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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之影搖頭否認江寒與的觀點,還反問道:“江隊長讀書時也這樣?” 她覺得,江寒與雖然有時候看起來不著調,可是骨子里是沉穩的。 江寒與有些恍惚,還是點頭:“我很久以前也是這樣的?!?/br> 陳之影有些愕然,她看著江寒與堅毅的臉龐以及眼眶下的短疤,突然很想了解江寒與之前的故事,背后傷痕以及臉上短疤的由來。 江寒與聽完陳之影的話陷入了沉思,他瞥了眼致一中學校門口吵嚷的圍觀居民,有些煩郁,從兜里掏出煙和打火機,然后點燃。 心情不好的事情他都會抽上一根,不抽就渾身不舒服,這已經成為他長久以來的習慣。 陳之影看著他的動作擰了一下秀氣的眉頭,抿了抿嘴卻沒有說話。 江寒與抽完一根煙時,趙河山和另外幾個刑偵隊同事從致一中學里面走出來,錢正越急匆匆的:“江隊,現場都清理好了?!?/br> “老大,不封鎖現場真的沒問題?”王宇成帶著疑惑。 “沒事,”他淡淡開口,“人都到齊了嗎?先回局里,”江寒與說著打開車門示意陳之影先進去。 陳之影低垂眼瞼走到車門處,突然抬頭云淡風輕地說了一句:“抽煙對身體不好,以后少抽點?!?/br> 江寒與聽到她的話先是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陳之影就已經鉆進了車里。 他突然覺得嘴里這根煙吸之無味,粗礪的指端捏住燃燒的煙蒂,將它在垃圾桶上狠狠摁熄。 回到刑偵支隊,陳之影立馬進了解剖室。 解剖臺上陳放著一具拼接起來的白骨,陳之影走過去,死死盯著那顆骷髏頭上的兩個黑洞,幽深得似乎要將她的眼球都吸進去。 陳之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仔細查看。 牙齒釉質出現褐色斑紋,埋葬時間為八年以上十年以下,和李佳嘉失蹤時間吻合。 陳之影拿出李佳嘉那張證件照,認真端詳照片上她的五官,隨后又將注意力集中在燈光下的骷髏頭上。 照片上的李佳嘉眼睛不大卻炯炯有神,鼻子有些塌,劉海全都梳上去,可是因為額頭凸發際線高,整張臉看上去有些突兀。 她又看了看那個骷髏頭,額骨也有些凸起。 很相似,雖然還沒有做DNA鑒定,但是依照陳之影工作多年的經驗,這具白骨是李佳嘉的可能性很大。 陳之影心情很沉重,走出解剖室時一直在思考著些什么,江寒與叫了她好幾聲也沒聽到,直到他在陳之影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想什么?”江寒與皺眉。 陳之影瞥了一眼他好看但疲憊的眸眼,如實回答:“想李佳嘉的事,”說著頓了頓,又抬頭問江寒與,“李佳嘉的家人找到了嗎?” 江寒與點頭,眉頭緊擰:“找到了,李佳嘉一家都住在朝霞路附近的小巷子里,一家三口租了個小房子,家里條件很不好,父親久病臥床,母親是個環衛工人,她還有個哥哥,是個外賣員,河山已經取了李佳嘉母親的頭發,已經拿去做DNA比對了?!?/br> “結果出來沒?” “出來了,張秀娥和那具白骨是母女關系的幾率為99.99.%,已經確定了是李佳嘉?!?/br> 陳之影頓了很久才深吸一口氣:“我想去李佳嘉家里看看?!?/br> 江寒與點頭:“一起去吧?!?/br> 兩人達成共識,立刻驅車前往朝霞路。 暴雨過后,世界萬物都煥然一新,枝頭發了新芽,一派欣欣向榮之景。 李佳嘉的家庭地址位于朝霞路里的一條不知名小巷子,位于老城區,房子破舊,魚龍混雜,外來務工人員大多聚集于此。 車開不進去,江寒與只得停在巷子口。 巷子不長但來往行人眾多,地面上全是各種瓜果紙屑等等垃圾,雖然很多攤販在此售賣食物,可是巷子里的味道并不好聞,兩人一前一后極其艱難地穿過臨街而設的各種小吃攤。 終于走出了小巷子,陳之影松了一口氣,她繼續往前走,突然腳下一滑,她下意識往地上看,發現自己踩到了西瓜皮。 千鈞一發之際,一只寬厚有勁的手掌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她白皙的手臂,另一只手攬上了陳之影的腰肢。 從陳之影的角度望過去,正好可以看見他線條流暢的下顎骨。 雖然是個意外,但這樣親密的觸碰讓一向大大咧咧的陳之影面紅耳赤,她募地又想起了那天那個羞恥的春夢。 要命了。 江寒與扶起她,很快放開了手,語氣依舊冷冽:“你沒事吧!” 陳之影故作輕松:“沒事,謝謝你,要沒有你我就摔了?!闭f完就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江寒與看著她的背影,心莫名飛揚起來。 陳之影知道李佳嘉家庭條件不好,但沒想到不好成這個樣子。 一家三口蝸居在一間小房子里,一樓,破舊,潮濕,手輕輕戳一下墻壁能戳下來一大塊白灰。 里面昏暗又壓抑,這樣小的空間還被分隔成了兩室一廚房,東西又多,陳之影走進去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張秀娥很拘謹,她眼窩深陷,形容枯槁,臉上全是皺紋,知道了失蹤的女兒已經死亡多年的消息,站在旁邊泣不成聲。 陳之影心里堵得慌,她抬頭看了看天花板,靠近灶臺的那一邊已經被整個熏成了黑色。 一旁的床上躺著李佳嘉的父親,他因為久病蜷成一團,躺在那里無聲地哭泣。 很久之后張秀娥才顫顫巍巍開口:“警官,我們佳嘉,到底是怎么死的?” 江寒與心情沉重,他沉默很久,只能愧疚地說道:“還不清楚……” 張秀娥哭得撕心裂肺。 好不容易等她平復了心情,陳之影才開口:“佳嘉生前的東西還在嗎,我們想看看?!?/br> 張秀娥緊閉上眼,慢騰騰起身往里屋走去,隨后只聽到里面翻箱倒柜的聲音,陳之影走進去幫忙。 “這是佳嘉的書本,我都給留著呢,我們沒文化,大字都不認識幾個,都指望著她努力讀書出人頭地,沒想到……我們命苦??!” 張秀娥說著說著就哭了,抱出一摞書給陳之影,陳之影接過來放在地上,隨便拿起一本書翻開,扉頁的字很娟秀。 ——沒傘的孩子只能用力用力奔跑。 是近幾年會被人嗤之以鼻的雞湯語,可在九年前應該是李佳嘉對未來的希冀。 陳之影看到這句爛大街的句子時,心猛地抽搐了一下,她再往后翻了幾本,看到一個精致的記事本,陳之影又翻開,里面是李佳嘉寫的日記。 日記的前半部分是她對大學生活的希冀,后半部分都是自己是如何遭受欺凌的。 陳之影沒有仔細看,她抬頭和江寒與對視一眼,將日記本收好。 陳之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