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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的意思是啊,這夫妻兩個,哪一方生病了可不就跟個孩子似的,什么都得指望大人。另一方也只能把人當孩子寵著啊。對了,穆教授呢?我得問問她,我們今天是不是還分臺子開刀?” 護士還沒說話,穆教授先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了。 她身后跟著個頭上包著余秋同款方巾的女人,女人懷中還抱著個孩子。 余秋看清女人的臉,頗為驚訝:“你有哪兒不舒服嗎,李秀云,還是你家寶寶身上不痛快?” 李秀云搖搖頭:“沒什么,我就是沒奶水,想問問有什么好辦法?!?/br> 穆教授一邊開著方子,一邊勸說年輕的mama:“你要放寬了心,只有心情好,奶水才通暢?!?/br> 李秀云勉強笑笑,沒有接口。 余秋倒是擔心:“你要不要回家去看看情況?縣革委會來人了,好像還在找廖主任?!?/br> 從理論角度講,李秀云愛人糧管所所長的位置,還是廖主任一手扶持起來的。格委會要找人,沒到你放過糧管所。 李秀云卻跟沒聽見一樣,眼睛直直地看著前頭,聲音輕輕的:“沒關系?!?/br> 余秋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她正在瞧小周跟吳二妮這對小夫妻。年輕的母親臉上難以掩飾羨慕的神情。 她沒頭沒腦地冒出了一句:“有的時候我覺得一切都是命,再怎么掙扎都沒任何意義?!?/br> 余秋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這個女人,只能勸她道:“你別的不管,先管好自己跟孩子再說。不然還是你們娘兒倆吃虧?!?/br> 李秀云點點頭,嘴里頭說的話卻怪怪的:“嗯,我死了也好給別人挪位子?!?/br> 穆教授頓時板下臉來:“你說什么怪話?人的命只有一條,你的命就是你的位子,誰能代替你的命?一個女人除了是妻子是母親以外,還是獨立的人。你要是過不下去,離婚就是了,拿自己的命說什么賭氣的話?!?/br> 李秀云立刻轉移了話題:“不說這個了?!?/br> 她轉頭看余秋,語氣誠懇,“你要是想買油糠的話就過來找我。我給你安排?!?/br> 余秋反應不過來為什么她會突然間說起這個,只能胡亂道謝:“那太麻煩你了?!?/br> 李秀云搖搖頭:“不麻煩的,這點兒主我還能做?!?/br> 穆教授卻端正了顏色:“李秀云,你年紀小,差不多跟我孫女兒一般大。那我就以一位奶奶的身份告誡你,做人不能樣樣都圖。你要想當糧管所所長老婆,享受著別人羨慕的目光,那就不要憋著氣。你要是不想再受嫌棄,那就挺直了腰板,堂堂正正地離婚走人。你也是國家干部,你拿著工資,你怕什么?是怕養不活自己跟孩子,還是怕以后沒有人再圍著你討好你了?你把這個問題講清楚了,就不會還跟現在這樣,天天不痛快了?!?/br> 李秀云“嗯”了一聲,拿起藥方子,抱著孩子往樓下去。 臨到樓梯口的時候,她還回頭看了一眼小周跟吳二妮,眼中全是羨慕的神色。 如果這對小夫妻知道國家干部羨慕他們,肯定會驚得不行。他們有什么好羨慕的?大字不識幾個的農民,一天到晚在地里頭刨食。當老婆的人生個病,家里頭就要把還沒來得及長好的年豬都給賣了。 這樣的人,國家干部都要羨慕,當干部的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余秋疑惑地問穆教授:“她怎么了呀?我記得出院的時候她精神頭還好?!?/br> 護士嘆了口氣,表情微妙:“你都沒聽說嗎?周國芳要把她娘家的姨侄女兒介紹給現在的糧管所所長呢!” 瞧瞧人家這干勁,當不成所長夫人,也要當所長半個丈母娘。 余秋感覺自己的三觀又一次被迫刷新了,她結結巴巴道:“瘋了吧,這是?鄭大剛同意了?” 護士兩手一攤,搖搖頭,表情愈發奇怪:“人家現在嘴上說的不同意,可要是真不同意,干嘛天天放人進門,還好茶好飯的伺候著?李秀云這才生過孩子多久???都要起身招待客人!” 穆教授搖頭:“這是燉刀子割rou呢,更折磨人?!?/br> 余秋也覺得鄭大剛卑鄙了,這人要是看不上李秀云,覺得自己戴了綠帽子丟不起這個人,干嘛不直接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要求離婚也行啊。 這會兒人又躲在后頭,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又無辜要死的模樣,真是惡心人。 手術室過來接病人了,她們趕緊結束了短暫的閑聊,過去完成術前交接手續。 昨天指證余秋的那位女病人滿臉喜氣洋洋,被護士攙扶著出病房的時候,還扭過頭沖格委會的人笑嘻嘻:“你們都說錯了呀,他是坐著大車子走的,我看到了。他們兩個坐著大車子,那個女的管那個男的叫老廖!” 余秋渾身一驚,真是恨不得捂住這女病人的嘴巴,生怕她又說出什么石破天驚的話。 穆教授也趕緊招呼女病人走:“好啦,你昨天說是坐船,今天說是坐車,明天是不是又變成坐飛機了呀?你少講兩句話,馬上要開刀呢?!?/br> 大概是這女病人話說的實在太多了,格委會的人似乎也不太在意的樣子,居然讓她就這么跟著醫生往手術室去。 下了樓,快要到手術間門口的時候,那女人突然間咯咯笑起來,然后朝余秋眨眼睛:“你放心,你保護了我,我也保護你?,F在咱們倆都有秘密,噓,你不告訴別人,我是主席的接班人。我也不告訴別人,是你帶走了那個廖主任?!?/br> 余秋要被逼瘋了,她現在只想給這女病人打一針,讓她趕緊睡著了。 結果女病人還伸出胳膊要摟余秋的肩膀,像是姐妹情深的模樣:“我會好好保護你的?!?/br> 余秋感覺自己真瘋了。 她咬牙切齒地避讓開自來熟的女病人,催促手術室的護士:“趕緊把人帶進去準備,今天要開一整天的刀呢?!?/br> 護士應聲帶人進門。 余秋跟穆教授則從另一邊走,進更衣室換衣服。 他倆剛開門,就聽見醫院大樓門口傳來焦急的聲音:“余秋,快,趕緊過來幫忙?!?/br> 余秋看著李偉民跑得滿頭大汗,手上還抓著個紗布包裹的東西,忍不住皺眉:“你干嘛呢?一大清早大呼小叫的?!?/br> 李偉民氣都要喘不過來了,直接朝前頭伸出手,硬把紗布塞給余秋:“快,這個!” 余秋滿腹狐疑地打開紗布,于是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節血淋淋的手指頭。瞧模樣,應該是大拇指。 她嚇得“啊”的一聲,差點兒沒直接將紗布帶手指頭都丟了。 李偉民你個王八蛋,大清早的你也敢嚇jiejie,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 李偉民滿臉委屈:“不是你說斷指再植要越早越好的嗎?” 他伸手一指后面才跑進醫院的一隊人馬,“我們大隊的牛倌手指頭被鍘刀斬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