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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了,曾對我說,如果我對你沒用了,你就不會再理我。你接近我,只是為了利益?!?/br>“我以前是那樣想?!贝罂凭谷惶拱壮姓J?!拔以瓉砭褪菫榱死娼咏?。我是那種不輕易付出感情的人,不會和任何人自來熟,表面熱情歸熱情,但我的感情,從不輕易付出。三年了,鐘,你是個好人,你非常難得,不管你用多少假相來裝扮自己,假裝自己是個爛人,但其實你骨子里是個好人。一個難得的人。鐘。你不會背叛我。你不會像阿MI騙了我那么多年……”“阿MI騙你什么了?”大科的思維忽然跳躍,指著臥室的方向說:“你床上的女人是誰?我認識嗎?”鐘弦點了點頭,又搖頭?!澳愎艿弥鴨??自己的事先處理好吧?!?/br>“不管是誰,她會在背后騙你。為了錢,為了所謂機會?!?/br>“你騙了阿MI那么多次,即使她騙你一次又怎樣?”“你哪里知道?她一直有別的男人,卻假裝是我害了她,假裝對我一片癡心?!?/br>鐘弦并不太相信阿MI會有別的男人?!澳銦o可救藥。自己做過賊,覺得別人也是賊?!?/br>大科垂下頭哭?!拔乙稽c辦法都沒有了。我只能隨便了。不是猜的,不是我瞎懷疑。是我看到了……”“活該。讓你也嘗嘗這種滋味——阿MI當初被你欺負的滋味?!?/br>“鐘,我知道你早已心如死灰,以后有我陪你了……”“你做了那么多事,阿MI只一次,你就這樣生無可戀的。算什么。你傻嗎?”鐘弦費了一番心思,才讓大科在他的沙發上睡下。此時已是下半夜兩點。鐘弦回去臥室,關上房門,第一次上了鎖。鄧憶大概已經睡著了。也許這個家伙真是被那藥酒搞暈了頭。鐘弦爬上床,靠近鄧憶聽他呼吸。聽了好一會。“你沒睡著吧?!辩娤逸p聲說。鄧憶沒有回答。“剛才大科鬧成那樣,還以為你會出來看看熱鬧?!?/br>鄧憶輕輕地嗯了一聲。即使在黑暗中,也能聽出他的尷尬。也許正是這種尷尬的心理,讓他寧愿一直躲在臥室裝睡。“阿MI就是那個傻子的命劫?!辩娤铱偨Y性地說,然后躺到床上自己的一邊。“也許你也是?!编噾浾f。“什么意思?”鐘弦莫名其妙。聽不到鄧憶回答。鐘弦便又翻身靠近他。他的手指碰到鄧憶的胳膊,隔著又厚又軟的浴袍衣袖,都能感覺到對方抖了一下。鐘弦順勢抓住浴袍下的手腕。他能感覺到手腕上的脈搏,很有力。敲詐70陽光明媚的辦公室里,白色的落地窗棱的下方,放了兩盆綠色植物。鐘弦并不認識這是何等植物,沒有花,每根枝上有兩片像太空梭式的半卷半開的葉子,素雅寧靜。簡單之極。鐘弦從不覺得在房間或辦公室里擺上植物有什么好。他一直對植物無感。但這兩盆,卻讓他覺得有些不同。“你最近干嘛總送我東西?!辩娤彝莾膳韫治镎f。大科剛剛推開鐘弦辦公室的門走進來,此時略有些驚訝地呆立門前?!霸趺粗朗俏宜偷??”“我囑咐過行政部,我的房間不要植物和裝飾?!?/br>“前晚喝多,去你那兒耍了酒瘋。這是賠罪的。我覺得你大概不會討厭這個。辦公室里有點生機不好嗎?不然你知道他們背后怎么議論你?”鐘弦轉過身,走到辦公桌前時,又回頭望了一眼那兩盆綠色。他果然是不討厭,也不像從前那樣毫無感觸。這兩盆簡單無華的小東西,讓他莫名其妙地想起某個人。“他們議論你的話也是絕了。你什么時候打算立立威?他們說你辦公室全是白的,像靈堂,而你像僵尸。說你肯定是完美主義者,有精神潔癖……”“就說了這些?這明明全是夸獎呀。全是白色,都是瞎的嗎?這桌子和椅子不是棕黑的?”鐘弦說著坐到辦公桌后的椅子上。要怎么樣去勝任一個總經理的角色,他其實沒有去想很多。他能坐上這個角色全憑的是他做項目的能力。他并不急于對一個剛接手的公司,進行什么管理或改革。先讓別人去折騰著。對于縱向管理者,他總歸是強勢的一方。拿得住項目,震得住老板,要得來分紅。其它都是小事。鐘弦早習慣了被人議論。從他學生時代起,他就追求在人群中被關注。他十幾歲搞樂隊來玩,除了他真的是熱愛音樂這一套之外,他也喜歡站在目光的焦點區。感受到關愛與傾慕,雖然他從不相信這些關愛會真的對他有用,也不相信這些關注會真的走進他的生活中。但至少可以麻痹他的感官,讓他覺得他不缺少愛。他就這樣被各種議論包圍著長大。對于他最大的好處是,他對于別人的眼光似乎也接近無感了,也不會影響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有趣。同一件事,在心境不同的狀態下,會有完全不同的感覺。那一晚,大科少有的醉酒,在鐘弦的沙發上醒來,鐘弦一早就找了個理由將他支走,讓他去工地辦事。所以大科在那一晚,并沒有發現鄧憶的存在。鐘弦并非有意要隱瞞什么,只是覺得也沒必要解釋什么。何況那藥酒幾乎讓鄧憶在他的床上昏迷到中午才醒來。鄧憶第二次在他這里過了夜,從本質上來講,和第一次沒有什么不同。鐘弦莫名地,少有地,開始懷念少年時期,想起那些經過的朋友,還有和他一起搞過樂隊的人,皮爾斯和飛碟。他一開始沒有搞清楚自己在懷念什么。少年時那種簡簡單單就能開始的快樂,似乎來得很容易。喜歡就是喜歡。沒有顧慮。在現在充滿防范的內心中,無論用多少熱情來清洗,總是被諸多理由掩蓋了愿望?;鹈缦裨跐衲绢^上燃燒。猶豫躑躅,每每燃燒時又幾欲熄滅,唯留火星依然在木心中,遇風吹過,便閃亮片刻,仿佛在翹首以待。不能痛快。也不能割舍。“你不會是在我酒里下了什么藥?”鄧憶到中午醒來時這樣問。他顯得沒有精神,雙眼黯淡。鐘弦倒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疲倦的樣子。睡了一覺,卻仿佛是勞累過度似的。“如果下藥,也該使你生龍活虎才對。讓你昏睡的像死豬一樣,我圖什么?”鐘弦啞然失笑。鄧憶大概不能記得了。當然他也不需要記得什么。因為本來就是什么也沒有的和平常沒什么兩樣的夜晚。但鐘弦并不覺得失望。他要的不過是那種感覺。他要一個人在身邊。只看看這個人能否趕掉他的孤獨。只看看那種關愛能否突破他世界的邊界壁壘,走近他的心中來。他握著鄧憶的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