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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白的大人頂著一眾上司的壓力,硬著頭皮走上前。只是還沒待開門,方才的小童就又打開門露出個腦袋來。他先用眼睛嘰里咕嚕地把門外的人打量了兩眼,才從門后走了出來,仰著頭背著手指點道:“我曾爺爺說了,他已經多年不管世事,讓你們別跟沒斷奶似的,什么都來麻煩他老人家。還有,都是幾十歲的人了,還擋著人家鄰居做生意。曾爺爺說他沒臉出門,不想承認認識你們,讓你們趕緊滾蛋?!?/br>一段話蹦豆似的咬字清晰聲音嘹亮,直能傳到街那頭。一眾老頭兒紅著臉待在秋風里,從來時的斗志昂揚到此時的老蔫兒土豆樣,一個個掩著面兒沖門里問了聲老大人安,就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轉身離開了。門口的小童撇撇嘴,嘴甜地沖鄰居家叫了聲叔。拿錢買了只肥雞,就站在攤前一邊聊天一邊看老板殺雞。“門外的人都走了,你還不走?”老大人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手上握著個紫砂的小茶壺,對著嘴慢慢地抿著,完全不給身邊人一個好眼。“爹~”對面的中年人一臉嚴肅,只是這時候硬擠出個笑臉,讓人看著好不滑稽。“爹什么爹?這時候知道我是你爹了?你說,把這幫禍害引來是不是你的餿主意?你是看你爹過得太逍遙自在了是吧,上趕著給你爹添堵!”老大人撇斜著眼看了中年人一眼,嘴里毫不饒人,和剛剛門口小童的語氣像了個十成十。“爹,陛下這次鬧得是不是太過了?還有桀王,到現在都沒出面,這要是出了事,兒子難辭其咎??!”中年人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語氣里是滿滿的擔憂。“......”林相爺這回連看他都懶得看了,只是心下一陣郁悶。自己和亡妻都不是蠢的,怎么生出來這么個腦子不轉彎的。還好大孫子是隨了他,不然老林家的未來堪憂啊。說曹cao曹cao到,這邊相爺腦子一轉,那邊林湛就提著小童進了門。小童懷里還抱著個酒壇,他在門口等了半天的雞正在他爹的另一只手上提著,和提他一個姿勢。老相爺看著大孫子就高興,也不想搭理邊上的蠢兒子,索性把問題拋給林湛,讓他們父子倆之間多聊聊。自己則童心未泯地帶著曾孫去廚下圍觀師傅做魚去了。“陛下怎么樣了?”林州知道自己這兒子一向是個滑不溜手的,索性開門見山。“皇上龍體微恙,但是吉人自有天相,已經開始康復,不日就能回歸朝堂了?!绷终孔诶蠣斪觿倓傋牡胤?,也學著他爺爺的姿勢把著壺美滋滋地往嘴里灌。林州被兒子的太極功夫噎得半死,只能換個話題:“桀王呢?怎么樣?”“桀王正在收拾行囊,準備圣上康復后就回歸軍中?!绷终康幕卮鹨琅f慢慢悠悠,過了一會兒,他回頭看看老爹被氣白的臉,伸手為他倒了杯茶,直送到林州的手邊。“這些事父親你就不要摻合了,皇上有自己屬意的繼承人,臣子只要聽命就好了。兒子可是聽說,最近太子經常召集老大人們,不會是朝堂上要有什么變動吧?”“能有什么變動?不過是太子手上只有張國舅那張牌,想趁著這機會添點兒砝碼。那群老東西黏上毛比猴都精,怎么會......”林州說到這里下意識地頓了一下,回頭看見兒子臉上鼓勵的笑容,才后知后覺自己被套話了。老子兒子都比自己強,林州林掌院咂么咂么嘴,終于住了話頭。算了,反正不管如何,這風兒吹不到自己頭上,何必跟著一群老頭兒瞎鬧。然而他不想鬧,卻有人逼著他鬧。太子收到了老大人們堵在林相爺門前的消息,隔日朝會后便把幾個大臣都請到了御書房。只是這些往日里極好說話的臣子,這一次卻全都閉口不言,一個比一個的嘴巴緊,讓趙賢的心里起了深深的疑惑。看樣子,是要加緊掌管朝政的步伐了。張副相在天府,遠水難解近渴?;屎笥直魂P在佛堂,趙賢手里除了一堆毫無根基的官場愣頭青,竟沒有一個死心塌地的擁躉。當了這么多年的太子還混到這份上,也是夠慘了。趙賢想了想,皇帝未亡,這時候插手官員調動動靜太大,搞不好會引起反彈。而現在最需要他關注的人,一個趙桀,一個皇帝,再加上一群不自量力,敢覬覦他的皇位的毛孩子。這些人,都在后宮。于是隔日,被禁足佛堂多日的皇后張氏就被放了出來,并且重新收回了后印,掌管后宮大權。而皇后重新站起來的第一道懿旨,就是傳召各家女眷進宮參加賞花宴。揚言要完成她嫡母的使命,為皇室的老大難——桀王,選一門賢良淑德的如花美眷。“如花?美眷?”顧想聽到這里,已經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來面對本來再正經不過的旨意了。他覺得他是該吃醋的,但是開始的那點醋意全在最后這兩個詞上破了功。顧想腦補了一下如花依偎在趙桀身邊的場景,一時間沒忍住笑成了一團。他一邊笑還一邊抬頭去看趙桀的臉色。呦呦呦,青了!如花的身邊站著青色的趙桀。嘖嘖嘖,又紅了!如花的身邊站著紅色的趙桀。哈哈哈,又綠了!如花的身邊站著綠巨人一樣的趙桀。......趙桀看著蜷在軟塌上笑得腸子打結眼含淚花的顧想,額角跳了又跳,最后在他笑著叫嚷肚子疼的時候,起身直接把笑軟了的人扛在肩上往內室走去。既然說了不聽,那就用做的。待會兒他就沒有機會笑了。顧想:唉,等等,現在還是大白天啊你個禽獸!作者有話要說:水了一章,好想馬上結束,但是后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內容。捉急,想寫新故事。23::45啦晚安安~第27章將軍的戰寵(十三)一夜無眠。顧想睡到凌晨,在一陣嚌嚌嘈嘈的說話聲中醒來。他習慣性地轉身,往旁邊的枕頭上摸了摸,余溫還在,但是趙桀已經不在了。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仿佛是要下雨。深秋的風裹著落葉敲打在窗戶上,憑空添上了幾分蕭瑟。顧想咬著牙撐著胳膊坐起來,錦被順著光潔的肌膚滑落,一身吻痕牙印挨挨擠擠,仿若一夜之間在他身上開了一樹春櫻。“真是屬狗的!”他發泄似的罵了兩句,把床邊貼心備好的高領衣物穿上,然后拄著腰走出臥室。他已經聽到了趙桀的聲音了,就在門外。“王爺,這是天府新送來的急報。張國舅這回倒是沒偷懶,把天府官場上的一幫臣子抓了個干干凈凈?!笨祚R加鞭剛剛進府的親衛,一邊把手里的信札交到趙桀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