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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山上盡是大片大片的姹紫嫣紅。鎖云懶懶地坐在亭子中,享受著下人將處理好的紫晶果喂到口中,絕色的臉上是滿足慵懶的神情,竟是比環繞亭子的花還艷了幾分。扶笙仔細地將價值不菲的紫晶果去了皮,沒有讓多余的果rou和汁水流出來,而旁邊的洛繹則是笨手笨腳了許多,不僅弄得滿手都是汁水,去了皮的果rou也已經快見核了。鎖云在旁邊數落著洛繹的笨拙,可是依舊將洛繹送上來的紫晶果咬到嘴中。扶笙不動聲色地在旁邊觀察著,眼中閃過一絲探究,為什么,已經而立、如此平凡的男子會是那個人的小廝?扶笙宛若不經意間地瞅向鎖云,絕色的少年沒有絲毫不妥的地方,依舊任性得無法讓人招架。只是這個亭子中的氣氛太過和諧美好,讓人不住地想要微笑。沒關系。扶笙對自己說。很快就可以知道了。此刻,不遠處傳來一陣歡聲笑語,由遠而近。小亭立在一湖中,不遠處則是一座長廊式的長橋,一行粉衣黃裳的女子出現在橋的另一端。其中被簇擁著的紅衣女子一眼望見了亭的這端,即使隔得有一段距離,也能看到那名女子猛地刷白的臉。那名紅衣女子飛快地垂下頭,似乎低聲說了些什么,下一刻,那群女子立即引發一陣sao動,不少人都面露驚恐地瞄了這邊一眼又掩飾般地立即轉過去。鎖云的唇角勾起一個紅艷的弧度,然后對著那群驚恐的女子招了招手,示意她們過來,那高傲不屑的態度仿佛他招的是一群狗。一瞬間,那群女子僵硬了般,胭脂粉底遮不住那驚恐沒有血色的臉,呆在原地進退不得。鎖云開始皺起了眉,對著旁邊一個下人指喚道。“叫她們滾過來!”仆人沒有絲毫多余的話,轉身向那群女子走去。見到此情此景,紅衣女子硬著頭皮帶領著那群人向這邊走來。“妾身紅菱見過鎖云少爺?!?/br>“妾、妾身白藺見過鎖云少爺?!?/br>“妾身紫嫣見過鎖云少爺……”扶笙沉默地看著那群環肥燕瘦的美麗女子一個個規規矩矩地屈膝向鎖云行禮,丫鬟小廝們更是誠惶誠恐地垂首站在遠處。“我似乎覺得……”鎖云一手撐著形狀優美的下巴,一手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酒杯,蝶型的胎記靜靜地棲息在那完美無缺的臉上,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只是全場的人無一敢抬頭去欣賞那無上的美色,連呼吸都是壓抑的:“你們的腳是不必要的呢,我覺得至少狗都比你們走得快?!?/br>鎖云微微俯下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半跪在地上的一圈女子,惡意地笑著。“反正主人要的只不過是你們的肚子,不如我幫你們砍掉那礙事的腿,重新按上至少比你們原來的腿好的多的狗腿,如何?”伏在地上的女子都開始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其中一名年約芳華的白衣少女更是嚇得快哭出來了。她們知道眼前的人絕不是在開玩笑,這里的主人又默許著眼前少年的行為。鎖云討厭她們,平時她們都盡可能地回避不送上門去找死——死一個人在輪回教算不了什么,尤其是她們這種毫無地位可言的存在。