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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睿王,提著的步子直接收了回來,臉上的笑容也擴大了幾分:“王爺客氣了,聽聞近日王爺身體欠佳,可是大好了?”“有勞掛心了,已大好了?!?/br>離國律法有言明,正妻逝世,一家之主可不必服喪。離陌自然也包括在內,故而,幾日假期,對外只說是王爺哀思過重,病倒了。“王妃之事,節哀順變,王爺可要保重身體?!蹦】此脐P心,內里卻打著小九九。睿王如今沒了王妃,后院位子空著,若是誰能夠將女兒嫁與他,保不準便可以獲得睿王的支持,這樣既可穩固在朝堂的地位,也可以加重在皇帝那邊的分量。姜玄曄看著這人的眼神,也大致可以猜測對方所想。在無人可見的地方,他微微勾了勾小指……有些激動。不怕丞相有心思,就怕他什么都藏著掖著,吞吞吐吐。丞相這棵大樹,他姜玄曄是拔定了。心念電轉,眨眼時間,姜玄曄便站在大雄寶殿之上。與平日不過等待半個時辰不同,今日百官已然站立了一個時辰,卻是半個人影也沒瞧見。正當百官逐漸開始竊竊私語的同時,姜玄曄則是半低下頭,掩去眼底眸光。看樣子,就是今日了。果然,不大久,一身宮服的太監總管魏德勝甩著花白浮塵,站立在幾步開外的云龍浮雕之前,宣布了今日早朝暫停的消息。幾位與魏德勝交好的官員圍攏上去,才知道是皇帝今日偶感風寒。朝臣紛紛讓其轉達保重之意,附和聲之中,只有工部尚書于子由欲言又止。姜玄曄早料到其事,決心散朝去拜訪一下這個自從穿越便還未見面的皇兄,不經意間卻對上工部尚書焦心著急的眸光。朝臣紛紛散去,三三兩兩結伴同行,離陌向來獨來獨往,很少人會不停與他攀談。故而,姜玄曄想要堵住工部尚書于子由也容易。于子由這幾日心事重重,心情煩躁。行至半路的時候被下人阻攔的他,本是想要直接忽視,卻冷不防被人叫住。那人他認識,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弟弟,但兩人往日里素來沒有什么交情,也不知所為何事。于子由與眾多朝臣一般,認為睿王離陌便是一個花瓶式的人物。離陌在朝堂的存在感向來不高,雖說地位超然,性格溫和謙達,但不知為何,總是被人遺忘一般。相比于手段能力高超的帝王,離陌與其就不像是一母同胞的。“睿王?!?/br>姜玄曄點頭應聲,邁著沉穩的步伐,此刻天光大亮,日光照射下來卻不顯炙熱,青年修長的影子照應在工部尚書身上。他一身黑色蟒服,黑紋靴子,透出一種皇家特有的尊貴氣勢。恍惚間,于子由竟是覺得,這位青年從前溫和而毫無亮點的性格似乎只是一種錯覺。“于大人,我觀你今日魂不守舍,是否遇到了什么難事?”青年低沉嗓音依舊,言語之間,卻是比往日多了幾分穩重,平白讓人產生難以忤逆的感覺。于子由摸不定這位天潢貴胄的心思,但不知不覺便按照對方的意思來說了:“王爺,前日里,下官無意之間在欽天監那得了一個消息……半年后三河那處……恐有旱情?!?/br>“旱情?”姜玄曄反問,幾乎是立刻,他便回憶起了離陌記憶之中那導致了遍地餓殍的一旱一洪。三河的旱,淮區兩江的洪,幾乎是離國禍亂的□□了。想要拯救離國,首先要解決這兩大災難,否則,一切難說。姜玄曄暗道,真是瞌睡了送枕頭。他本想著出點法子讓欽天監‘算’出災情的地點時間,提前做出預防,現下看來,一切似乎更為順利。“正是,不過欽天監并未算出準確時間,故而下官想,未雨綢繆未嘗不可?!庇谧佑傻难凵裾鎿磻┣?,這的確是一個一心為國,踏實肯干的人?!跋鹿俨徊?,但身為工部尚書,手下還是有些人才的,故而我等策劃了一番,做出了幾張圖紙,想開渠引水?!?/br>“做得好?!苯蠞M意地點點頭,他甚至都不需要看圖紙,只這工部尚書能做到這份上,委實太過貼心了。“可……”被夸獎的于子由面色不喜反憂,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姜玄曄皺眉,似乎想到了什么,鼓勵道:“但說無妨?!?/br>“下官本想著盡早讓圣上看到這圖紙,怎奈下官平日與丞相素有仇怨,奏章暫被扣著,無法上得御案……往日里的事也就罷了,今日這……著實關系眾大,拖延不得?!?/br>“于大人今日可是要啟奏吾皇?”“王爺英明,但如今卻是碰上陛下龍體欠佳,這委實波折了些?!庇谧佑蔁o奈搖頭嘆氣。“于大人莫太苦惱,此事關乎民生,必要重視,這樣,覲見的事本王可以代勞,晚間我去看皇兄的時候便把這些圖紙一并帶去?!苯献隽藗€順水人情,在對方萬分感激之下,心情很好地收下了圖紙。他有感覺,此事關系甚廣,若是處理得好,一下子把三個任務都完成大半也是不成問題的。姜玄曄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了養心殿處,皇帝的貼身太監魏德勝正站在殿門之外的云龍盤柱之下,早間的微風拂過對方花白的發絲,露出那人歷經世事的滄桑眉眼,但布滿褶子的面頰上,卻是一派從容。“睿王殿下,您可來了?!?/br>在親王特有的蟒袍出現在魏德勝眼中的時候,老人喜出望外,原以為又是白等了的無奈擔憂倏然消失。“魏公公……”姜玄曄說了一半的話語忽然有些卡殼。他想起,離陌在安華郡主逝世之后,曾與他的皇兄,也就是當今帝王離殷大吵一架。離陌曾指責離殷總插手他的感情,認為要不是離殷做得過分,安華郡主才不會死。姜玄曄的愣神被魏德勝自動腦補為了猶豫和遲疑,當即,老人二話不說,上前就拉起了他的袖子。“魏公公,這是……”“哎,睿王爺也莫怪老奴多管閑事,實在是這幾日陛下都念著您,茶飯不思的,眼見著都病倒了?!闭f罷,他拿著浮塵的手抹抹似乎要掉落的眼淚,“這萬一有個好歹,叫老奴下了地以后如何有顏面見先皇??!”姜玄曄被這人的表演弄得一愣一愣的,抽抽自己的手,卻是被對方箍得死緊。看著對方與離陌也著實有深厚情誼的份上,他不好呵斥,便只得順著對方的力道往大殿行去,但眉宇間已流露出聞聽此言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