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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我太蠢了,明明知道你一點機會也不會給我。我還不知進退。不要命了,是不是?!辩娤艺A苏Q劬?,他沒看到鄧憶的領子上有他送的鉆石領扣。也許鄧憶根本不想帶,也許如他囑咐的那樣,藏在暗處了。鐘弦無法判斷是哪一種情況。“既然你有話要和我說。說吧。我今天正好心情也不差?!编噾浭娣刈谝巫永?。鐘弦發現自己已經感覺不到鄧憶,盡管那個人就在他眼前。仿佛在對方身上用的心思太多,這個人的形象已不具體,散成碎片一般,均勻地飄在他的四周。不需要特意去想,也時刻都在他的左右。感情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為何會與感官甚至rou體相連。鐘弦能感覺到它與自己血脈連接在一起。呼吸間便可相通。語言不過是其中最沒力量的一個交流的載體。但他也只能依賴語言努力說服對方。“我想起了那個故事?!辩娤议_口,“這幾天瘋狂地吃了好多藥。還以為會吃壞腦子。但是確實看到了過去的影子。不管我想起多少,至少看到的那些可以證明,它是存在的。它是真的。這就足夠讓我高興?!?/br>“高興?為什么而高興?!?/br>“為我認識最初的你?!?/br>“是么?這么肯定。那就講講你的記憶中的故事吧?!?/br>“我給這個故事起了個名字——好人與壞人的故事?!辩娤议_始有模有樣地講?!皦娜松倌甑臅r候,是個壞孩子。壞的原因,是沒有人真的對他好過。有人喜歡他的可愛,有人喜歡他的聰明。但,沒人真正愛過他。沒有愛的人,壞孩子變成了壞人。而好人,從小家庭完整,父母痛愛,兄弟姐妹互敬互愛,他不缺少愛,他知道怎么付出和給予,所以他成了好人。我這樣講,你會覺得故事無聊嗎?”“繼續講吧?!?/br>“但是好人和壞人,就是月亮的兩面。他們有著對方沒有的世界,組成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星球。所以不可思議,在別人看來無法容忍的差異,他們卻強烈地互相吸引。想成為一個整體?!?/br>“你在朗誦散文詩嗎?如實描述事實好嗎?”“至少壞人是被好人吸引了。無法自拔。這是事實。從一開始就被吸引了。但是少年時期,在他還是壞孩子的時候,他不懂得這種強烈的吸引是什么,這種感覺讓他害怕,如臨大敵,他拼命想擺脫這種輕易就能讓他痛苦之極的東西。他確實做了愚蠢的事。他愚蠢地想通過傷害對方,來擺脫感情。結果發現,他更痛苦了,而且無法解脫。然后……”“然后什么?”“他跳了樓。有人說他是自殺。其實他只是想用一種更痛的感覺來掩蓋另一種。他做了錯事,而且是無法挽回的錯事。他傷害了他的另一半。如果能有一次機會,他愿意用正確的方式來一遍?!?/br>“然后呢?”“講完了?!?/br>鄧憶盯著鐘弦看了半晌?!斑@算什么?你在耍我嗎?”“這就是故事的根本?!?/br>“沒有具體的時間,地點,事件和人物嗎?”“不管發生過什么事,根本原因都是這個——差異?!?/br>“不是這個。你什么也沒想起來?!?/br>“我想起來了?!?/br>“你連我送給你的吉它都沒有打開看過。還口口聲聲說你在乎?!编噾浱岣呗曇?。服務員這時端了菜上來。是盤蟹rou。“你吃吧?!编噾浾f罷欲起身。“如果你就這樣走。我會讓你后悔的?!辩娤艺f。鄧憶疑惑地看著他?!澳阃{我?”“是你逼我?!?/br>“我逼的?是我把什么月亮的兩面這樣的想法強加給你的嗎?”“對。是你來招惹我?!?/br>“招惹你的人多了?!编噾涊p蔑地笑道。“對。沒錯?!?/br>“我和他們的區別,可能就在于,我沒有和你真的茍且?!?/br>“也很對??磥砟闶裁炊贾??!辩娤覂刃慕^望。他們對望了好幾秒鐘。鐘弦依然堅持?!拔艺f的都會做到,我屬于你,但你無需回應。我只請求你,只給我一分鐘即可?!?/br>“給你一分鐘干什么?”鐘弦琢磨半天,只得搖頭?!安恢?。讓我得到一次。哪怕之后永遠失去?!?/br>“是上床嗎?”鐘弦搖頭?!耙?,沒有那個必要?!彼檬治孀⊙劬?,阻止眼淚奔涌的樣子被對方看到。他的腦子里飛過很多人的影子——高總、富婆、趙祺、楊姍姍、大科等等所有和他不清不楚的、忘記的沒忘記的人?!拔抑馈呀浱砹??!?/br>“那你要一分鐘干什么?!?/br>“一次……一分鐘就好,就能讓我的人生沒有缺憾了?!?/br>“沒有缺撼……之后呢,你是打算繼續跳樓嗎?用這個威脅我?”“不會的?!?/br>鄧憶轉動圓盤將蟹黃轉到鐘弦面前,服務員再次端了其它的菜上來。鄧憶站起身,看來還是打算走。鐘弦不再說什么,只管用眼睛望著他。他的內心被絕望淹沒。鄧憶走到包房門前站住,背對著鐘弦說?!澳銥楹我眠@種方式——用力過猛會適得其反?!?/br>鐘弦點頭?!拔抑??!?/br>“你明明應該是個調情的高手。你的套路呢?!?/br>“以你的地位,你一生中將會遇到很多比我高明的多的高手。但不知你有多少機會,能看到一個人的真面目。也許在我徹底死心之后,我反而有辦法得到你了?!?/br>鄧憶轉身走了回來,坐在鐘弦旁邊的椅子上?!俺园?。這些菜都很棒,一口不吃罪過就大了?!彼闷鹂曜?。初吻118幸福如此簡單。鐘弦所了解的關于幸福的滋味,是在他還是個幼兒的時候,在十歲之前的某一夜晚,在二十平米的家中,爸爸拉著小提琴,mama唱著歌一邊給他洗澡,他就安靜地坐在父母之間的水桶中,他能同時看到他們兩個。這是記憶中唯一的一次他們三個人同時存在的夜晚。他覺得世界好完整,完整的不想醒來。事隔這么多年,完整的感覺再次來得很突然。鄧憶夾了一塊蟹黃到鐘弦面前的餐碟,又夾了一片鵝肝。“盯著我看就能飽嗎?趕緊吃?!?/br>“真難想像你是個太子爺,你也會照顧人?還是只對我一個?”“我比你有教養的多,照顧你,是因為你現在像個弱智,美味當前也不知道。這個鵝肝是從冰島空運的,出火不過十分鐘是味道最好的時候,你要分得清什么時間該做什么事。吃!”“你知道我現在只對一件事有興趣。吃你行不行?”“下流胚子?!?/br>“不如你喂我?”“……我噎死你行不行。我沒走,你就這么得寸進尺?!?/br>“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