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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勉強說話:“螞……螞蝗?!?/br> 旁邊的教授微微皺眉:“你拿螞蝗做什么?” 雖然按照中醫理論,螞蟥是可以治療跌打損傷的,而且那個孩子被豬咬傷了,勉強也可以算在損傷范圍內??墒钦娴囊梦浕鹊脑?,直接去中藥房拿就可以了,實在沒必要直接上活物啊。 李偉民上氣不接下氣,兩只手就上下不停的揮舞,想要說話,卻喘不過來,差點兒沒把自己活活憋死。 手術室的門開了,里頭的護士jiejie直接過來要東西。護士jiejie根本不管李偉民的死活,只關心一件事:“小秋大夫讓我問你,螞蝗處理干凈了嗎?” 李偉民憋著口氣,總算吐出了兩個字:“干凈?!?/br> 然后手術室的門關上了,可憐的小李大夫就被丟在了外頭,連一句謝謝跟鼓勵的話都沒有。 林老師看了他一眼,十分溫和地詢問:“你這個螞蝗有什么用啊?!?/br> 余秋接了兒童醫院的電話之后,就直接打電話給紅星公社衛生院。然后又是兒童醫院派的車過去接,就像接力賽一樣送來了螞蝗。 李偉民這會兒總算能夠喘過氣了,捂著胸口答疑解惑:“做體外循環,讓螞蝗吸血?!?/br> 他怕林老師沒辦法理解,又接著說下去,“這個用螞蝗吸取淤血,可以提高斷肢再植跟皮瓣術的成功率。小秋上次給切了三個手指頭的伐木工做再植術,就用了螞蝗吸血,處理靜脈危象?!?/br> 林老師畢竟不是專業醫生,聽了也是一知半解。 里頭的兒外科醫生則目瞪口呆地看著余秋直接將螞蝗擺在了接上去的耳朵上。 手術室的護士忍不住開口:“這是要做什么?” 這么大一條螞蝗盤旋在小孩子的耳朵上,瞧這怪滲人的慌。 “我沒有找到能夠吻合的靜脈?!庇嗲镙p輕地吐了口氣,“我得指望螞蝗建立體外循環,不然靜脈沒有回流循環,淤血在這兒的話,耳朵長不好?!?/br> 護士還是有些恐懼的模樣,皺著眉頭道:“那他要一輩子帶著螞蝗過日子嗎?螞蝗會鉆到其他地方去吸血呀?!?/br> “不會的,它吸飽了血就會自動脫落下來,直接拉開就行?!庇嗲镏附o護士看,“它吸一次血可以起幾天的作用。等到存活的耳朵建立起微循環之后,那么就可以把螞蝗拿開了?!?/br> 麻醉醫生嘆為觀止:“你怎么能想到這個呢?虧你想得出來?!?/br> 兒外科大夫則擔心一件事:“這個樣子會不會有感染?這小孩的情況不太好,如果感情感染的話,后面未必好控制?!?/br> “不用擔心?!庇嗲锉砬檩p松的很,“螞蝗可以分泌凝血劑以及抗菌劑,能疏通周圍的毛細血而增加血流量,不容易發生感染。這個螞蝗是我專門養殖的,就是為了用在再植術上?!?/br> 手術結束了,余秋下了臺才發現文教授跟穆教授不知道什么時候正站在她身后觀摩手術。 穆教授朝她點頭,然后拉著人到旁邊說話:“你準備報考哪個大學???” 余秋笑了起來:“我不能參加高考啊,我才下鄉一年呢?!?/br> 穆教授頗為驚訝:“你不知道嗎?我們省的工農兵學員都可以考試,沒有兩年的時間限制,只要單位跟下放大隊同意就行?!?/br> 余秋難以置信:“不是要兩年嗎?” 穆教授表情微妙:“本來是的,可你們江縣革委會說這樣不公平,索性就都能考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千山 3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陰差陽錯的高考 一直到一大清早坐船回紅星公社, 余秋還覺得這件事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荒誕。簡直可以說, 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 明明是已經定下來的事情,怎么還可以這樣隨隨便便就發生變故。 李偉民作為江湖包打聽,就在省兒童醫院等待余秋手術的這幾個小時里,他居然也能神奇地發揮了自己的特長,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擼了個遍。 就他的功力, 成為一代無冕之王指日可待,當個小小的赤腳醫生,可真是屈了才。 高考風云的主人翁還真是他們江縣革委會的廖主任,當然, 要說廖主任勇于挑戰高考權威,直接顛覆組織上的決定, 還真是高估了一心一意等著做奶爸的廖主任銳意進取的心。 事實上, 雖然這件事鬧得轟轟烈烈,最后甚至驚動了省革委會,但整個過程中, 他都是被逼上梁山, 走到這一步實在迫不得已。 話說今年高考的招生對象原本很明確,就是起碼有兩年基層實踐經驗, 無論下鄉回鄉知青,還是青年工人跟解放軍,這條硬杠子都不能破紅線,可問題的關鍵是今年又有個新問題, 按照總理的指示,北京外國語學院要招收少量的高中應屆生,所以今年高三學生也可以參加高考。 如此一來就存在了矛盾,比如說像胡楊這樣的有志青年,念到了高二就主動請纓要求下放農村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 這是積極響應主席號召的,應當被大力表揚,值得鼓勵??扇绻ツ瓴贿@么做,而是選擇繼續在學校讀完高三,那他今年就剛好能夠參加高考,獲得招生上大學的機會。 但是因為他下鄉了,剛好又只滿一年的時間,于是就尷尬的變成了兩不靠,不能參加高考。 如此一來,豈不是在說,積極響應國家政策的知識青年反而要吃虧嗎?那政策不是在打消革命青年的積極性嗎? 別覺得這種情況畢竟是少部分,少數要服從多數,只能捏著鼻子吃虧。在涉及到子女前途的問題上,當爹媽的就沒人能夠凡事好商量。 大家豁出了老命,一定要給自家孩子爭取到這次能夠改變命運的機會。 別說什么今年不行明年考,明年就能湊足兩年。誰知道明年又是個什么政策? 從1966年到現在,家里頭有十幾歲孩子的父母心就泡在了苦水中,個個焦灼的很。 他們就像是在水里頭苦苦掙扎的溺水者,只要是根救命稻草,就得先趕緊抓住。 也別說什么,就算讓你們考了也未必能考上的話。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先讓他們的孩子先考了試試? 家長有意見找誰?人民有困難自然得找領導?,F在已經沒有什么教育主管部門了,全縣大小事務統一歸縣革委會管理。 于是,本來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廖主任猝不及防下,就叫人堵辦公室了。 串聯起來的家長們一定要革委會領導給他們的孩子個說法,要是廖主任不松這個口,他們就不回去了,天天睡在革委會辦公室。 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