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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抱住,言:“行之,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看不到了?”蕭軻趁著姜衡期抱著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臉,從瓷瓶中倒出丸藥生生咽下了。蕭軻:“我身子不好你不是一向知道的么?突然這樣也不打緊的,我也不想再看什么了?!?/br>姜衡期松開蕭軻,又死死抓住蕭軻的肩,就算蕭軻看不到,他也知道眼前這人有多難堪。明明看不到的是我??!“行之,這萬里河山,你還說過要去游歷的。國泰民安我還沒有給你看,你怎么能……”姜衡期問:“你究竟是,病到了什么地步?”蕭軻身子還很虛弱,姜衡期擁他的時候很用力,肋骨有些發疼。不過月丞的藥確實是有用的,這讓蕭軻有點安心。蕭軻:“茍延殘喘還是不成問題的,何況從小到大,這樣的事你不是該習慣了么?”姜衡期是習慣了,習慣了蕭軻服各式各樣的藥,習慣了蕭軻在春寒已褪時還裹得嚴嚴實實,習慣了蕭軻總是那個柔柔弱弱的樣子。姜衡期突然一陣后怕,因為他突然醒悟了就是因為自己的習慣,因為蕭軻平日的善于隱藏和他談家國之事時的不屈和傲然,讓自己幾乎忽略了他一直是個病人了。古語云:久病床前無孝子。不是不想盡孝,不是不想好好對待,而是在漫長的歲月中將別人的痛苦慢慢忽視掉,然后道一聲——司空見慣。之后發現那個人已經成為自己生活的累贅。還好蕭軻一直,不是他姜衡期的累贅。第12章晴孌姜衡期:“行之,跟我回宮。蕭府如今這個樣子我是不會讓你留下的?;蕦m距城南也較蕭府近,這樣你出了什么事月丞也能很快趕過來?!?/br>蕭軻一哂:“姜衡期,你莫不是要把我關起來?全天下的人可都看著呢,這般不負責任的話你以后還是不要再說了?!?/br>姜衡期一下下以指梳理著蕭軻的長發,如墨青絲就在自己手中。他想著如果這個人也能同這三千鴉青一般可牢牢握在掌心,那該多好。“我自會給天下人一個交待,而且足夠冠冕堂皇。行之,這一次,我絕對不會由著你了?!?/br>蕭軻氣急,破口道:“你莫不是想我受千夫所指?蕭家已經出了一個通敵叛國了,難不成還要再出一個……”姜衡期看著蕭軻緋色的臉竟莫名開心了起來,調笑道:“再出一個什么?紅顏禍水么?”蕭軻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知道姜衡期在說笑,可男色禍國,史上不是沒有過先例的。難道自己也會……蕭軻在心中發了誓,他雖羸弱,但從不想屈服。蕭軻推搡著,“姜衡期你給我滾出去,后宮佳麗你愛哪個都好,不要再來蕭府了!”姜衡期握住蕭軻的腕,言:“行之,我是一定會帶你回宮的。三日后,你將該收拾的收拾好,當然若是什么都不想帶宮中也有你用慣了的。你現在目不視物,我不會放你一個人的?!?/br>“還有我說過,我不喜歡她們,我只喜歡行之。我姜衡期這輩子就只喜歡過一個人,他是蕭家三子蕭軻,字行之。他喜菊喜梅,他能輕易就書出天下人爭之效仿的字,還能隨手寫出文人墨客視若至寶的詩詞歌賦。他陪了我從不識愁到閱千帆,他為了我的江山嘔心瀝血?!?/br>“他現在什么都看不見了,我要陪著他?!?/br>“蕭行之,你牢牢記好了?!?/br>姜衡期的每句話都是這樣的堅定難移,蕭軻知道他沒有在開玩笑。真是頭疼,蕭軻知道他既然說到了這個地步,就自然會做到的。那么,進宮之前,他一定要去找一次歌回。最終姜衡期也沒有在蕭府用晚飯,在說了那些驚天動地的話之后,蕭軻感覺他似乎是有些害羞了。可惜自己看不見。次日,蕭軻帶了蕭一,去了妝成樓。蕭軻是沒想過自己會在這里,碰到那個傳說中的文晴孌的。文晴孌在蕭軻的印象里應當是那種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的,他知道文家有意將她培養成第二個文郁,當然不是當皇后,只是繼續幫助文家牢牢把握好姜的后宮罷了。這樣的女子會來妓樓,蕭軻是始料未及的。蕭軻是聽文晴孌的侍女在不留意間暴露了她的身份的,不過自己也沒什么好說的,不過是陌路人而已。那就當作沒看見好了。可這種事畢竟是要兩個人都心照不宣才好,所以蕭軻只希望這位文小姐不要注意到自己,就算注意到了也希望她不會識得自己是誰。可往往事與愿違。蕭軻還未推開妝成樓的門,就被叫住了。文晴孌的聲音是那種鶯鳥一般的脆亮,帶了少女的脾性,卻不令人討厭。蕭軻的衣袖被拉扯了一下,拉扯的人似是覺得不妥,瞬息間又放開。文晴孌問:“你是蕭軻?”蕭軻不得已,回道:“是?!?/br>文晴孌又問:“我哪里不好?”蕭軻一怔,言:“文小姐這是何意?”“表姐日前同我說好了,會為你我二人賜……”文晴孌頓住,想到了未出閣的姑娘說這些似是不太妥當,便把那個“婚”字吞下了。蕭軻是懂的,他回道:“文小姐是極好的,是蕭某配不上文小姐。蕭某自幼多病,且已時日無多,確是不想耽誤文小姐?!?/br>文晴孌不客氣地打斷,言:“配不配得上豈能只聽你一人所言?話說蕭公子為何不肯看著晴孌說話,莫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蕭軻抱歉地笑笑,解釋道:“蕭某如今雙目失明,不想卻唐突了文小姐?!?/br>文晴孌壓下齒邊的驚嘆,一時有無數疑問欲出。為何會失明?是什么時候的事情?為什么自己會毫不知情?……她最終也沒有問出口。蕭軻她是見過的,所以才能在甫一打了照面就將其認出。文晴孌一直以為自己會成為后宮的妃子,她自懂事以來學的便是宮廷禮儀及各種會為自己增色的琴棋書畫。直到那日表姐問她,是否有意嫁與蕭軻。蕭家的兒郎在姜都都是極有名氣的,閨閣中的女子不知有多少都想著嫁入蕭府的夢。她沒想過,卻在文郁等待回答的一瞬,應了下來。如果不必走自己要走的路,如果不是安排得就連十年二十年后的境況都一目了然的路,走一走,才算是不枉此生吧。文晴孌對蕭軻沒有什么很深厚的感情,只是在表姐詢問過后,愈發留意起這個將會同自己攜手的人來。打探一個人并不難,尤其還是那樣出名的人。文晴孌不是擅于做夢的人,只是在那些打探中不自覺的將自己代入進去,想著謙謙君子,自己也算是有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