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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搖頭。 “在這件事上,我幾乎和你一樣痛苦,西弗勒斯?!彼f。 斯內普的身體猛地一抖,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了一樣。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毫無預兆地轉了個話題。 “鄧布利多也不肯告訴我他將怎樣安排莉莉的兒子——”他惡狠狠地說道。 柳泉想了想,答道:“……我覺得他只是想在你的情緒平靜下來以后再告訴你而已。畢竟他并沒有叮囑我們也不可以把哈利的下落告訴你?!?/br>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我聽說阿不思將把哈利留給他的舅舅佩恩撫養。雖然佩恩是個生活在麻瓜界的啞炮,但說不定留在麻瓜界對哈利更有好處……” 斯內普眼中有一絲陰郁,混雜了不解和惱怒,一閃而過。 “假如……假如他就是預言中的那個男孩,”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開口了,語調十分艱澀,并且帶著一絲尖刻?!岸嚥祭嗑谷粺o視他的重要性而不打算親自撫養他,這還真是見鬼了?!?/br> 柳泉覺得這種時刻自己臉上作什么表情都十分多余,只得垂下頭,干巴巴地說道:“阿不思不會毫無原因地這樣決定……” “你也認為這種奇怪的決定對那個孩子來說就是最好的?”斯內普打斷了她,語氣譏諷地反問道。 柳泉拿不準是不是應該把那個有關于“血緣魔法”之類的秘密告訴斯內普。最后她決定還是應該先問問鄧布利多再說。于是她勉強應道:“我不知道這個決定是不是對哈利最好的……我只能說,我相信這個決定是最應該作出的。阿不思不會……” 她的話再度被斯內普打斷。他的臉色蒼白,表情里帶著一絲譏誚和輕蔑。 “哈,當然,這就是你們這些瘋狂的格蘭芬多那所謂的‘為了最偉大的利益’……我明白。你們都是一群瘋子,不在意那所謂‘最偉大的利益’之外的東西!所以詹姆斯?波特拒絕讓鄧布利多做他的保密人,用他和他……家人的性命去冒險!……” 柳泉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場對話這么快就滑向了偏激的推測和憤怒的人身攻擊,令她有點措手不及。 她現在知道了,即使頂著一張和莉莉相同的面孔,但是他愛的仍然是那張面孔下的靈魂。這個被他所愛的靈魂只能是莉莉的,除此之外誰都不行。不管她怎么努力地想要獲得他最基本的一點信任、友誼與合作,都不行。 “……莉莉也是格蘭芬多,西弗勒斯?!彼吐曁嵝训?,“莉莉是個了不起的格蘭芬多?,F在我們應該想想如何好好地去照看她的孩子,別讓她的選擇看上去毫無意義——” 斯內普突然發出一陣冷笑,卷起了嘴唇。 “……毫無意義。是的?!彼c著頭說,“我認為我對你的輕信,現在看上去才是毫無意義——我是因為相信你貌似真誠的說著你能夠拯救莉莉,才選擇暫時容忍你的!然而現在呢?!為什么你還站在這里,莉莉——真正的莉莉——卻已經死了,不在了,再也見不著了……?!” 他的尾音消失了。他那雙黑眼睛里浮上了閃爍的水光,表情里帶著真正的痛苦。他猝然轉過臉去,聲音短促而低沉地說道:“……鄧布利多讓我來找你。他說只要你愿意和我合作的話,就總能幫助我找出一條讓我脫罪的絕妙道路來——可是我現在不認為讓自己脫罪與否還有什么重要的??磥砦医裢硎莵礤e了……我就不應該聽信你們格蘭芬多的言辭!” 柳泉愣住了。 和他合作……就能讓他脫罪?!怎么讓他脫罪?在法庭上替他證明他是鳳凰社的臥底嗎?可是這件事難道鄧布利多自己不能做嗎?那么為什么鄧布利多還要讓她幫忙?有什么事是只有她能夠做到的嗎?…… 突然,她的腦海中亮光一閃。 眼看斯內普已經轉過身去,好像打算幻影移形離開這里,她慌忙沖上前去,在他幻影移形前的一霎那將將拖住他的左臂。 “等等!西弗勒斯——” 他的身軀霎時間抖了一下,滿臉憤怒地轉回頭來盯著她,然后用力將自己的左臂從她手中抽了出去,冷冷問道:“你還有事?” 不得不說,他那種前所未有的憤怒眼神刺痛了她,但是她顧不得多想,飛快地說道:“我只是有個小小的……提議。我也知道你眼下的處境很不利……雖然阿不思愿意替你作證,但還是有很多人把你看作……看作……” “那些你不用管,也不用介意?!彼唵蔚卮驍嗨?,“我壓根不關心別人怎么看我?!?/br> “可是……可是我關心!”她脫口叫道,換來他冷冷的瞥她一眼,眼神里似乎帶著些“你怎么還是這么幼稚”一類的嘲笑。 她顧不得想那些,一鼓作氣沖他說道:“我想,既然阿不思暗示我能夠幫得上你……那么,他一定是覺得單單作證的話也許就還不夠。呃,那個……也許之前的……呃,‘訂婚’,是個好主意?!?/br> 他驚異地挑高了一邊的眉毛,然后緩慢地笑起來,那種表情突然令她想起了以前看過的電影里的那個魔藥課教授的樣子。同樣像是一條毒蛇,慢條斯理地昂起上身來,盯緊了它面前不幸的獵物,仿佛下一秒鐘就會猛撲上來,用毒液將這些腦袋里裝滿稻草的獵物毒殺。 “哦?”他無禮地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潦草地說道:“我不知道你還一直對那個荒謬的念頭抱有期待。令你失望了,真是抱歉。不過我無意……” 她晃了一下頭,很快地截住他刻薄的言辭,“理智點,西弗勒斯。你要知道,在這種時刻宣布這樣的消息,娶一個出身于格蘭芬多的妻子,也許對你的形象具有很大的正面作用!這會讓你的清白看上去更具有說服力……我無意于令你困擾,更不想強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只是想要幫你!……” 他卷起嘴唇,看上去表情里的惡意更清晰了。他微側過頭,盯著她——或者說,莉莉?伊萬斯——的臉,眼神里仿佛一瞬間翻滾過無數復雜的情緒,令人愈發看不懂了。 他有一瞬間似乎想要說點什么,也許是想看在她頂著的那張莉莉的面孔的份上,好言相勸她打消這個荒謬的念頭;不過最后他只是冷冷地撇了撇嘴,簡單地說道:“謝謝。但是我認為在這個問題上,我并不需要你的幫助就可以洗清我自己。你應該知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不僅僅是和那個人有關的那些事——” 他突然傾身向她,貼近她的面前。他的氣息吹到她臉上來,有點微涼。 因為眼里一陣突如其來的酸澀,令她不得不眨了眨眼睛。 “是一切,所有的一切?!彼统炼峄?,如同絲綢一般的聲音,在她眼前低聲吐出這幾個字。 “Everything?!?/br> Everything。她聽見他的薄唇里吐出這個單詞的時候,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原著里他去懇求鄧布利多救救莉莉的情景。那個時候,他為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