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講清楚，免得好友惦念，像只惱人的蟬?！脯F在的威遠跟以前的威遠不一樣，所有的觀念都要扭過來。他們仗著自己是老屁股，我推什么就反對什么，以后我怎么做事？今天的事是我故意，不制造點機會罵罵他們，還以為我秦艷磊可以任由他們揉圓搓扁?！?/br>
他要看會議錄像當然挑高層的看，這行政命令一頒下去，唐仁碩絕對會跳進來。

「我看中幾個人，打算好好培養，之后你拜訪客戶，記得多帶帶他們?！挂蛘?，也要底下有兵。秦艷磊揮了揮手「去幫我整理德風生物的資料，我預計六點出發?！?/br>
要不是手上還要有簽呈需要核對，不然會計部不撥資金，研發室沒辦法進新型設備，他早就想把手邊的東西丟了，到陳先生家里泡茶──就算后來被改成花茶也無所謂。

他精神在叫囂著想放松，可是他身上的重擔沒辦法讓他任性。

說誰當老板好的？好個屁！

4需要陪睡師嗎？

十二點多，顧恒姍姍來遲，一拔下安全帽，轉頭就看見陳弘毅站在他機車后方，笑得卑微討好。

顧恒皺眉?！改銇砀墒裁?？我都拒絕了?！?/br>
「不行，你不能拒絕，我叔叔都答應對方了，拜托你救個場吧?！龟惡胍愣枷牍蛳聛肀笸攘??！盖叵壬沂迨寮s在家里見面，這不擺明著想跟我們合作嗎？」

「真的想合作不缺我這頓飯。簽完約后帶出去餐廳吃就好了呀。我還有工作?！古R時打電話來叫他蹺班像什么話？練歌場晚上生意最好，他根本走不開。

顧恒繞過陳弘毅，把放在門口的配送食材拎進廚房。

「話不是這么說的，要不是你那頓飯，秦先生怎么會指名要來我叔叔家呢？」陳弘毅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赴萃心懔?，救人如救火。我叔叔說你手藝很好，人又細心，這次打算花三倍的價錢請你再外燴一次?！?/br>
本來還是一萬，是在顧恒強硬拒絕后，他打電話回去請示才翻三倍的。

「小心?！诡櫤阌眉绨蜃擦怂幌?，瞇著眼說：「別踩到貓?！?/br>
「喵嗚──」

「哎喲，這里還有小貓，看起來沒幾個月吶?！龟惡胍阋蚕矚g小動物，見這里的貓咪不怕人，不免手癢蹲下來逗弄?！赣腥∶謫?？」

顧恒放下食材，看著蹭他掌心的是只虎斑，淡淡一笑，如春雪融化。

「那只叫鉆石?！?/br>
「鉆石？」陳弘毅愣了下，把牠拎起來看，沒幾克拉啊?！改侵蝗?？」

「進財?！?/br>
「……你是有多缺錢??？」

顧恒轉過頭來說：「很缺！」

「很缺有工作送上門了還不賺？」陳弘毅比出三只指頭?！溉f耶，三萬！」

可以抵一個月的薪水了耶！

「三十萬也一樣。盜亦有道，我不能把這里的工作丟了不管?！惯@種殺雞取卵的事只有傻子才會做?！改闩c其在這里跟我糾纏不休，不如拿著這三萬去外面找間餐廳照你的意思做。少鹽、少油，網絡上找找安神助眠的食物讓廚師發揮就行了?！?/br>
顧恒埋首食材中，完全視陳弘毅為無物。最好這種事還有一試成主顧的。

「很好，你給我等著?！龟惡胍愕酵鈬蛄送娫?，又走出去找人，在廚房前來來回回了好幾次。

顧恒從窗戶探看了幾眼，又低下頭去，把燙熟的蝦切成小塊，擱在碗里喂鉆石跟進財吃。

「顧恒，快跟我走，你老板答應了！」陳弘毅握著手機，大步跨進廚房，臉上堆起來的笑都快把他的眼睛擠沒了?！缸怨胖倚呻y全，這下兄弟我都幫你全了?！?/br>
「你還沒睡醒嗎？」說什么夢話？顧恒抬起頭來，兩手沾滿面粉。

