭的氛圍還沒咱們這兒好呢。 我聽我朋友說,他想好好上課,結果課上的好的老師被班上的學生抓住了話柄,說是搞資本主義那一套,嚇得老師以后上課只能拿著書讀,一句話都不敢多說,沒意思透了。 學校的老師派系斗爭也很嚴重,你跟這個老師親近了,就得罪了那個老師,他覺得很無聊,天天都泡在圖書館里?!?/br> 侯向群哈哈大笑,相當促狹地眨著眼睛:“你的朋友是學文科的吧?” 王大夫驚訝的不得了,一副眼睛珠子快要掉下來的模樣:“你怎么知道???” “理工科的就沒這些麻煩?!焙钕蛉赫Z氣堅定,雙手往下一揮,“你以為主席說大學招生主要招理工科的學生是區別對待啊,他這完全是為了保護那些還沒有被打倒的老師。理工科的學生就不討論這些問題呀,提都不提最安全,不是嗎?” 余秋在旁邊笑了起來,贊同地點點頭:“沒錯,高壓線不要踩,當做不存在最好,這樣才沒有任何風險?!?/br> 就好像2019年銀幕上的國產劇,為什么基本上都是甜寵劇以及披著職場皮的戀愛劇,刑偵劇,反腐劇這些基本上難見蹤影? 因為戲劇的本質是矛盾,任何涉及到現實的矛盾都充滿了高風險。為了規避風險,最好的方法是這些題材都不要碰。大家一塊兒變成戀愛劇是最安全的。 王大夫左邊看看,右邊瞧瞧,扭過腦袋去鼻孔噴氣:“你們別以為進了大學就太平了。我跟你們說,大學里頭關于這次高考爭論的可厲害了。不少人都說這是倒退,在搞資產主義那一套。我朋友他們大學都不考試的,連小學生都比不上?!?/br> 入學的時候考過一回,其實老師是正兒八經懷揣著善意,希望能幫這些學生摸摸底子,好因材施教。 大學已經停止招生好幾年了,好不容易又有了學生入學,一群園丁就盯著這么幾顆小苗,想方設法地要將他們帶好。 但是有些基礎太差的同學,因為拿到卷子覺得面子上掛不住,就開始惡意地攻擊老師,說他們搞考試,就是在培養書呆子,搞封建復辟那一套。 工農兵學員在政治上有優勢,老師哪敢得罪他們。于是考試就取消了,沒有了考核制度,學習效果可想而知。 單純依靠自覺是多么可笑的事情。況且這些學生也不是憑借學習進入的大學,他們會相信學習知識有多重要才奇怪。 余秋笑著問王大夫:“那你還想不想上大學?” 其實工農兵學員還是挺受歧視的。 他們省人民也有工農兵大學生出身的醫生,在后來的評職稱當中,他們就非常吃虧,同年資的已經是主任醫師,工農兵大學生出身的卻基本上止步副高不前。 王醫生不假思索:“”當然想,我總覺得自己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基本功實在太差了,我希望有個地方能夠讓我好好學習?!?/br> 余秋覺得有些愧疚,其實王大夫非常好學上進,然而正是因為他好學上進,悟性高,基本功扎實,所以常常被自己抓來開刀看病人,根本就沒有時間進行系統的學習,反而桎梏了他的發展。 余秋跟王大夫打包票:“你放心,不管這回你考沒考上,后面我起碼放你半年的時間去省工人醫院好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