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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重生,瞞天過海,金蟬脫殼。自然,那些什么不能燒有毒啊都是胡謅的,徐娘詐死總有她的理由,她嫁禍余飛遠,那么兇手便一定另有其人,這可是個引蛇出洞的好法子。不過白景行也是藏了點私心的,白景行在府衙的地位很尷尬,多半來源于之前那個懦弱的病秧子,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草包。所以,這是草包證明自己的機會!銀色的月光籠在死寂的亂葬崗之上,一片凜冽的光輝之下,尸體橫七豎八地擺著,任其腐爛,發臭,最后化為白骨。突然,亂葬崗上有什么動了一動,投下一片長到詭異的影子。白景行往樹干后躲了躲,只露出半個腦袋。那人一身紅裙,確然是白天詐死的徐娘,她捏著鼻子提著裙擺,小心翼翼地爬下尸堆,一臉嫌惡地嘀嘀咕咕。“都不知道憐香惜玉,給老娘埋個好點的地方!”白景行抽了抽嘴角,要不是我攔著,這會兒你都被燒成灰了好么!徐娘嘀嘀咕咕地咒罵著,卻不急著離開,從懷里掏出一枚信號彈朝天放去,金色的光在夜空中短暫地綻放,很快又泯滅與黑暗之中。白景行心道,這徐娘也算是個聰明的,現在正是夜里巡城的時候,若是讓官府的人撞見了便大事不妙,也只有這荒郊野嶺人煙罕至的地方,才適合藏身通訊。等了約莫半個時辰,白景行打到第五十個哈欠,就聽見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什么踏著草地往這里來。臥槽!玩脫了!白景行這才想起,這塊藏身之地好是挺好,陰暗隱蔽,但是卻靠著城門的,也就是說,如果什么人從城門那邊過來,必定會經過此處!徐娘似乎也聽見了,正抬眼往這邊看著。白景行只得縮在這粗壯的樹干之后,腳下都是雜草和斷枝,一動必定會引起聲響。眼看身后的窸窣聲越來越近,白景行的冷汗早已濡濕里衣,卻不知該如何是好。正在身陷囹圄,前后兩難之時,一雙手悄無聲息地從他身后伸出,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捂住了他的嘴!潛入余府白景行:“??!”他只感覺自己腰腹被人一抱,便騰空飛起,眼睜睜看著地面離開了自己的腳下。就在他腳面離地的同時,不遠處的人影也漸漸走到了可視范圍之內,便是再遲上一分,他就能跟那人打個照面。無聲地落在彎曲盤繞的枝干上,身后那手一松,白景行險些沒站穩掉下去,只好改過來攀著那人。那人懶散地靠在樹干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不是蘇遠又能是誰。白景行敢保證,看他這幅樣子八成是早就來了,卻特地等到不能再等的時候才勉強動動手指,估計就為了拿他著急的樣子當好戲瞧。再想想,上次掐脖子,上上次火場……似乎都是這樣。白景行暗里撇了撇嘴,惡趣味抖S是病,得治啊,改天抓兩副藥給他。蘇遠看他滴溜溜轉著的眼珠子,便知他肚里一盆壞水又開始叮呤咣啷,伸手在他腰腹間不輕不重地一掐,便感覺那人身子抖了一抖。怕癢?蘇遠眉頭一抬,白景行神色一凜。果真,下一刻,那只不安分的手便不輕不重地在他腰際流連忘返,這兒掐一掐,那兒戳一戳。大哥??!下面有人??!白景行聽著下頭兩人的聲響,生怕打草驚蛇,半點兒聲音也不敢漏出,只得咬緊下唇,將頭死死地埋在蘇遠身上,只露出半只眼睛無聲地控訴著,眼里映著月色波光流轉,層層瀲滟,也不知是笑的還是急的。樹梢上正較勁的時候,地上兩人也接了頭,正在他們倆隱匿的樹下。“小姐,妾身已經將矛頭引向余飛遠了?!闭f話的是徐娘,“上次在余府搜查無果,這次白墨定會更加小心,小姐務必好好布置?!?/br>“我知,辛苦你了?!贝鹪挼氖且粋€女人,聲音有些陌生。白景行覺得自己當是沒聽過這聲音,正猜著這聲音是不是余府的人,底下的徐娘竟直接給了答案。“大小姐?”徐娘的語調微微上揚。大小姐?余府大小姐?那個一直沉默寡言,又因克夫而名聲極差的余開琴?“是我,”布料摩擦的聲音,是余開琴從懷中掏了什么,“這是答應你的五百兩銀子,之后勿要出現在下汴城了?!?/br>白景行在心里默嘆一口,現在看來,局勢變得更加復雜,原本是一條線引著的,現在線漸漸變多,纏繞交疊起來。原來,余開陽毒發身亡,下毒之人必為在場三人,若裴印所言屬實,那便可加上曾經來過的那個孩子余開鴻。其中,余開明亦中毒,余開鴻停留時間短,只剩下一個裴印。這也是衙役們二話不說拿下裴印的原因。但隨著案件的發展,事情變得復雜起來,首先龍雨然探明,余開陽體內的毒素很少,固然徐娘說的話有理,但也的確不能排除余開陽并非死于毒殺的可能性,但由于不能解剖尸體,暫時不能得出確切死因。況且,調查下,裴印沒有動機,這是最直接,最重要的排除其嫌疑的一點。再其次,徐娘作為一個干擾思路的攪屎棍,說的話不知幾分真假,只有一點,她將嫌疑引到了余飛遠身上,那便能大概確定,余飛遠當能排除嫌疑。但同時,徐娘這個眼線的出現將兇嫌擴大了,兇嫌原本是除了死者的在場者,又根據之前的推理排除了裴印,現在由于徐娘可以安排一切,不在場證明便失去了意義,兇嫌擴大成所有與余開陽有嫌隙的人。其中,若要論動機余開琴是絕對有的,作為庶女,她在余府的地位尷尬,其中遭受的屈辱怕是不少,一念殺機之下殺了余開陽,并且同時順帶害了一把余府嫡女余開明,邏輯通順地很呢。可總有哪里怪怪的。白景行翻來覆去地想著,那日余開鴻為何也會去怡紅院,裴印還給咬了一口?只是為了嫁禍?以及,當日余府來鬧事,死活不讓解剖,必然其中有蹊蹺。蘇遠看他眉頭皺的緊,似乎完全陷入了沉思,便伸手冷不丁戳了戳他的腰眼。白景行一驚,差點喊出聲,得虧死死咬住了唇,但腳下卻因重心不穩,略微一滑,鞋底碾落枝葉的碎屑,落在樹下二人身上。得虧這兩人都陷入了沉思,竟也沒發現落下的木屑,否則若她們抬個頭,八成能被嚇去半條命。白景行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蘇遠毫不在意,反正人證有了,若被發現了大不了把兩人都抓回去,嚴刑拷打,還怕審不出什么?白景行瞥他,他暫時還不想打草驚蛇,總覺這案子還有蹊蹺,橫豎余開琴跑不出余府,先讓她撲騰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