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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的不得了,但是,戰場菜鳥張之洞在政治上卻是超級老鳥,輕易的就猜出來這些人的心思。 在這些人心中,此刻對張之洞的真實想法,只怕是“這老東西真會演戲,玩什么抬棺決戰,聲望刷得高高的,是想當首相嗎?” 張之洞不屑的冷笑,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張某為了華夏,為了儒教,老命都舍出去了,但是老天爺不給機會,怪誰。 看眼前口蜜腹劍的官員們,張之洞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多活幾年,絕對不能早早的死了,不然沒人能節制胡靈珊顛覆儒教。 “不要緊,在下已經在閩浙周圍布下了天羅地網,胡靈珊要是敢來,必定自投羅網?!痹S應骙自信心從來沒有這么爆棚過,胡靈珊的兵少,損耗不起,而他有的是人,拼血怕個毛啊。 張之洞點頭,胡靈珊如今被壕溝限制在了東南,以后是不得寸進了。但這浙江江蘇安徽,幾乎是滿清最富裕最產稻米的地方了,胡靈珊占據這三個省份,誰都不敢小覷啊。 岑春煊道:“快看,胡靈珊來了?!?/br> 遠處,一隊沒有辮子的士兵,穿著德式軍服,踢著方步,進入了會場。 上千人踢方步的威壓,讓各方大佬臉色大變。 如此精兵,怪不得天下無敵。 “呸!卑鄙?!痹S應骙大罵。 好幾個官員點頭,太卑鄙了。 這次赴京參與會議的各方大佬,自然都帶了軍隊,但都很收斂,手握重兵的諸侯進京議政,自然有諸多講究,帶多了,有威脅朝廷的意思,帶少了,又怕自身不安全,因此大多帶了100人,偶爾如許應骙怕遇到胡靈珊不講理開打的,也不過帶了300人,而那些文臣,不過是帶了十幾個隨從而已,有個別以清名享譽民間的文人,更是只身入京。 號稱滿清第一巴圖魯的胡靈珊,卻帶了1000人,這根本就是違反了潛規則。 胡大師姐雖然狂妄,卻不是傻蛋。作為反賊,整個滿清處處都是敵人,遵守毛個滿清朝廷規則?難道遵守了規則,就不是反賊了,就沒有仇恨了? 有這1000人,到底誰殺誰,就不好說了。 “這不是老洞嗎,還有老骙,這是第一次見到活人啊?!焙`珊歡快的打招呼,伸手刷出一個紅包,“給,見面禮?!?/br> 張之洞盯著胡靈珊半晌,緩緩的伸手接過。 許應骙面色通紅,就想大罵,但見張之洞淡然的接了,陡然靈光一閃福至心靈,秒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現在翻臉,只能是自取其辱,不如平靜的接下紅包,在他人看來,這就是忍辱負重,臥薪嘗膽,或者今日接下戰書,來日必要以血償還什么的。 許應骙臉色陡然變化,平靜如水,唯有目光深邃,淡淡的道:“謝了?!鄙焓纸舆^,極其認真的收入了懷里。 胡靈珊極其認真的對秋瑾嚴復道:“你們一直說我沖動魯莽,不懂克制,今天知道看錯本大師姐了吧,本大師姐能不砍死這兩個家伙,你知道需要多么大的自制力嗎?”想想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秋瑾瞧瞧臉色鐵青的張之洞和許應骙,小心的提醒:“他們聽見了?!?/br> “沒事,本大師姐今天不砍是你們?!焙`珊友好的沖張之洞許應骙揮手。 張之洞淡定的道:“真是多謝了?!?/br> 嚴復心里佩服,能忍常人不能忍,張之洞果真不愧是滿清最后的棟梁。 胡靈珊大大咧咧帶人離開,張之洞忽然又問了一句:“你有浙江一地,只要好好經營十數年,進,可以救國救民,實業興邦,教育興國,封侯拜相;退,可以保一族千年富貴,香火不絕,為何還要攻打江淮,爭奪天下?” 以胡靈珊女子之身,做到占有一省,已經是女子建功立業的最高峰,大清朝除了慈禧,再也無人能比。 張之洞深深不解,眼前這個看上去神氣活現,趾高氣昂的17歲少女,明明已經到了人生的最高峰,為什么不好好的找個人嫁了,相夫教子,名垂千古,還要甘冒奇險,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胡靈珊停下腳步,認真的盯著張之洞,道:“因為我討厭這個世界?!?/br> 看著茫然的張之洞,胡靈珊一笑,率眾離開。 “沒想到在這里又見到了嚴大人?!庇腥苏泻魢缽?,聽語氣,卻有著一絲興師問罪的意思。 馬相伯狠狠的盯著嚴復,絲毫不在意嚴復身邊的胡靈珊以及1000手拿武器的軍人。 “皇帝不以國士待你,你自然可以以眾人報之;華夏岌岌可危,你投身革(命),尋求出路,也是愛國之心;但是,你不該投靠胡靈珊!此人兇殘成性,視人命如草菅,毫無救國救民之心,縱使得了天下,也不過是桀紂之輩,你豈能投靠此等人助紂為虐?天下有識之士,皆以共和民主為貴,此乃天下大勢,縱使滿清亦不能逆流而行,你何以偏要扶持胡靈珊稱帝?難道是為了你自己的榮華富貴嗎?” 胡靈珊忽然被秋瑾死死抱?。骸皠e生氣,千萬別生氣,絕對不能動手!你已經砍了天津大學的老大,要是再砍復旦大學的老大,遲早被和諧?!?/br> “神經病,本大師姐建柏林大學杭州分校,建華山派西學學校,立華山派治下掃盲規矩,教化了百姓無數,培養人才無數,推動學習西學無以倫比,區區一個每屆只有百來學生的學校,論師資力量,論科研水平,論教書育人,論實驗器材,論社會影響,哪一樣敢在本大師姐面前放肆? 本大師姐是華夏第一教育家,誰敢不服? 本大師姐格局之大,站立之高,天下有幾人有資格指責? 狂妄之輩的胡言亂語,本大師姐毫不在意?!?/br> 秋瑾擦汗,嚴復微笑。 馬相伯深深鞠躬:“是老朽偏執了,以功德論,閣下果然遠勝于我。但閣下殺人太重,老朽是絕對不會贊同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br> 馬相伯閉上眼睛引頸就戮。 等了片刻,卻只聽見腳步遠去,睜開眼,眼前只有嚴復站著。 “馬兄所言極是,華山派果然殺戮過重,有傷天和,但是,嚴某有幾句話要問?!眹缽偷?。 馬相伯冷笑:“這是要反駁老朽了?且說說看?!?/br> 嚴復笑道:“唐宗宋祖,征討天下,可曾殺人乎?滿清入關,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