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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的癥狀?!?/br> 她又拿著其他檢驗單給呆若木雞的母親看,“她吐得這么厲害,就是你們經常說的害喜,不過因為太嚴重了,所以也是病叫做妊娠劇吐。吐得這么厲害,就跟人拉肚子似的,時間長了會脫水,而且身體里頭的大量營養素缺失。其中有一種維生素急劇匱乏,導致她現在出現神志不清爽的情況。對了,她最近有沒有說她的眼睛讀哪兒不舒服,比方說看東西模糊之類的?眼睛動得不正常?” 孩子母親捂著臉嗚嗚地哭了出來,嘴里頭不停地罵著:“王八蛋狗日的,老娘殺了ta?!?/br> 漢語當中的他跟她都念ta,余秋不知道這位母親到底是想掐死女兒,還是想宰了那個讓女兒懷孕的人。 她倒希望是后者。 “現在我需要給她做個蔭道檢查,進一步明確診斷,希望你能同意?!?/br> 孩子母親捂著臉,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余秋讓護士幫忙去婦產科病區拿了鴨嘴下來,這是擴蔭器的俗稱。 等鴨嘴撐進去,看到典型的黑加征時,余秋已經不再做其他的考慮。 這就是一個早孕期婦女。也許說婦女是不恰當的,因為按照字典上的解釋,婦女是年滿18歲的女性。 眼前的小姑娘,顯然達不到這條線。 “現在,咱們說說你女兒的治療問題?!庇嗲飮@氣,“你女兒現在狂躁這些癥狀,臨床上有個專門的名詞叫做韋尼克腦病。這種病呢,有可能會導致患者死亡。我們現在只能一邊治療,一邊觀察,要是情況不好的話,后面有可能還要轉到縣里頭去看。當然因為衛生院條件有限,我也不能完全排除其他疾病的可能,只能先治療著試試看。你們要是想現在轉院的話,充分了解轉院途中可能存在的風險,也不是不可以?!?/br> 孩子的母親捂著臉,嚎啕大哭。 還去什么縣里頭???現在丟的人還不夠嗎? 造孽啊,她女兒才13歲。 余秋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這位mama了。 這是為人父母的悲哀,孩子明明是從mama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很多時候他們卻對孩子知之甚少。 “報警吧?!庇嗲镎嬲\地給出了建議,“你女兒才這點兒大,都不滿14周歲,不管是她自愿還是其他情況,對方都不應該做這種事情?!?/br> 可惜孩子母親對于她的建議毫無反應,就一直捂著臉在那里抹眼淚。 如果是2019年,余秋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報警。 她在人流室碰到過男方母親陪著小姑娘來做人流的事情,女方12歲,男方18歲。 當時余秋打了電話給醫務科,醫務科咨詢醫院法律顧問后直接報警處理了。 這是犯罪,每一個目睹了犯罪的人,即使沒有能力去阻止,也要立刻通知警方。 可悲哀的是,余秋不知道現在警察管不管事情。她感覺整個社會都處于一種混亂的狀態。 她甚至不曉得自己報警之后,這個小姑娘跟她的父母會不會恨死她?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在人口流動幾乎停滯的社會里,受到了性方面傷害的女孩想要重新開始生活,其實比誰都艱難。 因為她沒有辦法脫離現有的環境,社會對女性的性侮辱又是持續到2019年都不會停止的。 余秋嘆了口氣,離開了診療室。藥物已經用上去了,到底什么時候起效,那只能持續觀察。 自己得趕緊洗個澡才是真的,也不知道中的什么邪,病人老是愛把血吐在她身上。 天吶,她到底選了個什么樣的高危職業?誰知道他們身上有多少傳染病啊。 她剛走到過道,先前那個懷疑是肝性腦病的老爺子家的老太太過來找人了。 老太一把抓住余秋的胳膊,滿臉不快:“大夫,你們不能就這樣把我家老爺子丟在床上不聞不問啊?!?/br> 余秋示意老太太往屋里頭看:“沒有不聞不問啊。你看,我們在給他掛著水,護士在旁邊給他測血壓,我們一直在密切觀察他的病情變化呀?!?/br> “可你們大夫應該在邊上陪著啊?!崩咸绷?,“我們上醫院來就是看大夫的?!?/br> 余秋指著病房道:“但這么多人來醫院也都是看大夫的。我們醫生能夠做的就是幫著看是什么毛病,然后開藥上治療,大夫不可能替病人恢復健康啊?!?/br> 老太太拉下臉:“你這是什么態度?你對病人這么不負責任,到底是怎么為人民服務的?” 余秋壓下心頭火,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您說的沒錯,我是為人民服務,不是為個人服務。我沒有辦法放下,其他的病人不管,只陪在你家老爺子身旁?!?/br> “可他們又沒什么大不了,我家老爺子的情況重啊?!崩咸灰啦火埖乩嗲?,不讓她走。 余秋強壓住火氣:“你覺得其他人情況不重嗎?我告訴你樓上有剛開完刀的病人,出的血比你家老爺子更多。剛來的病人也有神志不清醒的人,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們每個人都生病了,時刻都有可能存在危險,他們都需要醫生護士的幫助?!?/br> 老太太嚷嚷起來:“你們不能這樣子,我家老頭好好的,到了醫院成這樣了,你們還不管不問?!?/br> 余秋可真是壓不住火氣了:“你家老爺子是吐血過來的,好好的人不會沒事上醫院來溜達。我們給了他對癥處理,現在還在治療觀察?!?/br> “就是你們不負責任,沒有,給我老頭好好看病?!崩咸纳らT更大了,引得醫院里頭的人全往這個方向看,“你們對不起主席,你們是走資派,一點都不關心病人?!?/br> 說著,她猛地拽下余秋的口罩,發出冷笑,“戴著口罩帽子是嫌棄我們勞動人民臟嗎?” 余秋火冒三丈,指著病房道:“我們不負責任?到底是誰對自己不負責任?一個既往知道自己是胃潰瘍的病人,每天半斤酒,是對自己負責?我倒是好奇,城鎮居民每個月每人二兩酒票,他哪兒來的這么多酒可以喝?” 周圍響起嘈雜的聲音,病人跟病人家屬全都嘰嘰喳喳地議論著什么。 有人發出嘆息,當干部的人就是不一樣,看看,多闊氣啊,每天半斤酒呢。 一般的人家家里頭就是來客人,能有兩杯酒喝喝那就是從連過節都趕不上的待遇了。 余秋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努力態度放平和一些:“生病誰都不想,現在我們要做的是一同努力,想辦法把病治好。你怎么知道我不會去看你家老爺子呢?我就是想換件衣服再過去,省得這一身血嚇到了老人?!?/br> 說著,她又招呼護士,“準備維生素B1,加用進去看看?!?/br> 有長期飲酒史的人也容易患韋尼克腦病,說不定這老爺子不是肝性腦病,而是韋尼克腦病。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