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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中閃現著鄧慳那件帶銀色孔雀圖案的黑色絲質襯衫,以及那襯衫飛舞抖動時的節奏……他沒有刻意去回憶,卻沒有一刻從他腦子里消失過。但這還不是最痛苦的。鄧慳忽然抬頭看一眼。鄧憶沒來得及掩飾他的眼神,索性順勢說:“我緊張的很,你怎么看?”“提案不錯?!编噾a放下手中資料,望著桌上的玫瑰,片刻后開口?!盚QC可開發的項目總是沒完沒了。你要恨我多久?“鄧憶半晌沒開口。他沒料到四哥會直接逼他攤牌。“你出生時的樣子我還記得,紅通通地像個脫了毛的老鼠。我站在旁邊始終無法理解你的生命是從何而來,父親想讓我從小就與你建立深厚感情。我看著你從嬰兒長到和我不分伯仲?!编噾a露出一絲笑容?!澳愕拿恳稽c心思,我都看得透。我是你哥,你真的能恨得起我嗎?!?/br>鄧憶開口:“有個問題想問你。我和他的關系你一直沒發覺?”“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們的真實關系,你會釋懷?會原諒?”“說說看?!?/br>鄧慳盯著玫瑰?!拔覀兊男值芨星?,難道……”鄧向南此時向他們走過來,兄弟二人一同轉頭看向他們的父親。“晚上安排一場家宴?!编囅蚰险f。鄧憶正要問什么,鄧慳已一口答應?!昂??!彼⑿χ蜞噾?,“他不是應該在度蜜月。新婚第一月跑來倫敦就為了一個項目?”鄧憶也笑答:“趙祺和我一起來了倫敦。就在這兒度蜜月了。昨天聽二哥說你在倫敦置了新宅?!?/br>鄧向南審視鄧慳。鄧慳笑道:“那塊地皮還是前年爸爸看中的。你們來倫敦本可以以后就住那兒。上個月一場雷電襲擊,正中目標,要重新修繕了?!?/br>“外界傳言新宅安??氨劝讓m?!编噾浾f。鄧慳直接轉向鄧向南:”那里距離倫敦中心還有一段相當的距離,不能不謹慎。我早已在Rules訂了晚上的八人位置。爸爸?!?/br>“叫上趙祺,她的堂兄也在倫敦?!编囅蚰险f。“好?!?/br>鄧向南指著鄧憶:“你哥哥跟趙祺家關系一直很好,現在聯了姻就是家宴,你該是聯絡趙家的主力。把家經營好才是真本事?!闭f罷返回他那邊的座位上。鄧憶婚禮之后,鄧向南的情緒一直很好。顯然經過這么多年,兒子終于回歸正途,了卻他一樁心事。父親離開后,兩兄弟收起了笑容。“你的項目需要長期論證。睡了你的情人,賠給你怎么樣?”“怎么賠?!?/br>“倫敦盛產型男?!?/br>鄧憶的臉色黑下來。四哥繼續說:“你跟父親建議由你來當歐洲總管,把我換回SZ,若他知道你的真實心思,他會饒得了誰?”鄧憶笑出聲:“你果然只在乎爸爸的看法?!?/br>“你還嫩得很。太不成熟。我不會因為任何一個情人而影響家庭,他們在我心中的地位,不會高過我的弟弟?!?/br>“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如此簡單。是不是,親愛的哥哥?!编噾浾f?!扮妼τ谖?,不是‘一個情人’而已?!?/br>“你現在已經結婚了。說這種話不打臉嗎?”鄧憶盯著服務員端上來的鵝肝,一言不發。當晚的家宴鄧憶沒有去,盡管知道這會讓父親惱火。他交待趙祺叫上她的堂哥一家。私人偵探帶著他找到了鄧慳的新宅。他有幾個小時來解除他的猜測。不然這猜測讓他難以安寧。鄧慳送給他的結婚大禮,是一棟別墅。別墅的照片裝于文件袋中,鄧憶到晚上才在審視中看出問題。那照片的下角,拍到攝影者的一只手——帶著古董戒指的蒼白的手指。這張照片讓鄧憶在新婚之夜,失蹤了,他跑去找一年前判了鐘弦死亡的那個私人醫生。那醫生承認并未親眼看到鐘弦火化。鐘弦被救護車接走后,這位家庭醫生就沒再過問。骨灰是鄧慳讓他轉交的。這不是第一次。鄧憶捶著自己的腦袋,憎恨自己在悲慟面前失去的智商。他為何沒有想到歷史還會重演呢?他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少年,絕不該再認為這是命運的巧合。新婚的第二天晚上,他依舊沒有回到新房中。趙祺對他的異常沒有聲張,維護著兩家的祥和。這讓鄧憶生出感激。但他已不能再按部就班實施計劃,他必須去見四哥鄧慳。他利用警界的資源找了一名英國偵探。調查鄧慳的行蹤。鄧慳在倫敦的新宅最終成了他猜測的焦點。今晚的家宴是個不錯的時機。這幾個小時,鄧慳會和父親及趙祺的家族在一起。偵探將鄧憶帶到新宅的附近,告之,如果再接近就會被宅子的保鏢注意了。鄧憶下車,從遠處觀察。新宅和附近的其它別墅風格略有不同,它建了較高的院墻,為了不顯得像監獄,有些地方裝的是鐵柵欄,里面的花園打理的很好?;▓@中間歐洲風格的灰色別墅比較低調。房子里面有燈光,沒有看到什么人影。“今晚工人來送鋼琴。是個好時機。你確定要混進去?”偵探問道。“他又不彈琴……為何買鋼琴呢?!编噾洸[起眼睛。“里面有人住。長期有一位護士和醫生輪班?!?/br>半小時后果然有一輛送鋼琴的貨車停在別墅前面。鄧憶換上工人的衣服,混到車旁。工人早被偵探買通,鄧憶得到一同隨鋼琴進入。保鏢們并不像以為的那么嚴苛。對工人即不盤點也不詢問。鄧憶躲在鋼琴的下面,等工人離開后,他才爬出來。室內沒有任何保鏢在,那些家伙似乎只關注著外面街上的動靜。別墅分上下四層,他在里面轉了一個遍沒發現人影。二樓一間臥室里家俱與墻壁均是銀與金間隔的主色調,顯示這可能是四哥鄧慳的臥室,床上有些凌亂,開著暖色調的燈,床頭柜上一排藥瓶,顯得很不協調。一樓通向花園的落地窗的燈開著,鄧憶從那里溜進去?;▓@的東邊有一個中式長廊,昏暗的光線之中似乎有個人坐在長椅上。鄧憶觀察了片刻,那人始終一動不動。鄧憶小心地接近,想確定坐在那里的是否是一個裝飾假人。借著室內微弱的光線,可以看清那人肩上似乎披著一張條紋的羊絨毛毯。上前拍了拍肩膀,那人竟向一側倒去,鄧憶急忙扶住。光線太暗,他無法看清,但這一扶之間,心已波瀾洶涌。他拔開那人擋住臉頰的頭發,努力睜開眼睛來分辨,頭腦中嗡嗡作響,他甚至想不起要用手機照明。他不需要去看清,他已確定。他將這個癱軟如泥的暈迷中的人緊抱在懷里,無意識地抱著他搖來晃去,努力不讓自己發出或悲痛或狂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