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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馬在咆哮。她決定收回前面的話,廖主任顯然是瘋病還沒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落落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落落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上交給了國家 余秋怒氣沖沖的跑進了絨花加工廠, 說是加工廠, 其實就是一間空置的倉庫, 距離衛生院大約50多米遠。 倉庫大約六七十個平方,一頭堆著如山的碎布頭子, 十來個女病人在小山前頭挑揀;一頭坐著剩下的10來個病人,手上抓著挑揀好的碎布頭。 江縣人的絨花可沒有古代貢品那么復雜, 更加不會用上孔雀翎這樣的稀罕物, 也不用染色的絲綢, 而是用絨布。 絨布看著立體厚實,有種豐盈感, 做成窗簾制成衣裳, 看著就自帶富貴榮華的氣息。 絨布做成的頭花, 扎在大姑娘小媳婦的頭發尖, 老遠瞧著也是勃勃生氣。 廖主任發動精神病人們做絨花, 自然不會給大批的絨布。 現在用布也緊張, 沒看到供銷社的布頭子都可以讓人打破頭嗎。 她們能夠使用的原材料, 就是窗簾廠、被單廠、手套廠、服裝廠剪下來的布頭。 要將這些布頭加工成絨花,首先要細細的挑揀出合用的碎布料,然后就要發揮制造者的聰明才智,如何用不規整的有限的布料,制作成美麗的頭花。 “主席指定的接班人”天生對于美有著過人的敏感。她在這上頭栽了跟頭,犯了資產階級作風的錯誤,以至于最終失去了自由。但同時,她的敏銳也讓她的手格外的巧。 同樣是一團毛線兩根針, 她就能夠打出比別人更精巧的花色。 同樣是一堆瞧著亂七八糟的碎布頭,經過她的手一加工,頭花就顯出不一樣的味道來。 這個活兒顯然需要動腦袋瓜子,恢復情況比較好、手比較靈巧的幾位女病人就跟著她制作絨花。 不多時功夫,她們旁邊的籮筐里頭,就多出了幾朵色澤鮮艷的絨花。明明是寒冬臘月寸草不生的倉庫,太陽光一照,竟然顯出了姹紫嫣紅的味道。 廖主任腆著肚子,在倉庫里頭走來走去,十分自得的模樣。 看看,這才是抓革命促生產,精神病人怎么了?精神病人也要參加社會主義大生產。 他美滋滋地摸著下巴,跟劉主任吹噓:“你們就是不能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一點兒也不關心受苦受難的婦女同胞們。 他們為什么會瘋???就是被無恥的林飚□□集團迫害的,所以才被逼瘋了。 現在,林飚的惡毒面目已經被我們揭露了,□□集團的余孽還想再迫害他們,你們怎么可以聽之任之?一定要想辦法解救他們啊?!?/br> 余秋聽了差點兒沒摔倒,阿彌陀佛。幸虧青崖子精神病院不歸江縣管,否則廖主任豈不是打算來一出飛越瘋人院? 這個腦袋瓜子不清白的家伙! 余秋陰沉著臉,像顆炮彈似的沖到前頭。 廖主任尚未意識到危險的存在,還在牛皮哄哄地跟劉主任吹噓:“你也不想想,多好的大姑娘小媳婦,你們紅星公社就沒人打光棍?好好勞動,掙上了工分,那就是頂呱呱的媳婦人選。當初王胡子八千湘女上天山,你這是人家給你送上門,你都不知道好好招呼?!?/br> 余秋這回可真是出離憤怒了,她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打著主意壓榨勞動力也就算了,居然連人家的人都惦記上了!這是打算拐賣人口? 廖主任瞧見了臉掛的老長的赤腳醫生,居然眼瘸地丁點兒沒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還得意地跟人家炫耀:“怎么樣,瞧瞧這才是社會主義大生產?!?/br> 他可講良心的很,當初要沒這些半邊天們,他老婆也沒辦法把他從精神病院帶出來。 現在他好了,要回歸工作崗位,為社會主義事業建設發光發力。 這些半邊天也好了,當然不能再重新關回精神病院,同樣也要為社會主義大廈添磚添瓦啊。 余秋因為太過于氣憤,她對著廖主任,甚至連指責的話都不知道該從哪一句開始。有他這么報恩的嗎?這些女同胞們是倒了八輩子血,救了他這么個家伙的命! 劉主任倒是比廖主任有眼力勁兒,已經瞧出來氣勢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小秋大夫啊,我看她們恢復的都不錯?!?/br> 余秋真是連公社革委會主任一并恨上,好歹這兒是紅星公社的地頭,豈能由著廖主任這個狐假虎威的家伙放肆,充當什么欽差大臣。 余秋陰沉著臉:“你們這是還打算給她們介紹婆家了?” “那當然?!绷沃魅蔚靡獾暮喼焙薏坏媚脗€大喇叭,宣揚自己的豐功偉績,“這成了家養了娃,有家有口有滋有味的,日子過得才舒坦啊?!?/br> 余秋壓不住火氣:“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她們的情況不一樣?” 貿貿然想當然,到時候造成的家庭悲劇要怎么辦! “小秋?!蹦陆淌趶膫}庫后門進來,朝憤怒的赤腳醫生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余秋狠狠瞪了兩位領導,頭一扭,大踏步地朝穆教授走過去。 實在不行就只能轉移病人恢復觀察地點了,反正刀已經開完了,后續觀察治療工作轉移到工人醫院也行。 穆教授握住了余秋的手,質疑她看正埋頭苦干的女病人們:“她們的手是不是很巧???” 余秋點點頭。 法國哲學家??抡f過,精神病不是一種自然現象,而是文明的產物。他認為人類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關于瘋癲的知識都是理性的偏見。 穆教授慢條斯理道:“假如我們不知道她們既往的病史,那你能否判斷出來,她們曾經被診斷為精神???” 余秋搖搖頭,言辭謹慎:“沒有人能夠在10分鐘內診斷出精神疾病?!?/br> 穆教授笑了:“其實他們當中,起碼有一半以上的人情況應該跟吳二妮差不多。既然吳二妮都已經出院回家了,那她們也可以開始正常人的生活?!?/br> 余秋忍不住焦灼:“可是她們的情況不一樣啊。吳二妮有家里人照顧,萬一病情有什么反復,也好及時送到醫院來。她們不同?!?/br> 讓恢復期的病人處于沒有安全保障的情況下進行勞動,很可能存在巨大的風險。 穆教授指著人群中央的那位“主席的接班人”,笑著問余秋:“她現在是不是看上去很好?” 余秋沒辦法否認這件事,實際上,這些病人看上去氣色都不錯。 對于她們而言,也許脫離單調枯燥的醫院環境,來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