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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攢?”施天寧代她答道:“我們不攢,我們修?!?/br>“哈哈,鬼道萬千,各施其法,你想攢功德便去攢,想修煉便去修,若是勤奮些,也可學楊公子,攢著功德,修著秘法?!鄙窆鲹u頭晃腦念叨著,“雖然慢,卻于魂魄有益,他年功德圓滿,便可投胎轉世,得幾世安閑?!?/br>禾棠連忙轉移目標:“楊錦書,你也攢功德?做什么?”楊錦書:“幫幫忙,做做事,無甚大事?!?/br>神棍白他一眼,沒有多言。“哎呀,你們好煩,讓不讓人打麻將了?”菀娘將他們攆到一邊去,“來來來,打牌!施天寧,該你了!”禾棠沒了插嘴的機會,圍過去教這群半吊子如何打麻將。他們幾人玩得歡樂,終于在破曉前紛紛告辭離去。禾棠心里還記掛著攢功德的事,休息時很不安穩,白日里困倦非常,一直團在楊錦書身上不肯走。雖說這宅子風水好,白日也可休息,然而楊錦書最近太耗心神,也有些困倦,抱著禾棠尋了個黑暗的角落睡了幾天幾夜。再次醒來,禾棠纏著他打聽攢功德的事。楊錦書沒想好怎么同他說,一時心煩,到自己墳頭躲著去了。偏偏他去得不湊巧,還未來得及鉆進墳頭,便見他爹娘帶著剛過繼的新兒子來給他掃墓。十幾歲的少年沉默寡言,直挺挺地跪在墳前,恭恭敬敬地給他磕頭。楊錦書愣了愣,不敢上前。“錦書,這是你弟弟,你從前很寵他?!睏罾蠣敼蛟谝慌?,按著少年的肩膀對著墓碑道,“前些日子,我們將他接入家門,入了族譜,你放心吧?!?/br>楊夫人拿手絹擦著眼淚,對著墓碑低訴:“你托的夢為娘都收到了,我們將這兒子迎進門,你的心愿已了,日后……日后怕是不會入為娘的夢了……”說著說著,楊夫人便忍不住大哭。少年微微轉身,將她顫抖的身體護在懷里,輕輕拍著脊背安撫道:“娘親,大哥看著呢,您不要太傷心?!?/br>楊錦書看他溫厚模樣,倒是比幼時懂事許多,不由心中快慰。楊夫人哭了好一陣,嘮嘮叨叨說了許多話,才在丈夫和新兒子的勸慰下戀戀不舍地離去。楊錦書一直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中隱痛,卻不敢上前。禾棠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小聲說:“那個小孩看上去挺靠譜的?!?/br>“嗯,知閑少年老成,為人良善,我將父母交給他,也能放心許多?!睏铄\書摸了摸禾棠的頭,“他今年與你同齡,日后也會有出息的?!?/br>“什么叫也?我可沒有出息?!焙烫膿荛_他的手,“居然被個貪財的臭婆娘搞死,哎喲真虐?!?/br>“你還記恨著你娘親?”“可不!”兩人拌著嘴,楊錦書笑著掃向不遠處,卻見楊知閑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這里。他愣了一瞬,魂魄不由自主僵硬起來,緊張地看著他。“怎么了?”禾棠莫名。扭頭發現那個沒什么表情的小男孩盯著他們這個方向看,也愣住了,“他在看我們嗎?”楊錦書沒有回答。楊老爺拍了拍楊知閑的肩膀,詢問了幾句,楊知閑淡淡搖頭,隨他一起下山去了。只是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遠遠地看著他們。“臥槽,這小孩能看見咱倆?”禾棠嚇得躲到楊錦書身后,“你這個過繼來的弟弟是不是靈異體質?”楊錦書白著臉不說話。待三人遠去,他才遲疑著來到自己墓碑前,看著墳頭燒過的滿盆紙錢、金元寶、紙樓、衣服和供著的點心瓜果美酒。這是他父母每次來看他必備的東西,這次帶了楊知閑,帶的更多,足夠他與禾棠享用一年。禾棠還在糾結楊知閑是不是能看見他們,好吃的都不能引起他的興趣。“別想了,我們回去吧?!睏铄\書講供奉收了,拉著禾棠要走。“那小孩……”“禾棠?!睏铄\書嚴肅道,“我們不能再出現在人前了?!?/br>“???為什么?”禾棠驚訝。“有些人能看到我們了?!睏铄\書斂著眼睫,憂慮之色愈重,“會嚇到他們的?!?/br>“等等!”禾棠抓著他的胳膊,睜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可以看見我們?”“有些人可以?!?/br>“有些人?”“有些時辰也可以?!?/br>“有些時辰?”楊錦書閉了閉眼,解釋道:“體質較弱的人、出生于陰氣旺盛時刻的人與命懸一線的人都容易看到鬼,而某些陰氣較盛的時辰和地方,如有法力強大的鬼怪出沒,尋常百姓也會察覺。知閑出生時正值七月十五丑時,從小便害怕獨自一人在夜里行走,如今想來,恐怕他自小便能察覺到夜里的鬼氣?!?/br>禾棠卻想到別處:“這么說……如果我挑個陰氣旺盛的時刻去找臭婆娘,她也看得到我咯?”“……”楊錦書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坑。果然,禾棠一臉興奮地抱著他的胳膊撒嬌:“相公相公!我們去縣里吧!我們去找臭婆娘報仇!”楊錦書為難道:“你鬼力太弱……”“不是有你嗎?你要是不放心,我們把神棍也叫上!”“山下有危險……”“那我們就去探險!”“可……”“哎呀楊錦書你怎么這么磨嘰!”禾棠甩開他胳膊,氣鼓鼓道,“你知道我當初為什么要尋死嗎?都是那個臭婆娘害的!我三歲的時候她就把我扔到河里了,后來我爹把我救回去,她就打我罵我讓我干活,還設法害死我爹!后來我長大些,她嫁給一個富商,整天讓我給那個富商的孩子洗衣做飯任打任罵,我發燒快死了她都來擰我胳膊讓我爬起來給她小兒子找撥浪鼓,這種惡毒的婆娘把我害死以后還逍遙活在世上,有沒有天理?”楊錦書長于書香世家,從未聽過如此惡毒的事,大吃一驚:“她……她怎可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何止!我上吊死了以后她不想著把我葬了,尸體還沒涼透就賣給你家賺禮錢,虧心不虧心?”禾棠氣得在原地轉圈,“我都是個死人了,她連我的尸體都不放過!還把我打扮成女人欺騙你父母!這種蛇蝎心腸的婦人留在世上做什么?我偏要去找她算賬!”楊錦書左右為難。“算了算了,要你有什么用,還說要對我好,騙子!”禾棠對他用激將法,話說得又委屈又氣憤,“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