「我是說真的。我直接找你老板商量，說我有急事非要你幫忙不可，為了表示歉意，你們今天的營業額我包了?！龟惡胍悻F在全身上下金光閃閃。

真是凱子他爹。

顧恒不理他，繼續裹雞rou，等會好下鍋炸。

「欸，你有聽到我說話嗎？我叫你跟我走，你怎么還在玩面粉？快點洗一洗，跟我去買食材?！龟惡胍慵绷?，現在都幾點啦？分秒必爭。

「急什么？你都把店包了，這些食材當然都是你的。你不吃飯，外面的姊姊們還等著吃呢?！箒磉@里工作的都是辛苦人，有些人為了省錢，一天就吃這一餐。

顧恒洗凈雙手，從容不迫地倒油熱鍋，洗九層塔、蒜頭，從冰箱拿出優格來倒進果汁機，加入洗好的香料、橄欖油、鹽跟少許黑胡椒，打成九層塔優格醬，油也差不多熱好可以炸rou了。

陳弘毅搓著手?！肝抑形缫矝]吃?！?/br>
「知道了。沒說不讓你蹭飯?！顾F在可是練歌場的金主，不看僧面也要看鈔票的面，他面額可大了。

吃飯聊公事對秦艷磊來說是家常便飯，從不考慮好不好消化，只擔心時間不夠用。

然而在陳家吃飯，卻讓他感到無比放松，言談之間更收了戾氣。他們聊了不少大環境的問題，不只專注在兩家合作的可能性上。

這是他回威遠后，從來沒發生過的事。

「陳太太的手藝真好，我都想搬到隔壁住，天天過找理由來蹭飯了?！顾苡牣愖约耗苷f得出這種應酬話來，或許里頭也有幾分真心意吧。

當人最基本的要求不就是吃好、睡好嗎？偏偏他一樣都沒占，有錢又怎樣，他也沒時間花。

「謝謝，是你不嫌棄?！龟愊壬掀艑σ曇谎?，笑得很尷尬。

「我還有準備甜點，秦先生稍等一下?！龟愄杩谶M了廚房，才拐了個彎就摸著胸口大口無聲地喘氣。再多來幾次她沒有心臟病也嚇出心臟病來了?！赴⒑?，可以上甜點了?！?/br>
「好?！诡櫤惴畔率謾C，洗了手，開始剝香蕉?！笅饗鹨瞾韼臀野?，把香蕉壓成泥?！?/br>
「這回肯定成了！」陳弘毅幫忙收拾碗盤進來，情形應該相當樂觀，任誰看他第一眼都是注意到他笑出來的牙齒?！割櫤?，下次請你吃飯啊?！?/br>
顧恒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倒出他早就包好的蜂蜜檸檬汁，在杯緣夾上檸檬片，先讓陳弘毅端出去招待客人。

做好香蕉燕麥煎餅后，任務大功告成，他也就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

怕跟秦艷磊照面，顧恒是從后門走的，卻從陳家墻上的鏡子里看到那人的狀況，比上回見到時還慘。

他還真懂得糟蹋自己。

顧恒本來不想管，走出陳家后，還是忍不住掏出手機，撥通了陳弘毅的電話。

「怎么啦？什么東西忘了拿？」陳弘毅講話很小聲，不曉得貓在哪個角落偷偷接電話。

「沒有，只是要通知你秦先生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他太疲累了，你看能不能聯絡誰來接他，或是叫出租車送他回去?！诡櫤悴幌氚言捳f得太嚴重，但是秦艷磊的狀態簡直可以通報為最高級?！杆俨缓煤眯菹?，隨時都可能昏倒?！?/br>
腦部供氧量太低，猝死都不意外。

「這么嚴重？」陳弘毅已經把秦艷磊當偶像崇拜，事關對方安全及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