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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舉動刺激了她的神經、引發了生理性的淚水分泌。 而是因為她知道,他在說真話。 他也在說謊。 他承認她是他的審神者了。 然而與此同時,他也將會永遠地離開她和他的弟弟。 下一次也許在戰場上,還會遇到名為“髭切”、身為源氏重寶的名刀。 然而那一振“髭切”,穿著雪白的出陣服外套和長褲、有著鉑金發色的付喪神,并不是眼前這一位。 即使未來她在戰場上奪下多少振“髭切”,也永不可能是眼前這一位了。 ……你曾經在得到一個人的瞬間同時失去了他嗎? 現在這樣,就是了。 她忍不住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要試圖挽留他。 “不……髭切君……在你恢復之前,我想我可以把你藏匿起來,我們再來想想辦法……” 髭切直起了身子,收回了那只攫住她臉頰的手,好笑似的看著她。 “……然后呢?” 柳泉:?? 髭切血紅的眼瞳溫柔地注視著她,那副形如厲鬼一樣的形貌已經不見了。雖然額頭上的短角和肩胛上生出的骨刺仍然還在,他的表情里卻仿佛含著一抹既安靜、又有點無可奈何的,溫柔的縱容感。 “你從戰場上撿回了不能用的刀劍,然后為此還要被時之政府追責?即使你有著多深厚的來頭和背景,你也不可能和時之政府對立的吧?” 他微微搖了搖頭,哂然一笑。 “嘖嘖嘖,真是……有勇氣到了——有種可怕的天真呢?!彼u價道。 “和天真丸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有些近似……這就是天真丸那么輕易就服從于你,承認你是他主人的原因嗎?!?/br> 柳泉:??! 下一刻,髭切往后退了一步。 “別開玩笑了?!彼烂畹穆暰€忽然變得冷然,如同冬日尚未完全結凍的河流里,碎冰沿著山勢和河水蜿蜒而下,相互碰撞所發出的聲音一樣。 “無法派上用場的刀劍,就理應放棄。這是無情的殺戮戰場,小姑娘。并沒有地方來安放你那些無用的同情心和仁慈。想要憑借自己深厚的背景經歷或者出眾的劍術走在懸崖的邊緣,等到危險幾乎降臨的時候還要在刀尖上跳舞,也是魯莽的舉動?!?/br> 髭切一字一句,殘忍但深刻地說道。 “我不知道你以前究竟是誰的部下……但你現在是大將了。身為大將,就要有所決斷,就要懂得取舍……” 他嘆息了一聲,將目光投向一旁錯愕的膝丸。 “我,要去尋找如何凈化自己的正確道路。在那之前,我是不會跟你們回去的?!?/br> 膝丸:?。?! “……阿尼甲?”他充滿疑惑和焦急地叫了一聲。 髭切笑了。 “啊?!谀侵?,你們就到戰場上來找我吧。我會去和最厲害、最深不可測的敵人戰斗的。到了那個時候,你們要及時來支援我啊?!?/br> 膝丸:“……” 似乎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膝丸張了張嘴,又停下了,臉上滿是遺憾、不解、焦急和痛苦的表情。 “可是,阿尼甲……!”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好像什么言語也不足以表達他此刻內心的所有想法似的。 “在那之前,你要怎么辦呢……?” 髭切走回剛才在激戰中被柳泉打落本體刀的地方,俯身拾起了那柄刀,還刀入鞘。銳利的刀鋒在刀鞘中滑過,發出微微的嗡鳴聲。 “在那之前,我會好好戰斗的?!彼f。 “乖乖丸,這樣對你們和對我都好?!彼D向膝丸,直視著膝丸的眼睛,平靜地說道。 “在那之前,你就放心依靠你的主人吧?!彼ρa充了一句。 “至少她看起來比源義經要好多了……你,以后也不要再記得你原來的主人了。因為從現在開始,你的主人只有一個?!?/br> 他微微往身后一側頭,示意了一下。 “……就是她啊?!?/br> 似乎思考了一下,他伸出手去,拍了拍膝丸的肩膀。 “在下次重逢之前,你也要好好努力啊?!?/br> 他的聲音里重新帶上了一絲鬼畜般的笑意,就和柳泉記憶里所熟悉的那樣。 “至少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我能看到你表現出色,在戰場上大殺四方——” 說到這里,他又回頭望了一眼柳泉,勾起了唇角。 那顆小虎牙在他唇間若隱若現。 “……而不是你的審神者大殺四方啊?!?/br> ※※※※※※※※※※※※※※※※※※※※ 11月28日: 電腦的鍵盤產生了混亂,下午系統又抽了,昏倒 大家先看,明天中午應該還有一更。 707?【回歸篇?之四】?132 髭切走了。 膝丸也只能叫著“阿尼甲!”, 徒勞地在背后目送他的背影。 他看上去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柳泉只好上前去默然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感覺這么做還不夠, 于是她索性踮起腳來, 張開雙手, 從旁環抱住這個再一次失去了哥哥的好弟弟。 ……因為不這么做的話, 她擔心自己就要哭出來了。 雖然和這一位髭切只是萍水相逢、很快就又分離了,然而他的溫柔與腹黑,理智與意志,都和她印象之中的一模一樣。 而且, 臨行之前,他還告訴了柳泉一個大秘密——或者說, 正式證實了她的一個腦洞炸裂的猜想。 他說,他原來的審神者,化名為“屋島賴義”, 真實身份確實就是時之政府在歷史之中精心挑中的、兼具出眾的武力值和作為大將的指揮才能的歷史人物, 源九郎義經。 對于源九郎義經來說, 時之政府的招募,也是他擺脫悲劇宿命的一線契機——他曾經深深信賴和仰慕、甘愿為之效死的兄長源賴朝,猜忌他的聲名與他的能力,最終借他的童年好友藤原泰衡之手,將他逼死在平泉的高館;這種遭遇足以讓他性格大變,在為不知用何手段救了自己一命的時之政府豁出一切效命的同時,變得執拗且偏激。 重新成為大將的他, 不得不頂著一個化名生存;然而那些屬于“源義經”的過往, 卻深深在他身上刻下了印記—— 他在連隊戰中其實運氣不錯, 早早就找到了髭切;然而因為髭切曾經是自己的兄長源賴朝的愛刀,他對待髭切的態度十分嚴苛。他的嚴苛對待漸漸轉化為尖刻的虐待,最終忍無可忍的髭切,在一次出陣與時間溯行軍的戰斗中終于下定決心逃離了他的隊伍,卻因此不得不與時間溯行軍為伍;然后,他隨著那些惡形惡狀的怪物一道來到了1868年的宇都宮城,卻在這里遇見了他的弟弟,以及那位聲稱曾經是源賴朝手下、又目擊過源義經和藤原泰衡的最后時刻的女審神者。 “小心那位‘屋島賴義’君發現了你曾經為鐮倉殿效力的事實,對你下手啊?!?/br> 在臨行之前,他這么淡淡地笑著,用一種悠閑的語氣提醒她道。源義經的那個化名被他用尤其諷刺的口吻慢慢念出,他凝視遠方的目光漸漸變得深長。 “我也曾經想過,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