要不是明白哭聲更會惹惱那人,她們絕對會放聲大哭。“回、回少爺,今日姐妹們無意中撞見鎖云少爺,自知會污了少爺的眼,所、所以才不得已冒犯了鎖云少爺,請、請少爺息怒,紅菱甘愿代眾姐妹領罪?!?/br>那名最先看到鎖云的紅衣女子伏在地上瑟瑟發抖,那楚楚可憐的柔弱身姿讓每一個見到的人都會產生憐惜的保護欲。“你叫紅菱?”“是、是妾身?!?/br>“起來罷?!?/br>紅衣女子似乎愣住了,然后立即誠惶誠恐地起身,因為太急了剛站起來的時候有一瞬間的眩暈,腿軟得幾乎沒有知覺,紅菱咬著貝齒,死死撐著不晃動。紅菱的表情似乎取悅了鎖云,鎖云微笑地指著對面的椅子,眼中閃過的是戲謔:“坐啊?!?/br>其余女子依舊伏在地上不敢妄動,紅菱咬著牙,杏眼中閃過一絲顫抖和害怕,顫顫巍巍地坐了上去。鎖云愉悅地欣賞著對面女子的恐懼,像是拉著家常般說道:“今日你們出來做什么?”“回、回少爺,妾身見今日是個好天氣,所以和姐妹們約好了出來賞、賞花?!?/br>“哦~”鎖云掃了一眼漫山遍野的姹紫嫣紅,贊同般地點了點頭:“的確是個好日子?!?/br>一陣微風拂過,將亭子旁的桃花樹的樹葉吹得婆娑,吹起了漫天滿地的落英,鎖云眼角艷麗的蝶像是在桃花雨中舞蹈,漂亮得將近羽化,讓所有的在場人猛地頓住了呼吸。“聽說?!鄙倌旰诹恋牡P眼順著花瓣的去處看去,繞了一圈又回到對面呆愣的紅菱身上,嘴角的笑容越發艷麗。“樹下種了尸體的話,花開的會別樣紅呢?!?/br>紅菱呆住了,一瞬間的死寂。鎖云瞟了煞白著臉的紅菱,忽的一笑。“你怕什么?”“回、回少爺,妾身、妾身只是第一次聽說,有、有些驚訝……”“是罷?!?/br>鎖云淡淡地應著,不置可否,他突地伸出手,在空中飛快地劃過幾道軌跡,舞蹈般翩躚。扶笙不動聲色地將驚訝掩在眼底,眼前纖細得仿佛一碰就碎的少年竟然會武功。鎖云的手靈巧地舞成雪白的虛影——那樣的動作與其說是武功不如說是舞姿來得恰當,帶著無內力支撐的柔弱和虛浮,全憑自身手腕的靈動而舞動著。扶笙辨別了一會,心中被不敢置信所填滿——那動帶著輪回訣的影子,更多的是峨眉清劍的手法,卻又有七星湖的七星刀的套路——這是哪一派的武功?鎖云收回了手,將握成拳狀的手向上緩緩松開,雪白的掌心上是數片桃花瓣。他將手掌微微傾斜,手心的花瓣落入了下方的茶杯。鎖云捉起茶壺向茶杯注入清水,粉色的花瓣被水侵濕,映成血一般的顏色。鎖云將茶推倒如驚弓之鳥的紅菱面前,勾起紅唇,笑道:“喝啊?!?/br>紅菱伸手將茶杯捧起,望著茶杯里的血色,眼中驚疑不定,慘白的臉上露出一個顫抖的笑:“謝少爺?!?/br>“嚶?!?/br>一絲小小的哽咽在靜寂的亭中顯得格外突兀,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瞥向跪在地上顫抖的白衣女子。白藺自小嬌生慣養,哪里受得了這般委屈,跪著的腿麻得幾乎快沒有知覺,滿腹的委屈化為淚水,溢滿了杏眼。只是她不敢動,從以往前輩們的經歷可以得知,正俯視她的少年是妖孽,披著絕美外殼的妖孽。“小姐??!”一白衣的嬤嬤扔掉手中的籃子跑了進來,被沉默的侍從攔在庭外,嬤嬤心疼地看著跪在地上顫抖的白藺,然后對著高高在上的鎖云怒目而視:“小姐做錯了什么嗎!?你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