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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義寫給毒圣霍成君的,信中言道崔錦所中之毒為“赤血弘侯”,乃世間至陽至烈之毒,唯千年冰蝣或可解,言辭十分委婉謙遜,希望能得毒圣相助,救人一命。既然是沈慕來的提點,那趙辭能進入寒玉潭就并不奇怪了。“救他!”趙辭忽然出聲,竟是跪在了杜夢樓面前,緊緊望著對方,那神情急迫而無助,哪里還有半分王爺的尊貴,“我要見毒圣!毒圣在何處?”杜夢樓靜靜望他一眼,輕聲道:“湘城?!?/br>言罷轉身便返回了藥室之中,反手將門闔起。趙辭怔了怔,突然發瘋似地朝那屋子沖去,然而他的手還未碰到房門便被一股強勁的力量震飛了出去,跌翻在地。白靖芳不知何時出現,他站在藥室之外,俯視著地上的趙辭。趙辭不肯甘休,一次次爬起走向前,一次次在即將靠近時被白靖芳的內力震開!趙辭自知不是白靖芳的對手,他也不管自己此時的形貌如何難堪,竟是笑了笑,道:“果然風水輪流轉,你要報仇便對我來,崔錦于你們總有過救命之恩,何必為難他?”白靖芳垂著眼簾,倚在門邊,似乎是閉目養神,對趙辭的話根本不聞不答。“雪舟——”趙辭方開口,臉頰上便傳來一股巨痛!腦袋猛地偏向了一旁。白靖芳抬眼看向他,聲音又冷又沉,“閉嘴?!?/br>藥室中,杜夢樓放下了手中的毒典,輕輕閉了閉眼,半晌后才緩緩睜開。赤血弘侯……千年冰蝣……杜夢樓走到昏睡不醒的崔錦身旁,視線最終鎖在了那腰間掛著的一枚云形玉佩之上。將他與白靖芳帶出寧王府的信物……欠?不欠?早就說不清了……但愿是最后一次……水氣彌漫的藥室里,崔錦與杜夢樓赤身對坐在巨大的藥桶之中,桶內放著幾十種至寒之毒。杜夢樓手中是一根極細極長的冰針,已在兩人的胸口處分別刺入許深。血絲自崔錦的胸膛溢出,也自杜夢樓的胸膛溢出,仿佛兩條細細的紅色絲線在水里慢慢地連接相系。如此一個時辰后,漸漸地有一條黑色的仿佛蚯蚓般的事物從崔錦的傷口中鉆了出來,那事物沿著血絲,十分不情愿地被牽引向前,然后竟在觸到杜夢樓胸口的一瞬間被一個突然冒出的白色事物拖了進去!同一時間,崔錦嘔出一口黑色濃液,軟倒的身體向杜夢樓靠來,杜夢樓抬手攬住他,也睜開了雙眼。他微微皺眉,眉間隱著痛苦,是那剛進入體內的赤血弘侯正與冰蝣互相纏斗著。崔錦似乎恢復了些微的清醒,他倚靠在杜夢樓的肩頭,看清身邊之人時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半晌后才出聲道:“你……還活著……你……救了我?”杜夢樓沉默了片刻,輕聲道:“以后不要出現在我和他的面前?!?/br>崔錦無力地彎了彎唇角,嘆息聲微不可聞,“是我愧對你……我答應你……”他頓了頓,又道:“早知你與他……我不會……”杜夢樓輕輕推開了崔錦,輕聲道:“這種話不必說,我也不想聽,你的想法,我也不想知道?!?/br>崔錦最終再未言一句,甚至是他與趙辭離開寒玉潭之時。趙辭原本想要為這“救命之恩”跪謝杜夢樓,卻是被白靖芳踢出的石子擋了回去,白靖芳并不看他們,只背對著說了三個字,“你不配?!?/br>短短兩日一夜后,寒玉潭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布老虎干干凈凈,香噴噴地躺在床上,卻是只見坐在床邊的哥哥,不見它的小伙伴。杜夢樓臉色十分的41、番外...蒼白,因那千年冰蝣根本無法完全克制住赤血弘侯,他敢為崔錦解毒心中自然是有把握,但他所要體會的滋味無人能想。若非那赤血弘侯在崔錦體內時間并不長,還未長至兇猛無比之時,否則就算是他“養”了幾年的冰蝣也不見得能將赤血弘侯徹底自崔錦那里“引出”。他原本是至寒的體質,如今冰火相抗,陣冷陣熱十分地難以忍受。昆侖雪蓮……唯此物與冰蝣相輔相成,可助冰蝣徹底降伏赤血弘侯……杜夢樓心知自己必須要走一趟天山了。理過了思緒,杜夢樓抬手摸了摸布老虎,輕聲道:“你看,你的小伙伴也是有脾氣的?!?/br>無奈地輕嘆一聲,杜夢樓起身走到了屋外。白靖芳正背對他而立,吹奏著笛子,那笛聲清清冷冷,幽幽泠泠。杜夢樓走到他身后,將他環在了懷中,道:“靖芳,屋外冷,隨我回去吧?!?/br>玉笛從唇邊移開,白靖芳卻依舊沉默不語。杜夢樓輕輕地吻上了他的后頸,憐愛地流連其間,輕聲道:“恨一個人太累,就算他死了也改變不了發生過的事。我……”說到這里,杜夢樓似乎是有了些不好意思,可還是說了下去,“只想與你在一起,我會一輩子對你好?!?/br>白靖芳的肩頭微微顫抖,他低聲道:“哥哥,你難道就不恨么?”杜夢樓繞到了他的身前,緊緊地擁住了白靖芳,道:“小傻子,我心里只有你,沒有地方留給其他人?!?/br>白靖芳緩緩抬起手臂,抱住了杜夢樓,將臉埋在他的肩頭,許久后才開口道:“哥哥,忘了吧?!?/br>杜夢樓撫著他的背,親了親他的臉蛋,輕聲道:“忘了吧?!?/br>只記得你,此生心中唯有你,讓那過往如云煙,忘了吧……再苦的路走了過來,再難熬的痛楚熬了過來,他們此刻彼此相擁,唯有對方,何不珍惜這幸福,珍惜這溫暖的懷抱?若不是曾經的苦難,也不會有他與他的今時,然而苦難已到盡頭,以后只有那濃得化不開的甜蜜。恨?杜夢樓搖頭,他只想愛,愛他的小傻子,一生一世。(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