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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氣血翻騰,忍耐著沒有在眾人面前表露出來,此時卻有些壓不住了。但——他不在乎,只要唐鈡還活著就好。走進屋里,便看到葉瑾遠正低頭看著唐鈡,他顯然很小心,輕輕搭著他的脈門,仔細地觀察他的臉色,在查看他傷勢好轉了多少。章藝舟突然僵了僵——葉瑾遠看唐鈡的眼神,他——為什么這么關心他的生死?他居然用那樣的眼光看著他——愛戀——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而已——他從來沒有過這么強的獨占之心,這么強烈地知道他是他的,他是他一個人的。三年來,他一直是他一個人的,沒有人和他爭,更不必擔心他會被人搶走,所以他從未擔心過。但現在看到葉瑾遠的眼神,卻讓他產生了一種危機感,原來唐鈡的好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也會有人注意到這個淡然的男子——他——很憤怒,他是他的妻,葉瑾遠憑什么這樣溫柔地看著唐鈡。但是,他又很茫然,因為他自己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唐鈡,從來沒有。他應該憤怒的。但是他能憤怒嗎?不能——他應該高興才對,至少在他死了之后,有人照顧唐鈡,有人會陪伴著唐鈡,有人會帶給他一份安定的生活。高興他會有另一個選擇,高興他——也許會幸福!呵呵——該死的,誰會高興!他心里只有一種想把唐鈡搶回來的沖動,哪里會有絲毫的高興。但他最終也沒有去搶沒有去奪,更加沒有把他滿心的憤怒刻畫在臉上,反而苦苦一笑,緩緩走了出去,讓葉瑾遠繼續以那樣溫柔的眼神看著他的妻。他的身子真的很不舒服,真力的逆轉正在加劇,他突然想起自己同門的師兄來?!皫煹?,記住,不可以愛任何一個人!”師兄死前慘白的容顏仿佛出現在眼前,他抓這他的手,聲嘶力竭:“師父騙了我,師父騙了我——哈哈哈——也騙了你,騙了你啊——他教我們的檀督六脈功,那是遭到詛咒的魔功,檀督啊檀督,無愛無怨,一旦愛起怨生,功毀人亡——”師兄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和不甘,“不要愛,也不要恨,無論無何要守住自己的心,不可以為任何事任何人動心——愛也好恨也罷——那都是會毀了你的東西——你一定要記住啊——”章藝舟不覺得自嘲,事到如今,他早已步入了師兄的后塵,師兄死去前的景象一遍遍在他腦?;胤?。這讓他突然驚覺——他是將死之人,如何還能繼續把他留在身邊他不是下了決心要放他離開,他下了決心不要他和他同死,那——還有什么好說的呢?他甚至在想自己要不要創造機會,讓他的妻去接受另一個人——苦——好苦——身子的不適,心里的憤怒和抑郁,讓他走出臥室,就怔怔坐在門前的一潭水池旁,看著水中的倒影。——他這樣的安排究竟對不對?第10章情之所鐘“章公子,唐公子傷勢好轉了嗎你怎么會坐在這里?”章藝舟一驚回神,才看到衛大夫站在他身邊詫異地看著自己。心下一凜,他竟未發現衛大夫是什么時候到他身邊的。他的武功,竟然衰退的得這么迅速。體內的真氣翻涌,他始終無法集中精神:“衛大夫?!?/br>衛大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章公子,你沒事吧?”“沒事?!闭滤囍劢K于想起衛大夫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他站了起來:“衛大夫,蘇門主沒有找到你?”“沒有,我剛想過來看看唐公子的情況如何?”衛大夫和藹微笑,“見你在這出神,便過來瞧瞧?!?/br>“他體內的淤血已經被我逼出來了,似乎是醒了,我點了他的xue道,讓他休息?!闭滤囍弁鲁鲆豢跉?,神態平和。衛大夫卻道:“章公子氣息不寧,可是受傷未愈?”章藝舟沒料到衛大夫如此機敏,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能顧左右而言他:“他應該醒了,我去看看?!?/br>衛大夫點頭,兩人緩步走進臥室。唐鈡睜開眼,第一眼看到不是章藝舟而是葉瑾遠:“他呢?——”他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竟然未死。“他沒事吧——”唐鈡眉頭微皺,見葉瑾遠不應他,心里頓時擔憂了起來。葉瑾遠有些生氣,他醒來的第一句話是在找章藝舟,第二句話是在擔憂章藝舟,為什么他只記得章藝舟,卻不記得自己差點連命都給了章藝舟,他真的如此喜歡章藝舟嗎?雖然章藝舟為他差點走火入魔,但顯然唐鈡對于章藝舟的態度明顯過于小心翼翼,而章藝舟似乎也沒有像他愛著他一般愛著他。對章藝舟越發得不滿,自己的妻重傷,他倒好,跑了個沒影!“不要說話,你想見章藝舟是不是?”他柔聲道。唐鈡淡淡一笑。“他剛才還在這里,現在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去找他回來?!比~瑾遠著實不忍看唐鈡這種明明擔憂卻假裝逞強的微笑,所以起身就往外走。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拉住他的袖子。葉瑾遠回頭看著唐鈡。只見唐鈡搖頭,緩緩的說道:“他若是想來,你不必去,他也會來的——”葉瑾遠聽完唐鈡的話,內心泛起了一陣心疼,唐鈡表情淡淡,只是很平常的在說一件事實,就像事情理所當然就是這樣的。葉瑾遠的身子擋住了唐鈡了視線,所以他沒有看到章藝舟站在門口,也怔怔地望著唐鈡拉住葉瑾遠的袖袍的手——“唐公子,醒了嗎?”衛大夫自章藝舟身后走了出來。唐鈡由葉瑾遠身側縫隙看到了章藝舟,然后順著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抓住葉瑾遠衣裳的手。他驚覺——放手——章藝舟對他露出個微笑,聲音依舊溫柔無情,毫不在乎地問:“你好一些了嗎?”章藝舟走進他的身邊,很溫柔的為他掠開臉頰旁的一絲散發,然后柔聲道:“你會沒事的?!?/br>衛大夫為唐鈡仔細檢查了一番,“體內的淤血基本已經被章公子逼了出來,只要善加調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唐鈡根本沒聽衛大夫在說什么,他只是淡淡的垂下眼瞼,淡淡的看著床幔,不知道在想什么。章藝舟臉上帶著不變溫和的笑,微笑的看著他的妻。只是誰都沒看到章藝舟眼底深處那一抹濃的化不開的——苦色——又過了一天,林樓主趕到千機門,他為唐鈡帶來最好的傷藥,唐鈡的身體也逐漸康復了。唐家也來人了,來的是唐鈡的堂叔唐詢和表弟唐笛安。唐鈡自然被他堂叔好好說教了一番,呆了三天就被唐詢帶回了唐家養傷。這金磊雖撤,但指不定什么時候又回來了,這千機門終究是是非之地,還是早走為宜。章藝舟可能從來都沒做過這么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