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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無奈地看著沈之北。沈之北嘴角上揚,看著對面那倆粘著的人,和時時刻刻看著自己的王君檐,感覺路上的風都是香甜的。一行四人,加上三個車夫,七人三輛車走在前往南梳州的路上——跟沈之北和王君檐來時的路上一樣,他們需要經過匪迷。現在世家已經不復存在了,但是匪患依然不絕,只是少了梁家的掩護,盜匪不敢那么猖狂罷了。然而,王君檐這一行人在盜匪眼里,就是一群肥羊。走了有大半個月的幾人,走到匪迷邊境的時候,異常興奮。王君檐挑了挑眉:“就當是個修元應除掉這個禍患吧?!?/br>涼沉景特邪魅、神采飛揚地笑了笑,十幾天沒動手,還真是有點心癢癢啊……然而,所有的盜匪都像是約定好了一樣,在匪迷境內走了四五天了,什么都沒有發現。沒了匪患的匪迷州倒是民風淳樸,原始的風情讓人有些沉迷。易祎不會武功,也不理解涼沉景那特殊的愛好,沒有匪患自然是最好的。涼沉景摸摸他的頭:“單純的祎祎啊,沒看見不代表沒有?!?/br>沈之北點點頭,這點他倒是蠻贊同的,很多東西看不見不代表沒發生。但是現在沒遇到他也不會說專門去山里找土匪窩。狡兔三窟,土匪的窩要是那么容易被找到、被攻破,就不是土匪了。在一個小鎮里,幾人都留了很長時間,大概是因為直覺吧,涼沉景老是覺得這個小鎮很不對勁。沈之北對外界的感知很敏感,他的感覺比涼沉景還要明顯。從踏進這個小鎮開始的,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所有人的眼神、動作和言語處處都透露出詭異。他們很熱情,他們待人很和善,他們像所有正常人一樣生活。但是沈之北習慣看人的眼神,就算人再怎么會偽裝,也會在偶爾、不經意間流露出自己真實的想法。他把想法告訴了王君檐他們,獲得了他們的認同。他們幾人都不是愚鈍的人,只要仔細觀察就知道確實有貓膩。王君檐道:“那就留下來看看吧?!?/br>于是他們在這個小鎮逗留了好幾天,一邊玩兒一邊裝作不經意間展露自己的財富,簡直是明晃晃在說:快來搶我!過了足夠長的時間之后,終于有人按耐不住了。他們住的客棧,是全鎮最貴的客棧,但飯菜不好吃,服務不到位,但他們在這兒一住就是五六天。第七天的時候,小鎮的晚上特別安靜,這在沈之北的印象幾乎是沒見過的。即使是在他們間水村,晚上也會傳來幾聲大爺大娘交談的聲音。但在這個小鎮,就像是從來沒有過生命存在一樣,死一樣的寂靜。王君檐和沈之北住一間房,以防萬一,沈之北放出糖糖守夜。易祎那邊有涼沉景問題不大,重點是三個車夫的安全問題。沈之北說:“要不,讓糖糖過去吧,涼老大就住我們隔壁,你也會點功夫,幾位師傅還守著我們的東西,是真的很危險?!?/br>王君檐也覺得有道理,就默許了。幾位師傅對這個小鎮沒啥感覺,只是默默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對于沈之北將糖糖派到他們屋里的事情是一無所知。當晚,月色朦朧,夜幕是巨大的簾,罩住每個人的眼睛。巨大的寂靜包圍著所有人,有些人是紅著眼睛的狼,有些人則是睡著的老虎,就看誰著了誰的道。王君檐和沈之北睡得很安穩,涼沉景倒是坐在床上睡不著,現在的生活是他之前難以想象的。當然,機緣巧合當了王君檐的暗衛,也是他下山之前沒有想過的生活。他側頭看著熟睡的祎祎,長長的睫毛偶爾動一動,陰影灑在白皙的臉上,安靜美好。他突然想起師傅和師兄來,十幾年沒見,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沉浸在回憶中的涼沉景耳朵突然一豎,眉頭皺了皺,下榻穿了鞋,沒有聲息地走到窗邊。靜悄悄地聽了聽,發現——狼來了。他回去,輕輕地拍了拍祎祎的臉:“祎祎——”易祎迷迷糊糊地醒來,“什么事???”白天在鎮上瘋狂掃蕩了一番,一向生活十分簡樸的易祎實在受不起。涼沉景:“人來了,你去素青屋里待著,我放心一點?!?/br>易祎頓時清醒了,套了個外衣,輕輕打開門敲了敲小北的門。王君檐比較警醒,聽到之后去開了門:“來了?”易祎點了點頭:“嗯?!?/br>屋里頭,沈之北也醒了:“怎么了?”王君檐把易祎迎進去,“狼來了?!闭Z調上揚,居然顯得有些肆意。沈之北抹了抹眼睛,笑了笑,“終于來了,這幾天可把我累壞了?!蹦强刹皇?,王君檐和涼沉景都比較冷酷,讓他們裝富家公子,猛買東西,他們兩個確實是做不到的。所以只能他和易祎裝作不知世事的富家公子無盡揮霍。易祎也無奈笑了笑,確實是這個樣子。王君檐趕緊把他和沈之北藏床上,“別出聲,免得涼老大擔心?!边@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這個鎮子,古怪得很。易祎和沈之北趕緊收聲,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衣服穿得整整齊齊。王君檐拿出無垢劍,伏在那面墻上,聽那邊屋里的動靜。涼老大在易祎走后,眼神立刻變了個樣,做了多年的浮霜長老,冷若冰霜的氣質那是手到擒來。只聽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在交流。涼沉景挑挑眉:這么多人?他握著沉劍,從窗縫望向街道,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影影綽綽地有很多人,輕手輕腳,有些人的腳步聲一聽就知道他練過,也有一些腳步聲重一些。涼沉景瞇著眼睛,想,這個鎮子果然有問題。那些人毫無聲息,除了呼吸聲和腳步聲,基本上都不交流。他們走到客棧門口,出來一二小二,左顧右盼地,然后附在為首的人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后那群人就大刺刺地走進了客棧。連客棧的小二都是他們的人。涼沉景冷笑一聲,鎮上之人,人人為賊。多么諷刺的事情,大崀這么一個大國,還存在著這樣一個小鎮,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栗。上樓梯或多或少會有聲音,他們卻毫無顧忌,涼沉景偏頭看了看沒有動過的飯菜,眼神一冷。涼沉景和易祎住的房間離樓梯比較近,王君檐他們的還得拐個彎,所以自然而然地,他們就先到涼老大的房間里。涼沉景藏在床簾后面,看見他們用刀撬開了自己的房門。屋外的動靜不大,但由于人多,聲響也不小。涼沉景皺眉,太多人了,至少有二三十人。如果要不動聲色地解決他們,很難辦,如果驚動了鎮上的人,他就算武功再高,也絕不可能在全鎮的圍攻下全身而退。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撬開了。走進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