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流氓有點沙馬特風格，土的不得了，大概是在模仿搖滾明星吧。他有一個骷髏頭吊墜。這個吊墜是鄧憶讓四哥幫忙在SH水貝定制的。四哥之所以會記得這個事，是他當初以為是鄧憶自己想要，還特意花了個大價錢給他買的。結果發現他送給了那個小流氓……”

幻覺（增加內容，請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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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里在播放著體育節目——美國職業藍球賽。天花板上的吊燈變換了一次顏色，從白色變成淡藍。

陽臺與前廳之間的橫梁上光光的，前不久還掛著大科送來的掛飾。

從陽臺的方向，偶爾還會傳進來外面街上車流的聲音。

鐘弦恍恍惚惚地倒在沙發上。大科企圖上來扶他一把，他抬手阻止。

“好吵，去把陽臺的門關上?！?/br>
大科應聲站起來從他身邊走開了。鐘弦感覺到頭頂的天花板似乎陷進了一塊，出現一個橢圓型的大窟窿。透過那個窟窿，他看到了奇怪的影像。

我在做夢嗎?我睡著了?

可又明明睜著眼睛。

天花板上的窟窿越來越大，另一邊的影像也越來越清晰。那是與鐘弦身在的世界相反的另一面——此時那邊正是陽光燦爛的白天。

一個男孩背著一把吉它，站在窗邊。鐘弦曾以為那個年少是自己。卻很快發現不是。男孩的頭發遮住了眼睛，皮膚蒼白，神情憂郁中有幾分木訥——正是經常出現在他夢里的那一個！

在窗前呆立了好一會兒，男孩拿起手中的望遠鏡，向窗外急切地遼望。第八套廣播體cao的音樂聲從遠處傳來。

“呆瓜，你真是傻透了。我在這兒呢，在你的鋼琴下面藏半個小時了，你往窗外找什么呢?”

鐘弦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因為這聲音竟是從自己口中發出的。

背著吉它的男孩抬起頭，透過天花板向他看來，被頭發半遮半掩的目光顯得不可琢磨。然后那男孩對他露出一絲笑容，笑容越來越明媚，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

“鄧憶！”鐘弦從沙發上跌下去。大科把他拉住。

“你是不是有不良反應?”大科摸著鐘弦的額頭，“你在冒汗?！?/br>
鐘弦思索：“難道我看到的是記憶么?”他轉而興奮起來?！斑@不是不良反應，我想我的記憶正在恢復?！?/br>
“我不這么認為?！贝罂茟n心忡忡地看著他?！澳悻F在看起來更像個瘋子，你剛才在自言自語。還罵人呢?！贝罂茝淖约喊锶〕瞿瞧亢谏嬃??！昂认氯??！?/br>
“喝了它，是不是藥的效果就消失了?！?/br>
“不清楚?！?/br>
鐘弦搖頭?！跋炔缓?。繼續看電視吧。這不正是你喜歡的藍球?”

他們一起盯著電視。一名黑人球星投出一個三分球，大科叫了一聲好。

鐘弦感覺四肢沉重，他想喝水，轉過頭來，忽然發現大科竟不在他身邊，已經站到酒柜那里去了，并低頭在酒柜的抽屜里翻著什么。

“你在找什么?”鐘弦疑惑地問。

“怎么不見了呢?到底藏在哪兒了?”大科背對著他嘟囔著。

“你要找什么東西?到底在我家里亂翻什么呀?！?/br>
“就是那個東西呀。你打死小朱的工具?！?/br>
鐘弦嚇呆了。一動也不敢動?！澳阏f什么，我沒聽清?！?/br>
“你不就是用這個打死小朱的嗎?”大科轉過身來。手里拿著一根銀色的鋼質龍骨，那上面還沾著殷紅的血。

“你胡說什么?誰打死了誰?你為什么指著我，和我有什么關系?”

“有沒有關系，你心里清楚?！贝罂婆e起手中的龍骨，敲擊了一下酒柜旁邊的大理石吧臺，吧臺竟然碎掉，落下一地石屑。

“住手！”鐘弦吼道。

大科用那龍骨敲了一下墻面，墻面竟然也脫落，露出里面劣質的石膏板與水泥板的拼接。他繼續敲擊地面，磁磚發出空洞的聲響?！耙驗椤驗椤驗槿羌俚?，因為為了錢你什么都做的出。因為敲詐你的就是他……”

鐘弦從沙發上跳起來，他在驚慌中企圖奪路而逃。他不想再面對這個可怕的景象。

然后他發現他被死死地按在沙發上?！靶研研研??！贝罂圃趽u晃他，并且企圖把那瓶黑色飲料灌到他的嘴里。鐘弦盯睛一看，酒柜與吧臺都完好無損，剛才又是一場幻覺?？墒撬麩o法從驚恐中緩解，也不知道面前的大科是否還是幻覺。

“你，你一直在沙發上沒動嗎?”他向大科確認。

“當然。你嚇死我了。這藥的副作用是什么呀，我還以為就是出個汗發個疹子什么的?！贝罂瓶雌饋肀人€要驚恐的樣子，“又叫又跳的太嚇人了，快把這個喝了?！?/br>
鐘弦將那瓶黑色藥水喝了一大口。他望著大科。還是一副不能質信的表情。

大科疑惑不解地和他對視著?！澳銊偛乓恢痹诤白∈肿∈?，怎么回事?”

“我……看到你，砸我的房子……砸了吧臺，還有墻?！?/br>
大科回頭向吧臺的方向看了一眼?！俺霈F幻覺了。怪不得。這藥以后別吃了。根本就是會吃成瘋子?！?/br>
“你拿著一根龍骨，鋼龍骨?！辩娤矣X得呼吸困難，才發現大科的手正按在他的胸前?！皠e，別壓著我，我沒事了?！?/br>
“你繼續說，你看到我拿著……龍骨?”

“是，并且說這是打死小朱的兇器。你松手。你壓的我喘不上氣了?！辩娤矣昧[脫大科。卻發現后者又撲上來按住他。

“你說什么?”大科死死地盯著他?！澳愕降自谡f什么?”

“你別壓著我。你要干什么?！?/br>
“你說小朱……你在幻覺中看到小朱死了?”

“放開我。你也瘋了嗎?你想掐死我嗎?”

“你一次性把話說清楚。你看到……”

“我看到你，站在那邊。拿著帶血的龍骨，說這是打死小朱的工具。這還是幻覺嗎?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放手好不好，你還說小朱是我殺的……”

“再喝一口?！辩娤冶淮罂朴止嗔艘豢诤谏后w。鐘弦身上的沉重感減輕，不再呼吸困難?；糜X好一會兒沒有再出現。他漸漸明白他并沒有被大科掐住脖子，大科只不過是在小心翼翼地抱著他。

“我看來是瘋了?！辩娤揖趩什灰??！胺植磺寤糜X與現實?！彼蜿柵_的方向，很想就此奔過去結束一切。他不想真的成為一個瘋子。

“這個藥不好。以后可別吃了?！贝罂企@魂未定?！澳憔谷徽f你殺了小朱。太嚇人了，讓警察聽到這話可怎么辦?”

鐘弦疲倦地閉上眼睛。

“酒柜的抽屜里，有安眠藥，拿幾片給我。我想好好睡一覺。你回去吧?！?/br>
“我得陪著你。你這樣我能走么?”

“你快走?！辩娤冶瘧Q的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