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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他開始往回滑動屏幕,終于找到讓他覺得不對勁的地方。鄧憶在一年前的9月21日寫著,‘Farewelltolife(永別,今生。)’配著一張照片,胳膊上一條長長的帶血的傷口。鐘弦愣了一會兒。這張照片和絕望的字眼與今天他看到的那張陽光明亮的臉,好不相稱。正在此時,鄧憶發了一條信息給他,[你到家了嗎?把你的歌發過來。][你有約法三章,不談隱私。]鐘弦回復,想不到這么快就有了回擊對方的機會,他不由地又笑起來。他們分開不到兩個小時,鄧憶現在會在家里做什么。[怎樣才肯發。]鐘弦笑了,笑個不停。他用手搓搓臉。他的頭太痛了,讓他有點喘不上氣。[你今晚來陪我聊聊。]發完就后悔,正要撒回。鄧憶已經回復了。[?]只是一個問號。隨后又加了一條[你應該不在家。][不愧是偵探,怎么猜出來的?我在……]鐘弦遲遲沒有打出酒吧的名字。大科很快就會到了。他怎么能再約鄧憶出來?正在猶豫間,鄧憶又發了微信過來:[還要請你幫忙,幫我約你的同事大科,你說過他對小朱更了解。]自殺32大約晚上八點,大科給鐘弦打了電話。他已辦完了事。“那個姓林的,眼也不眨就收了????!币簿褪钦fHLHA項目的監理姓林。鐘弦想到另一個工地的監理也有個姓林的,轉念一想,不大可能是同一個人?!澳愀鞠氩坏?,這家伙比我還熱情,還向我打聽你來著,說早就久仰你——在一個項目里搞了十三種材料進場的神人。還說以后要一起合作,他明年會負責一個新工地。我說求之不得,說你旅游回來就撮合你們見面,你定會請他吃飯。你真是料事如神,紅包給多少他都不會介意?!?/br>“不錯。本來就小事一樁,用錢能搞定的都不是事兒。你在路上了嗎?”“現在就過去。我開了車,怎么喝酒?”“我也開了車。就停這兒的停車場吧。喝完去酒店住?!?/br>“酒店?就這么辦。你好久沒出來玩通宵了?!?/br>“先別掛。還有個事。那個阿SIR要見你。他讓我安排你們見面?!?/br>大科半天沒出聲。鐘弦本以為他是六神無主,卻聽他很慷慨大氣地說:“早晚的事,他想什么時候見我?!?/br>“你想什么時候見?”“越早越好。搞的我都沒心情玩了。能不能讓他現在就來問?問完拉倒,沒了心事。省得我今晚玩不痛快?!?/br>“你想現在就見他?”“可以嗎?行嗎?讓他去酒吧附近唄。如果聊的順暢,帶他一起玩。你不是說他一直把你當哥們嗎?我倒可以幫你看看,他是不是在演戲,還是玩手段為了套出你的老底?!?/br>“我現在約他?!辩娤液敛华q豫地同意大科的提議。鐘弦為了方便他們聊天,換了一家戶外的愛爾蘭酒吧,這酒吧在莉莉瑪蓮酒吧側對面的小街里。這里整條街都是戶外酒吧,用各種精致的歐式小籬笆圍出各自的地盤。鐘弦在最靠近街道的位置上占了一張卡臺。這里來往人多,沒有人會注意他們的談話。大科在四十分鐘后趕到了。他看起來神經兮兮,在桌旁一坐定,就迫不急待地讓鐘弦給他拿主意:“鄧Sir快到了吧。我一會兒要對他全盤托出嗎?”鐘弦倒有點糊涂了:“你有什么要隱瞞的嗎?”“你怎么不明白了。有些事說多了會引起警察的猜測吧。其實是和小朱失蹤無關的事,卻也不是什么好事。比如你來公司之前,有一段時間我和小朱走的比較近,經常出去耍,你明白就是找小妹?!贝罂茷殡y地盯著鐘弦。鐘弦顯得不以為然:“這事沒什么要緊吧,滿大街都是站街的警察還能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嫖呀?!?/br>“不然算什么?!?/br>“那不就得了。若他較真呢?”大科摸了摸頭發。“你自己決定?!?/br>“你腦子好。想個萬全之策唄。我要跟他提以前和小朱出去玩的事,就必得提起這些,是不是?”大科一臉憂慮?!澳闶墙^頂聰明之人。你說讓我只給那個林監理一千紅包就可以了,多了不要給。其實我心里一開始挺沒底的。還特意多準備了兩個紅包,一個裝了三千,一個裝了五千,想見機行事。結果怎么樣?看到他那么熱情,又那么想結交你。我登時明白了,只要對他提起你,讓他覺得你肯定會和他合作搞錢,就可以了。這一千紅包都多余給,都可以省了?!?/br>“紅包你沒給嗎?”鐘弦嚴肅起來。“給了。我當時是想不給來著。只是想法?!?/br>鐘弦望著人來人往的人行道,判斷著鄧憶會從哪個方向來?!安唤o,態度傲慢肯定不行。但是,給多了也會顯得我們心虛沒有底氣,更是不行?!?/br>“我就佩服你?!贝罂瓢l自真心的說,“拿捏分寸你比李總要厲害。同樣都是長了一顆腦袋,我的腦袋和你的相比就是皮球?!?/br>“比李總強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他的長項,我還沒學到?!?/br>“他無非就是年青時傍到了富婆并成功娶成了老婆,給他開了公司,任他胡搞。不然以他經營的能力……”“能傍到富婆也是本事??v使你現在比他年青力壯、英俊瀟灑數倍,你做得到嗎?”大科還是不想認同?!拔疫€是更佩服你。你不需要出賣什么?!?/br>鐘弦沉默了,對大科的贊美他不感到舒服。他并不覺得自己有多厲害。不過都是被逼的不得不去動腦。愛爾蘭酒吧的服務員端了一個透明酒桶過來,兩端是木色的底,中間是玻璃,能看清里面黃色的啤酒裝的很滿。服務員把酒桶放在他們桌子靠近圍欄的一邊,酒桶的底部有個銀色的龍頭,可以隨時放酒出來。“我的本事……”鐘弦盯著那個酒桶輕聲說。“什么?”大科聽不清,他的目光被經過的兩個美女吸引了?!皣K嘖,腿長的真勻稱。裙子再短點就好了。咦,他來了?!?/br>鐘弦應聲轉頭。鄧憶在他身后的人行道的拐角處出現。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面,但大科還是像第一次見面似的,跟鄧憶又是握手又是恭維。鄧憶選擇坐在鐘弦身邊,隔著長形桌面對著大科。這也是方便問話的方式。“別客氣,哥們,我們不是第一次見了吧?!编噾浱嵝阉?。“不是我記性不好,是我敬仰警察?!贝罂埔恢碧幱谖臓顟B,“小時候最愛看的就是警匪片。福爾摩斯啊,波洛呀,柯南呀。特別是紀實的案子,我都特別關注,清華研究生謀殺了同宿舍哥們、藥家鑫連環殺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