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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片刻,無聲地嘆了口氣:“你們要小心,萬一有什么不好,寧可東西什么的不要,千萬保住人才是真的。財帛動人心,當心有人打小報告?!?/br> 何東勝點點頭,安慰她道:“這也就是順手做的。我們主要的方向還是逮知了猴跟螞蝗賣給藥店?!?/br> 這個倒是誰都沒辦法找到話說,國家還鼓勵挖中藥材呢。 余秋只奇怪:“他們敢抓螞蝗嗎?他們不怕螞蝗吸血?” “殺條黃鱔放血涂在竹筒中間,晚上放竹筒下水就行,早上再收回來,螞蝗就爬滿了。收回頭的竹筒統一放進大木桶里了然后用開水燙死了曬干?!焙螙|勝笑,“又不讓他們伸手去捉,沒什么可怕的?!?/br> 算起來這個輕松又簡便,比在大太陽底下干活愜意多了。 這也是筆不小的進賬,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既然想掙錢,哪有不擔風險的道理。 余秋嘆氣:“你也知道人為財死,你們要小心?!?/br> 何東勝笑容可掬:“你就管好你自己吧,年紀不大,心思不輕?!?/br> 余秋下意識地想翻白眼,她閑的,她這不是害怕被株連嘛。 再說要不是看在那群小崽子的份上,要不是看在她家小田雨辛辛苦苦跟著過來上課的份上,看在她家秀秀又乖又懂事的份上,她才懶得管這閑事呢。 小秋大夫昂著脖子進了縣醫院,還沒有走到急診科,排隊掛號的隊伍里頭,就響起一陣驚呼聲。 一個六七歲大的小姑娘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體抽搐了起來。 旁邊的人喊了起來:“哎喲喂,羊角風啊,這娃娃?!?/br> “讓一讓,讓一讓?!奔痹\護士跑出來,伸手捏住小孩的下巴,努力往里頭塞紗布。 “不用塞?!庇嗲锱苓^去,下意識地阻止護士,“他要是咬傷了舌頭已經咬傷了,再塞紗布也沒用?,F在紗布放下去搞不好會堵塞他的呼吸道?!?/br> 護士已經輕而易舉地捏開了孩子的嘴巴,順手要將紗布塞進去。 余秋本能地抓住了她的胳膊:“這好像不是癲癇發作?!?/br> 這小姑娘的抽搐主要是肌rou顫動,既沒有角弓反張,也不見上肢內收、前旋等表現,看上去不太像是癲癇發作。 余秋看著孩子頸部出現的大塊的皮疹還有皮膚剝脫,忍不住心里頭犯嘀咕,難道這小姑娘是 4S 綜合征,中樞神經系統感染? 她下意識地想要將孩子轉移到診療室內,好檢查孩子周身皮膚破損狀況,一般情況下,這種疾病導致的皮損是周身性質的。如果不盡快干預治療,人體失去了最重要的健康免疫屏障皮膚,后果相當嚴重。 旁邊圍觀的人群還在議論:“哎喲,這么小的年紀就有羊角風,真是作孽哦?!?/br> 孩子奶奶氣得夠嗆:“你才有羊角風呢,胡說八道什么,我孫女兒好好的?!?/br> 地上躺著的孩子還在抽搐不止,顯然距離好好的標準相去甚遠。 周大夫已經聽到動靜,從急診室里頭跑出來。見孩子抽了沒完,他趕緊推了針鎮定劑下去,可算先把人給緩下來了。 兒科的大夫接到了通知,將孩子轉移到病房住院。余秋下意識地跟上,她想知道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就抽起來?肯定要有個原因啊。 高熱驚厥不像,孩子體溫還不到37攝氏度,摸著她身上的皮膚又濕又冷。 癲癇也不太像,既往無發病史,況且臨床表現也不太像典型的癲癇。 4s綜合癥也就是葡萄球菌燙傷樣皮膚綜合征,倒是常好發于小小孩,但一般這種皮膚破損多半從口唇周邊開始,局限在脖子上的倒是非常罕見。 另外就是4s綜合癥,發病前多半有上呼吸道感染的癥狀,扁桃體發炎。這個孩子沒有類似的病史。 余秋跟到了兒科病房,兒科主任還沒有下班,立刻接手了這個孩子。他們暫時以抽搐原因待查為入院診斷,將孩子留院觀察。 余秋倒是有心跟蹤這個病例,可她抬頭瞧墻上的鐘表。天吶,都已經快7:00了,她趕緊拔腳往婦產科病區跑。 她人剛出兒科病房,就迎頭撞上陳敏陪著護士抱著個小小孩來兒科。 這小孩從產科出院一個禮拜了。今天一早發起了高燒,家里頭人又抱回頭給產科大夫看,龔大夫懷疑新生兒肺炎,讓轉到兒科治療。 陳敏看兒科主任們正圍著一個小姑娘忙碌,好奇的追問余秋:“這是怎么了呀?” 余秋搖搖頭:“我也不知道?!?/br> 她其實非常擔憂,如果不能盡早明確診斷的話,很有可能會耽誤治療。 兒科醫生接手了新生兒肺炎患者,兩個實習的小赤腳大夫跟著護士回婦產科病區。 她們剛走到護士站附近,就聽到病房里頭傳來一聲凄厲的喊叫,伴隨著男人的怒吼:“我不活了!你也別想活?!?/br> 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病房里頭又傳來一聲慘烈的喊叫。 余秋跟陳敏下意識地跑到病房邊上看情況,剛到病房門口,她倆就迎頭撞上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里面走出來。 那男人身穿軍裝,手持匕.首。燈光下,刀身上染滿了鮮紅的液體,鮮血沿著刀尖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 陳敏兩眼一翻,直接軟軟地癱倒在地上。余秋下意識地伸手扶自己的同伴,也同樣跪在了病房的地面上。 她的情況并不比陳敏好到哪兒去,她被嚇傻了。原來面對手持利刃的兇徒時,她的反應是這樣啊。 渾身的血都往腦袋上涌,四肢不停地直打哆嗦,別說是沖出去見義勇為阻止雙手沾滿鮮血的人,就是抬起眼睛直面對方發出呵斥,她也做不到。 余秋嘴唇顫抖著跟陳敏抱在一起,眼睜睜目送程芬的丈夫,那個年輕的士兵,一步一步地走出病房。 他手持利刃,鮮血淋漓,眼睛鮮紅,面孔猙獰,仿佛從煉獄中走出的索命使者。 余秋的兩條腿抖得厲害,她聽見自己牙齒咯咯作響的聲音。她毫不懷疑殺紅了眼的男人會直接一刀捅向她們。 反正已經動了手,為什么要停下來呢?殺一個不虧本,殺兩個是賺了。 余秋感覺自己身體的每一塊肌rou都在劇烈地抖動著,可是她完全沒有辦法做出有效的抵抗。 她真的被眼前的軍人嚇到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面無表情地穿過她們,直接走出婦產科病區大門。 他手上抓著的那把匕首,還在滴血,像是在提醒人們,他正走在一條血路上。 直到那濃郁的血腥味鉆入余秋的鼻孔中時,她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血,哪兒來的血? 同樣嚇傻了的值班護士跟兩個赤腳大夫立刻沖進了病房當中。 這原本是整個婦產科病區,條件最好的雙人間,但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