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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坐船?因為坐船要花錢啊。平常家里頭有個獨輪車還能推著運貨。 只是楊樹灣的獨輪車平常都用在山地上,水田土壤松軟潮濕,車輪陷下去可不容易□□。 生產隊的保管員勸胡會計放棄,他忙前忙后倒騰出這么多東西來,已經省了很多力氣了,大晚上的別再費勁了。 胡楊振振有詞:“早一點省力,咱們社員就能少遭罪?!?/br> 況且現在稻田又沒灌水,干干的,剛好可以供獨輪車走。 果不其然,裝滿了稻子的獨輪車在田頭暢通無阻,一趟就能運六捧稻子。 田雨放下抱在懷里頭的稻子,激勵胡楊再接再厲:“你要是在這車上也安裝風車的話,肯定能跑得更快?!?/br> 何東勝肩膀上挑著兩個桶往水渠邊走,笑著接話:“這主意不錯,加帆車挺好,能省不少事呢。 余秋忍不住想翻白眼,這人還真是會使用免費的勞動力。既然知道加了風帆效果好,為什么他不自己做。 胡楊跟田雨這倆傻孩子居然還興高采烈的,計劃著趕緊裝風車。 天太黑,兩人一邊推車一邊說話,獨輪車直接撞上了田埂,車斗裝著的稻子差點兒翻了他們一臉。 胡楊這才發現問題之所在,光用獨輪車運稻子不行啊,他忘了還有田埂呢。 要不?還是先造挖土機去,現在就把田埂給挖了? 余秋一陣頭痛,趕緊拉住人:“放進桶里頭,你沒看到人家打下來的稻谷都直接走水渠運到大路上去嘛?!?/br> 勞動人民真是擅長舉一反三啊,原本用來運肥水的木桶現在通通被用來裝稻粒了,沿著水渠直接直接拖出去,又輕快又省事。 何東勝收回扁擔,笑容滿面:“怎么樣,胡會計,我們社員同志沒給你丟臉吧?” 胡楊豎起大拇指:“可長臉了,我自己都把這事兒忘得一干二凈?!?/br> 他立刻興沖沖地將獨輪車里頭的稻草又轉到木桶當中。 木桶裝滿了順著水走的時候,田雨還有些意猶未盡:“要是直接割稻穗就好了,這樣桶就不用裝下面的草了?!?/br> 陳媛抱著稻子過來,聞聲疑惑:“那讓稻草爛在田里頭嗎?大家拿什么燒火呀?” 田雨也覺得自己想岔了,只忍不住嘆氣:“可惜稻子不是韭菜,不能割了一茬又一茬,不然該多省事啊?!?/br> 陳媛撲哧笑出聲:“你怎么不讓水稻長成桃樹呢?年年開花年年結果?!?/br> 余秋心道水稻長成樹還真不是完全沒可能。 她穿越前刷新聞就看到新型雜交水稻已經長到了兩米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年年割穗年年再長。 不過再生稻她倒是聽說過,因為她曾經接診過的一位孕婦是跟丈夫在農村搞稻田復合種養殖的,孕婦家田里頭種植的水稻就是再生稻。 一年兩收,第一季八月中旬熟了之后只收割上三分之二的稻株,剩下的植株施了肥之后繼續發芽生長,到十月下旬就可以收割第二季。 “你說的是懷胎草吧。那能養胃氣,消虛腫,除濕寬腸?!焙螙|勝又挑了兩桶稻谷過來,將木桶放進水渠,交給隊里頭的少年人拖著往外運。 他甩了下額頭上的汗,笑著說下去,“這樣的確能長,就是第二回結的稻粒少,產量不高。以前是遭了天災,稻子要結穗的時候被傷到了,老百姓沒辦法,剪掉稻頭子,能挽回點兒損失是點兒?!?/br> “可是這樣長第二季的稻子,花費的時間是不是要少很多?” 余秋記得清清楚楚,再生稻第二季兩個月就能收割了。而正常情況下,六月份種水稻的話,也要到十月份才能收割,后者需要的時間是前者兩倍。這多出來的兩個月時間,已經足夠再種一季其他什么農作物了。 胡楊贊同地點點頭:“而且完全免掉了耕田跟育秧、拔秧、插秧的過程,還省了種子錢。綜合算來下,其實應該不吃虧?!?/br> 他到底是大隊會計,縱然不會珠心算,腦袋瓜子里頭的算盤珠子也撥得快的很。 何東勝樂呵的很,居然沒嘲笑幾個小知青的異想天開,還點點頭:“行,我看看能不能找塊地試試?!?/br> 余秋嚇了一跳,她就是隨口說說罷了。再生稻肯定有專門的稻種吧,應該不是哪種都能長得好。 田雨也憂心忡忡,以糧為綱呢,萬一第二季的稻子長不出來,豈不是耽誤了糧食收成? 胡楊要比他的同伴們灑脫多了,居然不以為意地揮揮手:“先試試再說唄,種個一分地,萬一不成功也好交代?!?/br> 田雨直接沖自己的同伴瞪眼:“你說的輕巧,一分地能長四五十斤稻子呢?!?/br> 她話音剛落,前頭就傳來郝紅梅的尖叫聲。 倒霉的是小姑娘臉色慘白,指著稻子堆差點兒哭出聲:“老鼠!” 她剛才用叉子直接將稻子叉到獨輪車上時,稻子里頭躥出了大老鼠,就從她腳邊爬過去的。 何東勝笑著安慰了句人:“莫慌,是田鼠,別怕?!?/br> 胡楊一聽田鼠兩個字就興奮得不行,立刻拿起叉子四處探查:“在哪里,在哪里?我跟你們說,田鼠窩可是糧倉,據說一個田鼠窩就有二十斤糧食。我挖兩三個田鼠窩,就把那四五十斤稻子掙回頭了?!?/br> 寶珍的父親挑著兩桶新打下的稻粒過來,聞聲笑得直搖頭:“你當人家田鼠傻???這多早晚就忙著儲糧了?人家肯定等著秋收一口氣屯下來過冬呢?!?/br> 胡楊收回了叉子,訕訕地摸了把腦袋,正色道:“大爹,秋收的時候,你可得提醒我挖田鼠窩啊?!?/br> 田雨氣得直跺腳:“田鼠窩里頭的糧食不還是社員田里種的,總不可能從天上掉下來吧。還是損失了糧食?!?/br> 胡楊不服氣:“那你怎么不說叫田鼠吃光了,社員照樣吃不到?再說萬一咱們種成了再生稻,說不定還能增產呢!而且還省了買地膜的錢?!?/br> 余秋插了句嘴:“買地膜做什么?” 原來現在已經有地膜了啊,她還以為起碼要等到八十年代呢。 “育秧苗啊?!焙鷹罱o余秋算賬,“雙季稻七月份收割,清明節前得種下去,那就地三月初育秧苗。天太冷了,必須得蓋著地膜,秧苗才能長出來。這可是好大一筆支出?!?/br> 余秋點點頭:“那還真得發展再生稻?!?/br> 明顯楊樹灣的氣候跟光照條件并沒適合長雙季稻嘛。強扭的瓜不甜,說不定發展再生稻產量反而高。 幾人一邊討論要怎樣才能讓那一分地的損失盡可能降低到最小,一邊繼續收攏散落在田里頭的稻子,倒也消除了單調重復性農活的枯燥無聊。 等到月亮升高到頭頂時,白天割下的所有稻子終于都打完了。 生產隊長吹了聲口哨,收工的社員們抓著農具三三兩兩地上了田埂,往大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