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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盆腹腔腫瘤檢查,做B超的效果自然更好,但現在沒得選。 她表達了對院長的感謝,提出自己的請求:“那我們可不可以對這些病人進行體格檢查?最重要的是我希望可以做婦科檢查?!?/br> 院長相當痛快:“可以,這沒問題,我來安排就行?!?/br> 他搓著手,沖穆教授苦笑,“這個工作不好做啊??吹剿麄兩∥乙仓?,我們都想幫忙,可說實在的,有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力氣應該往哪兒使。如果能夠做點事情改善他們的情況,那真是太好了?!?/br> “你們已經做得很不錯了?!蹦陆淌谝矅@氣,“我們對于疾病的認識就像是浮在水面上的冰山,看到了解到的不過是那么一角,更多的都沉在海面以下,我們一無所知?!?/br> 說話的時候,一位護士打扮的中年女人捧著本大冊子進來,放在了院長的大辦公桌上。 余秋看她戴的帽子,估計她的身份應該是護士長之類。 院長示意穆教授看桌上的冊子:“這是篩選出來的32位病人的基本情況,包括他們的病史以及入院之后接受了哪些治療?!?/br> 余秋大喜過望,她真沒想到精神病院的工作已經做得如此細致。 穆教授也朝院長道謝:“實在是太麻煩你了?!?/br> “不麻煩,應該的?!痹洪L苦笑了一聲,“說實在的,這些工作是我最愿意干的,對我來說是一種放松?!?/br> 他朝護士點點頭,“麻煩你了,盧護士長,穆教授想給這些病人做個體格檢查,你來安排這件事情好嗎?” 盧護士長是個面容柔美的女子,做事卻頗為爽利,她立刻答應下來就去安排。 等到余秋跟穆教授在醫院的餐廳吃過午飯后,護士長就請紅未兵過來招呼她們,體檢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隨時都可以進行。 兩人立刻應聲,放下筷子,就跟著紅未兵過去,進了專門的檢查室開始工作。 病人在醫生護士的陪同下一個個走進了檢查室。比起情緒躁狂的吳二妮,她們的表現明顯要溫和許多,正確切點兒講是反應遲鈍。 基本上她和穆教授提出的每一個問題,這些病人都沒有辦法給出回答。 只有一個女病人反復強調自己沒有精神病,她不過是戳破了反格命分子的真面目,所以被打擊報復了。 余秋同她多交談了兩句,直到她信心十足地說出自己是領袖選定的接班人之后,小秋大夫才果斷的選擇了放棄。 與一般人普遍的觀念不同,有些精神病人光從外表上是看不出來有任何異常的。 32位女病人,簡單的體檢花了余秋跟穆教授大約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其中有28人可以通過婦科檢查摸出明顯的盆腔包塊,剩下的4人余秋只感覺到附件區有稍許增厚而已,大概是因為腫瘤實在太小了。 余秋有點兒感動,即使是這么小的腫瘤,院長仍舊將她們篩查出來了。因為這次治療對于這些病人而言也許是難得甚至唯一恢復健康的機會,所以即使希望渺茫,院長還是愿意讓她們去嘗試。 兩人完成體格檢查的資料,準備跟院長打聲招呼,按照她們事先約定好的,將病人帶去醫院手術。 結果變故突然發生了,精神病院的格委會不知道為什么,拒絕讓病人醫院接受檢查治療。要開刀可以,只能在精神病院里頭開。 余秋一陣頭大,感覺自己又碰上了廖主任。精神病院根本沒有手術室,怎么能夠開刀? 穆教授也不同意,現在精神病院的醫療狀況受到了極大的沖擊,治療的主要手段就是批評與自我批評,將精神疾病當成思想性問題治療,效果可想而知。 如果在這里手術的話,不僅沒辦法實現無菌化手術,連術前的相關檢查也無法完善。 紅未兵一開始覺得她們事情多,在哪兒開刀不是開刀,當年白求恩還在窯洞里頭給八路軍開刀呢,不也沒事。那時候同樣沒什么檢查呀。 余秋正色道:“這樣開刀在緊急情況下的確是迫不得已。但就好像人開車子,事先不檢查好車子的情況,并且做好相應的應急措施。一輛車子開上路了,中途出故障就難以處理。況且當年是抗日戰爭時期,國家被侵略者跟國.民.黨反動派搞的民不聊生,所以才不得已而為之?,F在我們是社會主義新中國,即使是精神病人,我們也應該抱著友愛關切的態度去幫助他們,盡可能減少他們的痛苦,讓他們早日恢復健康,重新回到建設國家的工作崗位上去?!?/br> 紅未兵沉下臉,嘴里頭嘟嘟囔囔的,卻到底還是沒有再跟余秋再爭辯,只老大不高興地走了。 余秋嘴里頭說得慷慨激昂,心中卻直打鼓,生怕自己得罪了紅未兵,會被人也拖去劈斗。 穆教授安慰她:“不要想太多,這里的情況還好,大家還是能夠坐下來心平氣和地發表自己意見的?!?/br> 兩個醫生忐忑不安地等了一夜,誰也沒辦法安睡。 不想第二天吃晚飯的時候,居然是紅未兵主動找上門來,氣呼呼地宣布:“走吧,你們立刻走!不要再呆在這兒了?!?/br> 穆教授趕緊說和:“同志,我們是真的有可能找到了拯救精神病人的辦法。我們已經處理過類似的病例并且獲得了成功?!?/br> “誰說讓你們丟下病人了?病人也是我們的人民?!奔t未兵手一揮,當即拍了板,“你們把病人也帶走,一定要治好她們?!?/br> 余秋跟穆教授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明明剛才他們去找院長,院長也表示為難?,F在真正對醫院有管理權的是格委會,格委會默許的時候,他這個院長才有發言權。 紅未兵卻不給她們提問的機會,直接催促她們帶著病人走。 兩人生怕醫院方面什么時候又改變了主意,趕緊跟車離開。 出門的時候,余秋還聽到那紅未兵不知道跟誰在吵架:“什么叫他們是群瘋子,隨便開刀就行?這是官老爺的思想,根本就沒有把人民群眾的生命健康放在心上!” 夜色沉沉,精神病院雖然有電也有大廣播,但基本上沒有夜生活。病房早早就熄了燈,被鎖在里頭的病人們要么已經睡著了,要么也是在屋子里頭團團轉。 他們不知道也看不到外頭那些日??垂芩麄兊娜苏殖蓛刹?,在病房樓下面對峙著。 紅未兵與革委會就擬定手術患者的去留問題發生了激烈的沖突,據說是因為革委會負責人隨口說了句精神病而已,隨便怎么折騰都行;結果被那位較真的紅未兵聽到了,立刻勃然大怒。 紅未兵覺得革委會已經退化了,喪失了革命應有的感情,被資本主義腐朽思想腐蝕了,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官老爺,根本不關心病人的健康。 格委會認為紅未兵不分是非曲折,被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