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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下一張照片來。 這一張是黎璃的單人照,應該是她少女時期的照片,雖然五官依舊普通,但組合在一起看并不丑,甚至很乖巧,剪著個娃娃頭,戴了幅黑框眼鏡,穿著白t恤背帶裙。 若是不知道她所做的那些罪惡的事,僅憑這張照片,陳之影會覺得這是一個成績優異性格溫順乖巧的可愛女孩。 她又翻到下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是陳華清黎女士以及黎歆黎璃一家四口的合照,照片年代比起前三張更加久遠,兩人一個抱了一個大概四五歲的女童,穿著同樣的紅裙子,黎歆是笑著的,笑容是可愛的明亮的純真的,可黎璃不同,她冷著臉,唇角卻噙著和她年紀極其不符合的冷笑,似乎有些鄙夷,還有,那種冷漠的目光讓她感受到凌人刺骨的寒意。 這種感覺很熟悉,好像一直如影隨形,不管是自己被綁在那個小黑屋里還是前段時間被人跟蹤偷窺時,黑暗之中,她面對的好像都是這個眼神。 這讓她禁不住加深懷疑,綁架案和前段日子跟蹤送花短信,會不會都跟黎璃有關? 陳之影再翻開案卷,上面記錄得很詳細,案發時間案發地報案時間報案人,女孩死因黎璃的作案過程,還有一段是案發后對黎璃的審訊記錄。 ——你怎么殺的甄雙雙? ——用書包,像這樣,捂住她的鼻子嘴巴,不讓她呼吸,我在看到,說人不能呼吸就會死,我只是想要她死而已。 ——你為什么想要她死? ——世間萬物,優勝劣汰,這是自然法則,誰都不能違背的,我是優她是劣,我是人,她是蟲子,人為什么不能碾死一只蟲子呢?你們為什么對我碾死一只蟲子這么驚訝? 何其冷血殘忍!她不敢想象,這樣的話竟然出自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之口。 陳之影又看了幾眼照片上的黎璃,想起趙河山剛剛說的話——這哪是什么孩子?這分明是惡魔??! 她來來回回翻看這幾張照片,她同意趙河山對黎璃的評論,卻不認同趙河山所說的造成黎璃殘忍的原因。 陳之影不覺得問題出在家庭教育上,如果是家庭教育,那為什么黎歆完全正常?她覺得黎璃的冷血無道德感無羞恥感是打從娘胎起就自帶的,她之前研究犯罪心理學時曾經了解到有一種人他們天生就有反社會型人格,又被稱為“天生犯罪人”。 甚至有國外學者研究過此類人的面相,覺得他們通常都長得不太好看,隱隱有些返祖現象,額頭扁平,頭骨不均,一言以蔽之:長得畸形。 他們痛覺缺失,沒有任何羞恥心道德感以及共情能力,極度自私,做事隨心所欲,很容易被激怒,通常智商都不會太高,所以容易犯罪。 黎璃很像,可又有些不同,她五官不出彩可也并不丑,頂多算個普通人,甚至有些乖巧惹人憐惜,從她的犯案過程來看,動作干脆目的明確,而審訊時邏輯清晰言語冷靜,不像低智商的樣子,陳之影甚至覺得她智商應該還挺高。 “對了河山,我想問下黎璃她媽的情況,這邊有調查嗎?” “當然了,別說她媽了,黎璃祖宗三代的信息都被老江查了個遍,”他邊說便從旁邊的一大堆文件里抽出一份,“這里,黎雅琴,好像05年就和陳華清離婚了,后來自己創辦了一家教育機構,叫什么培鑫教育,值得一提的是,吳越月高中時候在這里請過一個家教。 ” “培鑫教育?” 名字有些熟悉,但她想不起在哪里聽說過。 “有查到黎璃的行蹤嗎?她是不是真的回國了?或者說,她是不是就在這家教育機構任職?” 趙河山忙不迭地地點頭:“回國了,有出入境記錄,兩年前她就回國了,早幾年也回國了幾次,不過時間都不長,最長的在國內呆了兩個星期,她這次回國之后就再也沒有出境記錄,并且兩年里沒有任何她的身份證件使用記錄,因此我們也不知道她的行蹤,除非偷渡出去,不然黎璃肯定還在國內?!?/br> 陳之影若有所思。 沒有取過款沒有上過網沒有乘坐過火車飛機沒有開過房……沒有用身份證辦理過任何業務,警方系統里自然查不到任何信息。 不過她這樣的家庭,又不缺錢,若是刻意逃避,沒用身份證件辦理過任何業務也很正常。 “陳準呢?”陳之影又問。 趙河山指了個方向:“詢問室呢,他嫌疑還沒有排除,自然不能放他走了?!?/br> “我有些話要問他!”她說著拔腿就要走,卻被秦送叫住。 “陳法醫,我同你一起吧!” 陳之影這才想起秦送和陳準是好朋友,點了點頭,“行!” 他在詢問室坐著,臉色很差,黑眼圈很重,看來昨晚在休息室壓根沒睡好,見兩人推門進來,一個激靈稍微站起了身,看清楚來人之后又重重地坐了下去。 陳之影揚了揚手上的東西,和他說:“別緊張,找你問些情況的?!?/br> 陳準嘆了聲氣,抿緊了嘴唇,將頭扭到一邊。 “你應該清楚我找你來要問些什么?” 他怎么不知道?早些時候江寒與等人都過來問了兩輪了,還去他辦公室和家里取了照片和吳越月的診療記錄。 陳準知道他們要問黎璃的事,但他不能說,他死都不能說。 “知道你們要問什么,但我不清楚她的事,你們問了也是白問?!?/br> 他倒是坦誠。 陳之影垂下眼,將他的診療記錄擺到陳準面前,語氣平淡:“吳越月,你和她接觸有一年多了吧?” 陳準狐疑地皺起眉頭,搞不懂陳之影問這個做什么? “關系怎么樣?” 陳準猶豫了下:“就是病人和醫生的關系,哪里有什么特別關系?” “秦送的婚禮結束后,我偶然看到你和一個藍裙女子在教堂外拉扯,那個人是吳越月沒錯吧?” 陳準愣住,然后點頭瞥了眼秦送,發現他正瞪著自己,陳準心虛低頭。 “她來找你說些什么?” “她說……她說……她說自己很痛苦,她……不想死,可是事到如今沒辦法了?!?/br> “她其實很依賴你,對吧?我看到這上面的診療記錄,前半年她是被自己母親帶過來的,很不情愿,不愿意多說,后來她是自己過來的,并且從每兩個星期一次到一個星期一次,再到后來,一個星期來你這里好幾次,她應該是很依賴很相信你的,是吧?” “她死前一直在向你求救,她不想死的,并且目前來看,明顯是有人一步步引導她控制她導致她走向死亡的,你有最大的嫌疑?!?/br> “我沒有引導過!” “你沒有,但是你知道是誰,對嗎?”陳之影循循善誘。 陳之影看著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