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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洛繹卻被人群隔離,黑暗的世界只剩下他,孤獨無比。仿佛終于意識到這一點,鎖云神色扭曲帶著灰意,大力甩了一下袖子,大步越過燕浮生向他的小廝走去,像是落荒而逃。只是,意外卻在這一刻發生。鎖云聽到一聲短促的驚叫,再來是無數聲高昂的尖叫。他猛地回頭,卻只來得及看見燕浮生在空中最后的衣角,欄桿上,一片血跡觸目驚心。“嘩啦——”水花高高迭起,所有人驚叫著,慌亂著,不遠處的幾個侍衛在第一時間內趕到,躍入水中,不久后,其中一名侍衛抱著昏迷過去的燕浮生跳了上來,刺眼的嫣紅從燕浮生衣服的下擺流出。侍衛冷冷地看了一眼呆在原地的鎖云,眼中閃過鄙夷及不屑,然后匆匆地趕向餓鬼道的藍宮。不僅是侍衛,所有人在侍衛離開后,看向鎖云的眼盡是不善和憎惡,而后也依相追上去。臨走前經過鎖云旁邊的時候,她們不約而同地低聲咒罵,一名寵妾“不小心”撞到鎖云身上,手上的糕點全糊在那上好的綢緞上。寵妾們的眼中都閃過快意,她們敢如此大膽的原因是:她們知道,鎖云完了。直到所有人都離去后,一切都顯得空曠寂寞。鎖云依舊呆立在原地,凝視著欄桿上那片嫣紅,長長的劉海遮住了表情。直到洛繹小聲地輕喚。“少爺……”鎖云的肩膀顫了顫,從后面看像是在哭泣,然而,若有若無的低笑彌散在空氣中。“呵……呵……”鎖云一手捂住嘴,像是竭盡全力讓自己笑得不要那么大聲,另一只手捂住腹部,像是笑得肚子都痛了。他笑著,大笑著,笑得彎下了腰,笑得幾乎流出了淚。“……呵……呵?!?/br>像是終于止住了笑意,鎖云直起了腰,長長泄出一口氣,黑長的發被風吹得翻滾。“蕭……不,燕浮生,真是好手段啊……”他又一次地笑瞇起眼,神情中盡是愉悅,眼角的蝶像是快躍出來舞動。“真是精彩的表演呢,作為回報,我也應該好好發揮,不是么?”第9章第八騙真話X假話X設計“容道主,妾身親眼見到鎖云將公主推入水中,在這里的所有姐妹們都可以作證,妾身并沒有欺騙容道主的能力及必要?!?/br>“對。妾身也能作證,公主好可憐,完全沒有防備就被鎖云襲擊了?!?/br>“對呀對呀,當初鎖云也是這樣在同一個地方將白藺meimei推入水中的呢,是吧?”“……恩?!?/br>寵妾們聚集在門外,門內單要離正在為燕浮生確診。等候在外的寵妾們將容揚圍在中央,七嘴八舌地講述著午間發生的事情。容揚在輪回教一向溫和待人,寵妾們也能在白衣男子面前放得開,添油加醋地述說著當時的情形。容揚保持溫和的笑臉,柔聲道:“當時鎖云是如何將十六公主推入水中的……我的意思是,我想要知道更具體一些的情況?能否詳細地告知我?!?/br>寵妾們頓了頓,像是在回想當時的情況,其中一名紫衣女子上前道:“回容道主,因為之前發生了一些情況,鎖云當時怒氣沖沖地向公主那邊走去,經過公主身旁時,妾身那時候見到公主踉蹌地倒向池水的方向,重重撞在欄桿上,然后墮入水中?!?/br>“那鎖云是如何下手的?”“妾身沒看清楚?!弊湘烫谷坏溃骸澳菚r候妾身并不在公主身邊,在公主身邊的只有白藺和紅菱,但是當時距公主最近的還是鎖云?!边€用懷疑嗎?鎖云的嫉妒心很強,在須臾山一直宣揚著獨占季佩絕。當初鎖云也是同樣地將白藺逼入水中,那名少年之前做過與此相似的事跡多得幾乎數不清呢。其余的寵妾也大多是這種情況,她們所訴說的和之前容揚從侍衛那里得到的情報完全一致。容揚將視線移到紅菱身上,白藺因為想起當初差點被淹死的情況,驚嚇過度而昏了過去。紅菱對上容揚的目光,輕聲道:“妾身當時的確在公主的身旁,看得很清楚?!奔t衣女子的眼睛直直對著容揚的視線,沒有絲毫閃避和遲疑:“……推下公主的,確實是鎖云少爺?!?/br>“鎖云少爺當時很生氣,妾身第一次看到鎖云少爺那么激動,當時妾身覺得很不妙,但是妾身那時候被嚇得不敢動彈。然后鎖云少爺經過公主時,他的左手快得幾乎看不見,擊在公主的腰側,然后公主……”紅菱的神色灰暗下來,似乎不愿想起那不好的事情。“……我知道了,你——”“教主?!?/br>周圍的寵妾一陣sao動,她們垂下了頭,作為須臾山的底層,她們沒有權利直視輪回教的主人。季佩絕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一副煩心的樣子。容揚微微向季佩絕行了個禮,剛想說些什么的時候,沉寂已久的門開了。一名餓鬼道的教眾站在門口,看見季佩絕及容揚的時候立即屈身行禮。“教主,容道主,道主說可以進來了?!?/br>季佩絕當即走了進去,容揚遣散了聚在門口的寵妾們,揉著眉頭嘆了一口氣:“真是亂了套……”一進門,空氣中盡是濃郁的藥香味,容揚一眼望過去,燕浮生躺在床上昏迷著,臉上蒼白得幾乎可以看到細小的青脈;季佩絕斜坐在床邊,目不轉睛盯著燕浮生沒有血色的臉;單要離站在床邊,正在匯報著情況:“……撞擊在腹側,出血……”季佩絕揮揮手打斷單要離念書般毫無起伏的聲音,有些疲憊地按著太陽xue:“……直接告訴我結果?!?/br>單要離頓了頓,然后再次開口。“只需靜養一些時日,子息無礙?!?/br>像是一瞬間被解放了,季佩絕長噓一口氣,他的右手輕輕、帶著些遲疑地觸上燕浮生的腹部,神情復雜。“……要離,治好她?!?/br>收回了手,季佩絕起身,看向容揚,他一直以來的副手。“阿容,一起去罷,天界道的人……出來了?!?/br>***季佩絕帶著容揚離去后,房間一瞬間陰暗下來。單要離默默地端詳著自己的手,然后忽的道:“起來罷,時間到了?!?/br>單要離將目光從手上轉移,抬頭對上對方幾乎快噴火的眸子,諷刺地勾了勾唇。“……為什么?”“嗯?”“我說,為什么!”燕浮生一字一頓咬牙道,她的呼吸開始急促:“為什么要那樣說!明明計劃不是這樣?!彼莺莸氐上騿我x:“你忘了么,此時我的‘孩子’應該‘死去’!否則根本不能給鎖云致命一擊!難道說,你現在開始后悔了,不舍得了???”從一開始,就沒有那個所謂的“孩子”,這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燕浮生的一個小小的計策,為了最終的陷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