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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晴……過來,要親親!”絳瑛在床上扭著身子,聲音突然高起來,憨態撩人,如耍賴要糖吃的孩子。“……好,這就過來?!睔w晴沒奈何,只得走過去,坐在床沿。絳瑛嘻嘻笑著,緊緊摟住歸晴,響亮的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大口。親過以后,尤不滿足,又在他頸項鎖骨間亂拱了一陣,留下幾個吻痕牙印。但他始終是醉得厲害。弄了一陣后,自己先架不住,昏昏沉沉睡倒在歸晴懷中,人事不省。歸晴替他蓋上了被子,搖頭苦笑。還一心想灌醉別人,自己先醉成這樣……等他再醒來,怕怎么也得好幾個時辰?,F在,提前吩咐下人準備醒酒湯是正經。“殿下,有位秦大學士找,現就在這里候著?!遍T外,傳來北奴略帶沙啞的聲音,和幾下輕扣。“哦,我馬上就來?!睔w晴整了整衣襟,連忙應道。這位秦大學士年過五十,雖是軒轅奚指派,目前卻應該是和歸晴心思最一致,也最親密的同伴。他早在三十年前,便以密探的身份混進了北毗摩,然后經過科舉,于五年前成為內閣大學士。三十年異鄉生活,已娶了異族女子為妻。卻無時無刻,仍然惦記著家中老母和發妻兒女。但隨著歲數日增,眼看著就要老死異國他鄉,回不得故土。怎奈,當初血氣方剛立下不破北毗摩不還的大愿,現在身不由己。所以,他是所有人中最貪功急進的一個,與歸晴急切報仇的心思相仿。兩人,幾乎是一拍即合。“殿下,剛剛得到消息,那人現在宮外。此刻下手,必可除之?!鼻卮髮W士一見歸晴出來,又見旁邊只有個北奴,立即迎上前去,拱了拱手。雖說陛下有令,說現在是根基未穩、布局不全的時候,不可以動定川。但是,定川一死,北毗摩內部必定會產生變動混亂、爭權奪位。那時,便可借機擾亂一池春水。這等良機,陛下也必不會放過。屆時大軍壓境,里應外合,破北毗摩只在頃刻。如陛下所說,眼下的情況看來,雖說理論無礙,但實行會步步艱難,是要冒些風險。但自己等了三十年,須發皆白,實在是……再等不得了。歸晴心中只不顧一切想要定川性命,想得不及秦大學士多,無需猶豫便立即回答道:“好,我們立即去調集人手!”“弒君之事兇險萬分,殿下不可去!”歸晴正要舉步,卻見北奴快步行至自己對面,目光堅定,其間清華璀璨。心不由得漏跳了半拍……那目光,竟如此熟悉……但隨即,想到秦大學士措詞隱諱,竟讓北奴聽出端倪,不禁大駭。歸晴來不及多想什么,抽出腰間斬金切玉的鳳凰劍,當胸就朝北奴刺去。刺殺定川,不容有失。無論如何,先斬草除根。明晃晃的劍身,從前胸一直貫穿后背。因為劍身鋒利,竟未曾流什么血。北奴悶哼一聲,慢慢倒在地上,只一雙清華璀璨的眸子,仍然牢牢望向歸晴,掙扎忍痛著仍道:“此事兇險……萬萬不可去……”歸晴被他這一望,心間不知怎地,忽然酸楚交織,痛得無可抑止。他逼著自己轉過頭,對著秦大學士強笑:“這奴才已活不成了,我們快走?!?/br>秦大學士在天朝便是一心習文之人,進入北毗摩后也只是力圖功名上進。雖策謀害死定川,卻哪曾見過這等殺伐場面。當下唯恐躲不及,連聲應著,快步跟歸晴離開。78北奴伏在地上,胸口貫穿著的鳳凰劍劍身,在秋陽下耀出一片凄離光芒。他望著歸晴的白色背影迅速淡出視線,胸口痛得厲害,想喊卻喊不出,眸中盡是痛楚絕望。等到他們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中,北奴近似抽搐的深深吸了口氣,忍著痛慢慢坐起。幸好這一劍,傷的是自己……否則,像歸晴這般主觀的斷定敵方活不成,事情必定敗露無疑,性命難存。適才,如果不是歸晴那劍刺的突然,幾乎就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脫口而出,用來阻止他離開?,F在,卻是來不及了。弒君此事,兇險萬分……事已至此,無論如何也要盡自己的全部力量,保歸晴無恙。北奴伸出手,握住了自己胸前的劍柄,咬緊牙關。這鳳凰劍劍身輕薄,銳利無比。因而,造成的傷口也只有窄窄一線。雖然劍身已經橫貫整個胸口……但只要拔法得當,而且迅速的話,是不會流太多血的。這種劍傷,就是傷到要害,只要保護得當,不引起傷口驟裂血噴,也可以暫時活下去。曾經在一本記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