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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克,更是憑以少勝多,平生未曾一敗而被歷代的軍事家所推崇。李渝沉思良久,他忍不住失態退后一步。他恍然發現自己深陷于歷史的漩渦里,比自己以前預想的陷得還要深……他從幼年的熟讀兵法到少年拜會蒙恬將軍,這一切似乎都是上蒼設定好的一盤棋局,自己只不過是棋路上的一顆棋子而已。李渝呆瞪著手里的竹簽好一會,然后抬起頭注視著淡定自若的明遠,問道:“明遠,你可相信人能逆天,逆天改命否?”明遠手里的毛筆忽然停頓,他凝神片刻才抬首對視著李渝。李渝對上明遠洞悉的目光,他心里輕顫,連忙后悔自己剛才的失常,強擠出笑容說道:“明遠,我就不在這里耽誤你誦經。我回房處理下自己的事情?!?/br>明遠點頭,淡然道:“也好,你先回去吧?!?/br>李渝勾起嘴唇算是回答,而后轉身掀開竹簾匆匆離開。明遠注視著李渝消失的背影良久,他清黑的眼眸里掠過一絲光亮,轉瞬即逝。瞬間臉容回復了止水般的安然,他閉眼繼續低吟著深奧難懂的經文。第61章混沌李渝推開自己的房門,直徑來到細格窗邊的桌旁坐下。他伸手將青色竹簽舉在面前,神情凝重的久久注視著上面十個黑色的字符。窗外的陽光倒映在漆黑的眼眸,閃爍出金色的光芒。李渝忽然輕嘆一口氣,眼角掠過淡淡的釋然。他放下手里的竹簽,目光悠遠的注視著外面幽幽綠竹。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被明遠言中,當他成年后會慢慢看懂很多事情……還是他正應閱世的禪語做出抉擇,新的一天即是終點也是起點……李渝不解的輕搖頭,不過他的眼里不再迷茫失落,透出良思已久的堅定。過去迷失自己的悲傷、痛楚……似乎他在走過七尊人首蛇身的神像后,一切都慢慢淡去。雖然他依舊思戀楚平,依然為楚平而黯然,但他昔日的冷靜再逐漸蘇醒,李渝開始思索著他經歷過這混沌迷失的這兩年。他不愿意放棄,但他此時決不能再順從歷史的腳步往前走……否則他絕不會有任何機會,也不會……李渝想起陌生的楚平,不由痛楚的皺起眉頭。他忽然發現自己不太那么刻骨的失落悲傷,他早已知道項羽和虞姬注定的事實,為何以前自己會深陷痛苦不能自拔?李渝對自己的過去自嘲的勾起唇角,他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找出歷史的破綻,無論他與楚平今后會如何,他也絕不能親手逼楚平自刎烏江……他肯定會找到瞞天過海的計策。李渝在細格窗畔靜坐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夕陽西下他才站起身來到書桌邊。他雖然至今仍未思透自己感情忽然豁然的原因,但他卻定下注意,先從對比過去歷史的點點滴滴開始。李渝從內衣撕下一塊白布,鋪在桌面提筆寫道:秦王政十七年秦軍白起屠邯鄲城四十萬人。與歷史記載:秦軍屠殺俘虜四十萬人,邯鄲慟哭。與歷史記載不符。秦王政十八年燕國太子丹派荊軻刺殺秦王未遂,秦王立即派王翦領兵攻燕。與歷史記載相符。秦王政十九年秦國大將王翦攻破燕都薊,燕王殺太子丹求和,燕破。與歷史記載相符。……時間在指縫間悄然流逝,桃花凋零荷花綻放,李渝在古廟轉眼間已經小住一個月。同時他在明遠每日口述的禪語中,心情越發平靜,容顏也逐漸流露出淡淡的笑容。相聚總有分離的時候。明遠在古廟停留一月后,他見李渝精神開始振作,便決定繼續云游四方,離開淮陰。李渝心知明遠早已開破世俗,不再是貪戀紅塵的常人,他也沒有挽留明遠。在一個細雨綿綿的清晨,兩人在古廟外告別。李渝站在廟外,注視著雨水打在地面上,濺起一朵又一朵水花,織起煙水朦朧。明遠撐開青色竹傘,淺笑道:“重言,你以后可要多加保重?!?/br>李渝眼露惆悵,輕嘆道:“明遠,你我一別不知何時才會相逢?”明遠回首,輕輕道:“你我有緣,自然會有再見之時?!?/br>李渝早已習慣明遠淡泊自然的模樣,他點頭微笑道:“也是。明遠你以后也要多多保重?!?/br>明遠舉起竹傘朝前方走上幾步,又忽然停住。他轉過身直直的盯著李渝,低語道:“重言,你可曾記得一月前……你問過我人是否能逆天,逆天改命否?”李渝心里大顫,他不明白明遠為何會在臨別前突然提出這個問題。他深藏自己的不安,點頭平靜道:“我還記得,明遠可有答案告訴我?!?/br>“我想天道即是人道,即使將來會受盡萬般痛苦……只要自己不悔,不愧對自己的心便可?!泵鬟h深邃似海的眼眸里閃出前所未有的異彩,接著又神情一黯,以靜若止水的語調道:“天道不可違,若想改命一定要慎之又慎?!?/br>李渝心中激起千丈巨浪,他第一次看見重逢后的明遠流露出異常的情緒,明遠看似在對自己訴說,更似是在對他自己自言自語,神情悠遠。明遠恢復了止水般的淡然,但眼中的涼意卻依然隱隱殘留。他緩步走出古廟,只見綠竹環繞的青色小路間,細雨紛飛,那襲素衣顯得格外清晰。明遠回過身來,微微一笑道:“你進去吧,有聚必有分離時?!?/br>李渝頷首,他看見眼前晃起一層白霧,一把青傘,一襲素衣,消失在茫茫細雨中。天空仍在下雨,殘破的屋檐下滴落青色的水珠。李渝靜靜站立原地,明遠早已遠去,能聽見的唯有雨水的聲音,極脆、極輕。他平靜的雙眸掠過一抹清亮,而后李渝拂手轉身朝古廟里走去。在他踏進古廟的一瞬間,他似乎聽見遠處漫起渺茫的歌聲,道的是:“人生足音,輪回百世,最初它雜沓不安,響之不竭,不見盡頭。逐漸模糊而遙遠,終似潤物細雨,終寂靜無聲……”李渝心口一緊,不由停住腳步回頭向遠處望去。他再次凝神細聽時,卻只聽見‘汩汩’的水聲,剛才的歌聲恍然是自己的幻覺。李渝靜默片刻,隨后淡淡一笑繼續往里面走去。李渝回到屋內,來到書桌旁坐下。他提筆繼續在已經寫滿墨字的白布最后一行書寫道:秦王政三十七年秦始皇巡游四海,尚建在。未曾發生博浪沙暗殺事件。兩者與歷史記載不符。毛筆在末字處重重一點,李渝目不轉睛的將這自己在秦末漢初目前所經歷聽聞的歷史事件重新細細閱覽一遍,他的眉頭不覺輕皺。歷史果然和自己所知道的有所差異,那自己也能夠找尋到破綻良機……可是為何秦始皇今年還未過世?張良的博浪沙暗殺莫非是后世增添的一筆虛構?李渝站起身在屋內徘徊思索。屋外的細雨逐漸停息,他紛雜混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