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挎包里頭摸出幾顆水果糖塞給她。 那姑娘連連擺手,小辮子一甩,就往屋外去了。 田雨招呼呆坐著面無表情的余秋:“趕緊的,燒水洗澡睡覺?!?/br> 她們是下了船才翻船的,不像余秋,直接泡在水里頭,跟只落湯雞沒兩樣。 余秋被她推了一把才回過神來,胡亂噢噢了兩聲,站起身往灶下走。 她花了一路的功夫,終于勉強理清楚一件事,她應該是穿越了。 惡搞真人秀要講究成本,她這種素人應該入不了綜藝節目的眼。況且天都黑成這樣了,攝像機還能拍到什么? 雖然現在廣電總局不讓穿越,但壓不住蟲洞理論提出過宇宙可能存在連接兩個不同時空的狹窄隧道啊。 余秋下意識地想捂臉,麻蛋,穿越個屁,她一點兒也不想穿越。 她十五歲上大學,本博連讀八年,留院工作三年,好不容易今年升了主治買了房,明天就要去生殖中心坐門診,再也不用上夜班。 人生從未如此巔峰過,特么的一朝回到解放前! 田雨指揮大家往地上鋪稻草,將被褥全鋪展開打地鋪,這么多人自然不會都在楊樹灣插隊,所以大隊給女知青點留的兩張床根本不夠睡。 先將就著對付過一晚再說。 她抬頭看余秋在發呆,忍不住催促:“你別愣著啊,這么多人要洗漱呢?!?/br> 余秋“噢”了一句,趕緊往灶膛里頭塞稻草。 她小時候家里頭倒是燒過煤爐,因為煤球比液化石油氣便宜。 然而燒煤爐跟燒灶膛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可憐她連著劃了三根火柴,都沒點燃稻草。 田雨湊過來摸了把稻草,微微皺眉:“太潮了?!?/br> 她折回頭去翻自己的背包,撕了兩張紙過來點燃。 房門從外頭被人拍響,有嘶啞的男聲扯著嗓子喊:“胡奶奶,您老趕緊救命,我家桂枝生不下來了?!?/br> 余秋抓在手里的紙掉到了灶臺上,橙紅的火苗照亮了她絕望的臉。 為什么她穿越了也逃不過難產啊。 ☆、只能砍掉腳 田雨扯著嗓子喊回頭:“你走錯門了,這兒沒有胡奶奶。你到旁處找接生婆吧?!?/br> “在哪里,哪里有大肚子難產?”旁邊連著的男知青點沖出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人抓著銀針,一人抓著本書。 因為情緒過于激動,他還揚起了胳膊,恰好叫拍門男人手里提著的馬燈照亮了書的封面。 。 余秋眼皮子直跳,她看這書沒感覺,她只怕旁邊知青手上抓著的銀針戳到了人。 男知青興致勃勃,像是終于找到了可以大顯身手的機會:“找什么接生婆,我們要遵循偉大領袖的六·二六指示,赤腳醫生解決農村的醫療問題?!?/br> 余秋眼皮子跳得更厲害了,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聽到赤腳醫生這個名詞。 “你們站在這里干什么?” 先前帶她們進屋的小姑娘手上端著一筐子煮山芋,茫然地看著眾人。 她老太喊她過來給知青jiejie們送點兒吃的。 提著馬燈的男人一把抓住小姑娘的胳膊:“秀秀,趕緊喊你老太,我老婆生不下來?!?/br> “我老太不接生了,不是有寶珍jiejie在嗎?寶珍jiejie去縣里頭學過的?!毙」媚镞B連搖頭,放下山芋筐子就走。 男人追著她往黑暗中去,那主動請纓卻碰了一鼻子灰的“赤腳醫生”也跟著上去。 田雨與幾位女知青面面相覷,既害怕又期待,生孩子啊,她們也想去看看。 “余秋,你要不要一塊兒過去?” 坐在灶膛門口的余秋搖搖頭,聲音仍舊沙?。骸拔也蝗チ??!?/br> 看什么生孩子,她現在對接生毫無興趣。有接生員有接生婆,她多管什么閑事。踢在她腰上的那一腳,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她只奇怪一件事,為什么被她代替了身份的這個人也叫余秋。難道是這名字太過尋常,所以湊巧碰一塊兒了? 身體還是她的身體,幸虧她今天穿的是綠軍褲配藍棉布襯衫,腳上為了走路舒服,套了雙布鞋。雖然比不上其他知青統一綠軍裝武裝帶解放鞋的打扮,也不至于太出格。 否則搞不好要被當典型批判的。 可惜的是,她的手機跟鑰匙不知道是不是被洪水沖走了,口袋里空空如也。 田雨沒勉強她,只點點頭叮囑:“那你把門窗關好,我們去去就回來?!?/br> 余秋嘴里頭嗯了一聲,心道想得挺美的,生孩子又不是雞生蛋,最短也要幾個小時,說不定疼到天亮都生不下來。 她腹中空空如也,隨手拿起個煮山芋送到嘴邊。 大概是餓狠了,煮山芋吃在嘴里頭居然也分外香甜。 余秋狼吞虎咽,一連干掉三個煮山芋才感覺心里頭慌得不是那么厲害。她停下手想找水瓶,山芋吃多了也口渴。 可惜屋里有水的地方就是水缸,想喝水得自己燒,她卻連灶膛都點不著。 余秋出門的時候告誡自己,她就是去小姑娘家討口水喝的,其他的事情都跟她沒關系。 多事都沒好下場。要是自己夠豁的出去,做完術前準備直接下夜班走人,那臺手術,她不就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的嗎? 只隔壁屋子黑的,連旁邊的男知青點也黑黢黢。 少年人熱血沸騰,時時刻刻都充滿了好奇心,一幫半大小子居然也跑去看人生孩子了。 也不怕被人打斷腿。 去年她帶教的一位男研究生剛從產房出來,就被產婦家屬一拳打掉了牙齒,理由是竟然敢看他老婆生孩子。 后來那小哥哥去骨科深造了,從此走上康莊大道。 余秋齜牙咧嘴,轉頭想回知青點又沒憋住,還是轉了個頭。 餓可以忍,渴堅決忍不了,她還是去老鄉家里頭叨擾一杯水吧。 她從包里頭摸出手電筒,照著朝前走,走了兩步看到岔道時才犯難,她也不知道到底往哪兒走。 后面響起了腳踩泥水發出的聲響,有人提著馬燈問:“你在這里做什么?你是知青吧?!?/br> 手電筒在楊樹灣可是稀罕東西。 余秋趕緊回過頭:“剛才有人找胡奶奶接生,我朋……同伴們都過去了?!?/br> 那人身上穿著蓑衣,頭戴斗笠,大步往前走:“你要找他們?跟我走吧?!?/br> 天上的雨又大了些,余秋出門時沒拿傘,屋里頭的傘已經被同伴們都撐走了。 她縮下腦袋的時候,頭上一沉,那挑著馬燈走的人,將自己戴著的斗笠擱在了她頭上。 “干凈的,還有一段路?!?/br> 余秋趕緊扶住斗笠道謝,挪了挪手電筒的方向,替那身材高大的男子照亮腳下的路。 那人似乎笑了:“你顧好你自己就行?!?/br>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