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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又埋頭忙碌起來。 現在的人能夠看到的書實在太少,所以就連醫學講義以及這種宣傳漫畫,對大家來說都是難得的精神食糧,還有人沒心思坐在教室里頭聽課,只專門坐船過來一期期買報紙,好拿回去自己看。 錯過了一期,他們會跺著腳,長吁短嘆,感覺像是錯過一個億似的。 現在大隊部都商量著,要將這些報紙核定成冊,一個季度一本,統一賣掉,也算是為了滿足旁人想要搞收藏的心。 余秋沒好意思打擾他們,只朝兩人揮揮手,自己又折回教室去。 教室前頭大樹底下,余教授正在跟高師傅說話。 他倆都是老運動員,什么干校經驗豐富的很,自然有話題可以聊。 余教授手里頭抓著他們印發的醫學講義冊子,遞給高師傅看:“你幫著掌掌眼,不瞞你說,我蹲了好幾年大牢,壓根就瞧不見專業書,我姑娘畢竟年紀小,經驗淺,我就怕我們里頭會有謬漏的地方,反而教壞了學生?!?/br> 高師傅連擺手:“我不懂這些的,我從來沒干過臨床工作?!?/br> 大隊書記就在旁邊一個勁兒地笑:“哎呀,高師傅您可真是謙虛嘍,看病吃藥,這藥可是大頭子。您要是能賞臉過來點撥他們幾句,我真是心里頭歡喜死了,笑都笑不動?!?/br> 余教授也跟著幫腔:“是啊,你瞧瞧這些年輕人,雖然他們底子的確薄弱,但是學習的熱情卻高漲的很,學習很有效率?!?/br> 余秋走上前打招呼,笑著強調:“我們這兒不講知識無用,我們相信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們不缺乏學習的熱情,我們只擔心沒有學習的機會?!?/br> 寶珍在旁邊鼓起勇氣附和余秋的話:“對,我們就怕學不夠,到時候知識不夠用?!?/br> 大隊書記在旁邊鼓動著:“高師傅,我們知道您忙,這盯實驗一天一宿的都不合眼,我們就想請您有空的時候,過來說幾句,幫他們撥撥,就是他們的大造化了?!?/br> 說話的時候,校長敲響了鈴鐺,示意大家課間休息時間結束,可以開始上下一堂課了。 原本熱熱鬧鬧的校園交響曲立刻畫下休止符,大家伙兒趕緊回各自教室坐下。 余教授沖余秋點點頭:“這堂課你上吧,跟他們好好講講臨床診斷思維,讓他們早點兒進入狀態?!?/br> 楊樹灣小學小的很,總共就三個教室,現在三間屋子都坐的滿滿當當。 孩子們自然是在補小學課程,準備入夏參加初中考試??伤麄兝镱^也坐了好幾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小伙子。 這些人的學習基礎實在太差了,沒辦法聽懂余教授的課,于是在教授的建議下,趕緊跟著小田老師將前頭落下的基礎再補上。 另一間教室里頭坐著的就全是大姑娘小伙子了,一個個都抬起眼睛,亮晶晶地盯著講臺上的小秋大夫,換個老師跟他們上課,對他們來說,也是新鮮的感受。 最后那間屋子里頭,則是老中青三代都有,大家手上沒有拿紙筆,只聽臺上的孫師傅講如何蓋房子。 孫師傅手上沒有書,他自己就是一本活生生的教材。 他只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寫畫畫,臺下的人就聽得如癡如醉。 大隊書記看得合不攏嘴,他是心里頭美的。 他打的主意可多了,以后蓋房子他們楊樹灣就有自己的建筑隊,什么樣的房子都能蓋,蓋好了楊樹灣,還能出去接活,他們蓋出來的房子結結實實可不是稀爛貨,保證名聲大大的好。 余秋手上同樣沒有教案,唯一好點兒的就是她還拿本筆記。不過,她原本就在大學里頭教過書,穿越之后又給赤腳醫生們上過課,上了講臺,對著臺下的學生,她倒是能侃侃而談。 雖然比不上余教授說課妙趣橫生,余秋也有自己的殺手锏,她知道的臨床病案多呀。 不管是什么樣的診斷思路,直接提出個病例來,再枯燥的疾病也有叫人哭笑不得的患者。 課堂下坐著的學生們哈哈大笑,覺得這課有趣極了。 余秋目光掃視他們,琢磨著到時候要怎么選拔,她要培養專門的醫技人才。最起碼的二點,興趣濃厚,做事認真。 達不到這兩點要求的人自動出局吧,她現在忙得要死,實在沒精力像拽李紅兵跟李偉民那樣帶學生。 機會就擺在那兒,能珍惜的就珍惜了,眼睛看不見的,錯過拉倒。 余教授沒有進教室,只跟高師傅兩個人站在外頭的走廊上。 他說話聲音低低的,卻難以掩飾自豪的心情:“怎么樣?我們的夜校辦的不賴吧?!?/br> 高師傅沉默寡言,不到迫不得已都不愛答話。 聽了這提問,他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余教授卻難以壓抑激動的心情:“等到幾年后,他們成長起來,就像種子,隨著春風播撒到各處。一場春雨過后,就能長出蓬勃的花草樹木?!?/br>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我知道,現在太難了,想做點兒事,人家就要硬壓著你,恨不得捶死你才高興。我也難,醫院不愿意讓我上班,學校不不肯讓我去上課。 那怎么辦?沒有醫院我們自己建。 沒有學校,我們自己搞。 只要還有病人,只要還有人想學習,那我們就不是廢人,我們總能找到發光發熱的地方。 怎么樣?老高,你入伙吧,跟我們一起搞,我保準你不后悔的。就算只帶出這一批學生,咱們也算是做了大事,沒有白活這么多年。 現在是難,可再難也比不上打仗那會兒啊。那個年代咱們都熬過來了,還怕現在嗎?” 高師傅遲疑了半天,微微點了點頭。 余秋一節課上完了,正要趁著休息的時候跟大家說說她需要選拔醫技人才的事情,外頭就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伴隨著大隊書記的呼喊:“小秋,余教授,快來幫幫忙啊,這人從山上摔了下來,腿摔斷了?!?/br> 余秋頓時緊張起來,上山的就那幾個人,除了廖主任以外,無論哪位摔斷腿她都要崩潰。 聽大隊書記的口氣,受傷的也不應該是縣革委會主任啊。 等到余秋看清楚那被抬著個人臉,只覺得驚訝,這是誰呀?楊樹灣的居民她都認識,這明顯是張生面孔,身上還穿著綠軍裝,倒像是個下鄉知青的打扮。 可是整個紅星公社也沒這樣的知青啊。 大隊書記沒給余秋在思考下去的機會,只指著人道:“你看看這人的腿,摔得夠嗆,你給瞧瞧能不能接上去吧?!?/br> “接個屁!”廖主任懷里頭居然還抱著二丫,虎目圓睜,“年紀輕輕不學好,居然糟蹋貧下中農的東西,摔斷了腿,我看還輕了,就該摔斷脖子!” 原來他們一行人上山去,廖主任還沒有來得及去自己當初命運希望的山洞祭拜,二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