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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懷孕生孩子之前,身上來例假的時候,血是什么顏色的?” 李秀云看上去仍舊虛弱,她聲音輕輕的:“我不知道?!?/br> 余秋驚訝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沒有來過例假?” 她知道這個年代的女性,因為營養缺乏的原因,月事普遍來的比較遲。不少人到十七八歲才會來初潮。 可她怎么也沒想到,已經結婚的人,連例假都沒來。 就算是在古代,在任何偏遠落后戰火紛飛的地方,人們都曉得女孩子來例假之后才能結婚生孩子呀。 古代的童養媳都得到那個以后才能同房,除非是喪盡天良的童婚。 余秋嗓子發干:“你沒跟人說這事兒嗎?” 話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說錯了。這種事情,她跟誰說去?這個年代是沒有性教育的,說不定當時她連例假是怎么回事都搞不清楚。 就算她弄明白了,她又能和誰說?安排她結婚的政委嗎? 父母就不要指望了,李秀云的母親已經去世,女兒又怎么會跟父親說這么私密的話題? 余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樣反應了,她只能尷尬地繼續問下去:“后來你就直接懷孕了?” 李秀云輕輕的“嗯”了一聲:“我結婚后就懷孕了?!?/br> 余秋又有種咒罵老天爺的沖動。 王八蛋,一個身上都沒有來過的年輕姑娘,就這么胡亂給人安排對象? 狗日的,他媽的,那群混賬還是人嗎?豬狗不如的畜生!到底有沒有把她當成個人來看? 戰斗英雄需要解決個人生活問題,就可以犧牲女青年的幸福嗎?口口聲聲說著男女平等,實際上女人仍然是可以被肆意分配的私有財產。 她只能安慰李秀云:“因為你孕期沒有做過什么檢查,所以我現在也不清楚你目前血脂這么高,到底跟懷孕這件事情有沒有關系。所以我們暫且觀察,后面有情況再處理?!?/br> 余秋抬起頭,看產婦丈夫:“對了,有件事情我要跟你們講一下。就是人體連接電話線的問題。剛才我們問了一個在這方面有研究的人。他說在抗日戰爭時期是有人這么做來著。不過現在基本上不可能,因為通訊兵出門排查故障都帶著鐵拐子,完全沒必要依靠自己的身體來連接。前頭是我們想當然了,現在跟你們說一下?!?/br> 產婦丈夫愣愣的,像是受到了什么打擊,半晌才輕輕的哦了一聲。 余秋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對夫妻了。一地雞毛,她也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事。 等到關上產房門,助產士也小聲嘀咕了一句:“這事兒鬧得可真是。唉,沒娘的孩子慘,什么事情都沒得人管?!?/br> 余秋輕輕地“嗯”了一聲,心事重重地往浴室方向走:“我衣服還沒洗呢,我洗衣服去了?!?/br> 她洗完衣服晾曬起來,將搪瓷盆子放回醫生辦公室時,撞上了正在護士站旁邊徘徊的患者家屬,那個妊娠劇吐小女孩的母親。 見到余秋,她的眼中閃過欣喜,主動往前走了兩步打招呼:“小秋大夫,您忙著還沒休息呢?” 余秋點點頭,直接開口詢問:“你有什么事嗎?是你家姑娘有什么不好還是怎么了?她的情況不可能立刻就改善的,藥用上去也要時間起效?!?/br> “不,不是這個?!焙⒆幽赣H的表情有些閃躲,說話也支支吾吾的。 余秋索性邀請她進醫生辦公室:“有什么就進來慢慢說吧?!?/br> 誰知道房門一合上,這位母親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著余秋磕起頭來,苦苦哀求:“大夫,我求求你,你把那孩子打掉吧?!?/br> 余秋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扶她起來:“你別這樣,有什么事情好好說?!?/br> 人到中年的母親哭了起來,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起身:“大夫啊,我女兒才13歲,她以后還要做人啊。那個畜牲,我要宰了那個畜牲?!?/br> 余秋心里頭咯噔了一下,趕緊追問:“你知道是誰了嗎?你女兒跟你說了?我勸你暫時不要激動,現在她的情況也很不穩定,還是等情況好轉一些再仔細問清楚。不然到時候警察來了,反而不好說?!?/br> 孩子母親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只反復強調一件事情:“大夫,我女兒以后還要做人啊,她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娃娃?!?/br> 余秋端正了神色:“那你的意思是就此放過,不報警處理?” 女人臉上的淚水不停的往地上落。 她拼命點頭,然后捂住臉嗚嗚哭出聲:“我娃娃命怎么這么苦???” 余秋等她哭完了才開口:“那你有沒有想過就此罷休的話,你的女兒還有可能被繼續殘害?” 孩子母親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打死那個畜生,我一定要殺了那個畜生?!?/br> “你殺了他,然后警察抓了你,讓你吃槍子?!庇嗲飮@了口氣,“那你有沒有想過,以后你丈夫跟你孩子要怎么辦?” 女人癱坐在地上,哭得難以自抑。 “好,你們夫妻暴打了一頓那個罪犯,警告他不要再靠近你女兒。你們以為這件事情就此過了,我不說他還會繼續殘害其他小姑娘。就是你們女兒本身,他也很可能不會放過?!?/br> 女人恨恨地喊了一聲:“他敢!” “他為什么不敢呢?”余秋反問道,“他都清楚了你們不敢送他去派出所,最多就是挨頓揍而已,有什么扛不起的?” 在那個惡心的圈子里,罪犯抓準了受害人以及他們的家長不敢聲張的心態,會長期作惡。 余秋嘆了口氣:“當你們的女兒發現她的父母也沒辦法保護她的時候,你覺得她會怎么做?” 小女孩會徹底放棄反抗,淪為兇手的奴隸。 可憐的母親伸手捶著地,一下又一下,連手皮被蹭破了,滲出鮮紅的血,她也渾然不覺。 余秋感受到了濃郁的悲哀。作為一名婦產科大夫,她對這樣的情形并不陌生。 雨果在里寫道:貧窮使男子潦倒,饑餓使婦女墮落,黑暗使兒童羸弱。 那么小的孩子,又有什么能力明辨是非,躲避傷害呢? 童年遭受性.侵的傷害往往伴隨人的一生。普通人恐怕連感同身受的資格都沒有。 余秋想抽面紙給這位母親擦擦臉,卻悲哀地發現連這點兒安慰,她都沒辦法給予對方。 最后她伸出了胳膊,緊緊抱住這位可憐的母親,安慰她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幫你女兒流產的。因為她吐得太厲害了,已經嚴重影響了她的健康。從醫學角度上來講,她應當終止妊娠。不過我建議你報警,然后幫你女兒轉學,也許在新的地方開始生活,她的情況會好很多?!?/br> 女人趴在余秋的肩頭嚎啕大哭,如果可以,她當然不愿意如此失態。 可是現在,她只能在這個瘦小的一身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