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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小半個月已經過去了,許知秋仿佛人間蒸發一樣,不管是張探長還是李管事,翻遍上海灘也沒能找到他的下落。林晉文倒是越來越勤地光顧小樓。雖然林安妮已死,但他本來就是以許攸均主治醫生的身份住進來的,所以這么做倒也無可厚非。顧想每天像看猴戲一樣地圍觀他。顧想:嘖嘖,怪不得說藝術源于生活還得高于生活呢,演藝界欠林晉文一尊小金人??!系統:你就別嘖了,自從林安妮死了,進度卡在百分之八十已經半個月了,你就一點也不著急?顧想:皇上不急太監急。我急有用嗎?嗯?系統:看看你這幅嘴臉,我當初是怎么選上你的?顧想:你眼瞎唄。“咦,他去廚房干嘛?”顧想藏在樹叢里,眼見著林晉文向小樓的東北角走去。顧想:鬼鬼祟祟的,他不會是想毒死我們吧?系統:不用毒死,毒啞你就好!林晉文到了廚房門口又四下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人,便放心地打開門走了進去。完全忽視了繞道從廚房后面的草叢里踮著rou墊蹭過來的胖狗。“哇嗚~”顧想藏在墻角張開大嘴無聲地驚嘆了一下,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革命陣地竟然另藏玄機。只見林晉文走到廚房放食材的里間,在墻上敲打了幾下,就從地上露出了一個可容一個進入的口子。口子里有樓梯。林晉文打開火折子,一手擎著,一手扶著地板邊緣往下走去,然后口子就關上了。顧想:神他媽古代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地窖里的自然還是許知秋,林晉文現在還不能讓他死。他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死了,對林晉文來說,沒有好處,只有麻煩。但是人活著總要吃喝拉撒,許知秋還需要藥。所以他就不得不隔幾天下來一次,讓許知秋不至于就這么沒有價值地死掉。“藥,藥......”許知秋已經沒有力氣到處活動了,只是還心心念念著他的藥。即使處于半昏迷狀態,看見林晉文出現的那一刻,他也還是睜大雙眼醒了過來,眼睛里閃爍著狼一般的綠光。“我在小樓里已經住了半個月了,東西還是沒有找到。你最好慶幸我永遠也找不到,不然,我會讓你知道,死,是這個世界上最輕松的事!”林晉文的聲音里帶著氣急敗壞。林安妮已經去世半個多月了,他以逝者未婚夫和許攸均的主治醫生的身份并不能在小樓里賴多久。再找不到東西,張探長遲早能查到他頭上來。所以許知秋需要在一個合適的時間死去。一百步已經走了九十九步,最終卻沒有取得應得的成果,讓他怎么能甘心就這么放棄?“藥......藥......”許知秋的意識里只剩下這一個字,他看著火光映亮的那一小方肌膚,襯衫的領子,陰影里的喉結,下巴,還有紅潤的嘴角扯起的一抹冷笑。許知秋知道,那人能給他快樂。像傳說中的神明。既然已經找到了許知秋的藏身之處,后面的事情都變得簡單起來。許知秋一接到消息就通知了張探長,并把林晉文的可疑之處也一并道出。然而只是半個小時的時間,林晉文租住的小樓就已經人去樓空。衣物書報扔的到處都是,可以看出逃竄的非?;琶?。百密一疏的是,閣樓上一套沒來得及摧毀的提純嗎啡的工具已經足夠確定他的罪名,不管是幕后黑手還是只提供藥物,他的行為都不是所表現出來的那么簡單。“嗚~”顧想依偎著鏟屎官的褲腳,看著張探長帶人把地窖里的許知秋帶上來。即使已經設想過他的處境不會好過,也沒想到會是這副難看的姿態。以前的許知秋雖然胡子拉碴,但大多數時候還算干凈整潔。他孬好也是留洋歸來的學士,知識做不得假,所以即使是賭徒,也還保留著一份清高。也是因此,林安妮讓他帶了綠帽,才會讓他這么恨之入骨。但是看著現在面前的這個,已經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為人的生物,顧想突然覺得他也是個可憐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面前的許知秋頭發糾結,滿身臟污到看不清面目,身上帶著一股難言的sao臭味。他仿佛已經沒有了意識,瘦的只剩下了一把骨頭,近一米八的個子被縮成小小的一團,流浪狗一般被人提上來,扔在廚房的地上,比地板還要臟。許攸均始終面無表情,不置一詞,眼睛里既沒有心痛,也沒有憎惡,看著他的眼神仿佛是看路邊的一堆垃圾,一灘爛泥。“許少爺,我先帶他回巡捕房了,接下來的案件如果有什么進度,回及時通知你的?!睆執介L留下一句話,就帶著手下離開了。只剩下許攸均帶著他的狗站在原地,屋外的陽光照不進濕冷的廚房,顧想也看不清許攸均的表情。再聽到許知秋的消息已經是深冬了。顧想前世的時候,冬天就懶得出奇。他尤其怕冷,每天都恨不得溺死在空調房里,想讓他出個門比登天還難。這一世的條件更差,連空調都沒有。他便做足了宅男,每天除吃就是喝地囤積肥rou,許攸均想了許多辦法讓他出門活動,最后都被撒嬌耍賴地躲開了。最后沒辦法,只能和顧想一起窩著貓冬。兩人每天變著法子地吃燙鍋子,養得肥美異常。張探長上門這天外面下了大雪,女仆把領進來,帶進了好大一陣冷風,惹得顧想直打了三四個噴嚏。他跟著鏟屎官把張探長迎進門,在沙發上坐下。自己也跑到沙發另一側在許攸均身邊臥好。“林小姐的案件,許知秋只是從犯。主犯林晉文已經逃回香港了?!?/br>許攸均聽到這里挑了挑眉,不出意外,這點他早就猜到了。憑許知秋的膽子,沒人唆使,他做不了這么大的事。“我們查到,林小姐曾經在天津時一家大戶人家的丫鬟。后來主家不知為何失了火,全家上下除了剛滿周歲的小小姐無一生還?!睆執介L說到這里似乎也帶著點唏噓。“那戶人家姓林,小小姐小名寶姐兒。后來有個洋人教父給取了名字,叫安妮?!?/br>顧想聽到這里,只感到一股冷氣順著脊背蔓延上來,然后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許攸均感覺到他的不安,伸出手在他的大頭上放著,緩緩地拍了拍,才又轉身接著說道:“林?”“是的,想必許少爺已經猜出來了。那家里有兩個少爺在香港念書,一個叫林晉文,一個叫林蔚文?!?/br>已經不用再說什么了,事情的答案昭然若揭。林安妮吃藥的緣由也不必再追尋,她當時與林晉文每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