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旅途的第二站是內蒙,沿著高速一直開,直到導航顯示到了目的地,車里的幾個人才遲鈍地開車下去。溫廣柯:“是誰說這里都是蒙古包和草原的?”杜羅:“春晚?!?/br>眾人:“……”與南方城市差不多的高樓和道路讓這幾個人立刻決定接著往北開,目的地改為呼倫貝爾。旅行的目的是讓人放松,然而北京的兩天行程卻是除了溫新,大人們都倍感壓抑。雖然他們早已出柜,親近的朋友和同事也都予以認同,但是當五個人組團出現在人流密集的陌生地方時,路人們打量的目光始終如影隨形。在尚未認同他們的繁華都市里,想拍一張親密的合影都顯得格格不入。這個世界既包容又苛刻,你可以憑借努力獲得任何想要的物質,但你傾盡一生可能也無法改變所有人的觀念,甚至還要祈求自己不要因為世俗的觀念而退縮。但是草原不一樣,廣袤、自由、無拘無束。這些詞語才是他們來旅行的意義。晚餐是地道的烤rou和奶茶,奶茶的口感比以往喝過的飲料更原始,溫新不太適應,糊了滿嘴的沫子去和溫廣柯要親親,結果被親爹一巴掌呼到杜羅懷里,奶茶沫全涂杜羅衣服上了。譚城宣立刻拉起顧簡回自己的帳篷,留這一家三口鬧去。草原的夜晚溫度很低,溫廣柯靠著柱子給溫新講講故事,小孩累了一天,很快熟睡過去,溫廣柯將他的被褥整理好,跨過中間的茶幾和凳子鉆進杜羅的被窩。杜羅正窩在被子里玩開心消消樂,他水平很爛,和溫廣柯同期開始玩,如今溫廣柯都玩到500多關,他卻還停留在200關走不了。溫廣柯將人撈到自己懷里,嘴巴在他脖子上蹭來蹭去。杜羅這一關還剩5步,卻有8個冰塊沒消,正絞盡腦汁在計算走哪個能以一滅三,卻看到溫廣柯的手指在屏幕上一劃,嘩啦啦碎掉四塊冰。杜羅:“……”溫廣柯忍笑:“我不動了,你自己玩?!?/br>杜羅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后又開始想下一步怎么走。溫廣柯鼻子嗅著杜羅的身體,右手不老實起來,滑到腰間解他的睡衣腰帶。趁著杜羅正專心玩游戲,一把握住了他的性器,使了巧勁一捏,杜羅渾身過電似的一抖,手指隨之劃了一下,手機屏幕上立刻顯示“再來一次”的卡通圖。杜羅咬牙:“最后一步我都要過關了!”溫廣柯咬他耳垂:“你自己點錯了怎么能怪我?”杜羅的身體逐漸發熱,這幾天他們倆一直和孩子同睡一床,別說性事,連親吻都很少有,如今被溫廣柯這么一撩撥,身體不受控制地就配合起來。手機被溫廣柯拿到一邊,睡衣也褪得干凈,兩人赤裸的身體很快交纏到一起,顧念到不遠處睡著的溫新,杜羅將被子拉到頭頂,遮住兩人的喘息聲。溫廣柯喜歡聽杜羅高潮時既魅惑又誘人的呻吟聲,以往每次都要逼著杜羅叫出聲來才停下,但是這次杜羅怕吵醒小孩,咬緊下唇死話不出聲。溫廣柯一面愈發使勁,一面又心疼他會咬破嘴唇,于是低頭把自己的舌頭送到他嘴里,杜羅還算清醒,不至于直接咬斷溫廣柯的舌頭,只與他互相吮吸,用舌間相抵的力道來緩解從尾椎發散至全身的酥麻。一場床事做到半夜,溫廣柯剛剛從杜羅身體里退出來,對方已經精疲力盡地陷入沉睡。溫廣柯將人抱到自己懷中,吻吻他的鼻梁,手臂轉了個角度讓他睡得更舒服一些。杜羅的手機被扔到床鋪外面,溫廣柯一只手撈過手機,打開開心消消樂,將方才杜羅玩的那關打通關后才抱著懷中的人也睡過去。顧簡一大早去帳篷外面洗漱,含著牙刷回帳篷里叫譚城宣出來看日出。兩人昨晚睡得較早,今天精力充沛,走到溫廣柯的帳篷外聽里面的動靜,估計這一家人還得睡一陣兒,于是兩個人吃完早飯就拿著地圖去找馬場租馬。在江州的時候他們也去過馬場學騎馬,但是那畢竟是私人馬場,環境和風景都比不上這里的大草原,兩人一上馬背,就揚著馬鞭往遠處跑。譚城宣第一次教顧簡騎馬是七年前,顧簡運動神經一般,學會后很少再去練,如今上馬后明顯不如譚城宣靈活。連續幾次顛簸讓人心驚膽戰。譚城宣看不下去,直接從自己的馬上下來,翻身上了顧簡的馬背。兩人同騎一馬,譚城宣從后面拉韁繩放緩速度,顧簡將身體靠在他的胸膛上,兩個人就這么在一望無邊的草原上漫無目的地閑逛。“小簡,等我們老了,干脆來這邊買棟房子???”顧簡笑:“你以前不是說老了就出國嗎?”譚城宣:“那是因為你說國外自由,沒人愛管別人閑事?!?/br>顧簡其實對這些都沒要求,他以前那么說是因為不喜歡老有人對他的生活指手畫腳,但是一切都是在能忍受的范圍,他和譚城宣既然選擇了一條難走的路,自然也有應對各種麻煩的本事。當然如果能夠過得更輕松,誰會不愿意呢?顧簡:“譚老板,你的金錢你做主?!?/br>譚城宣笑著去咬他耳垂。天地本就如此廣闊,容得下在清晨策馬的他們,也容得下遠處帳篷里酣睡的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