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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能有個人與你相互扶持,共度一生?!卑浊嘞挠峙牧伺膼圩拥募绨?,轉身朝來路踱步離去。白靖芳注視著父親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許久,他忽然腳下一踏,身姿輕盈地躍入了前方的陰影之中。杜夢樓睡得并不沉,或者說他根本難以入睡,只是輕闔著雙眼假寐。但潛入屋中的人輕功極好,直到一只冰冷柔軟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杜夢樓才猛地驚醒過來。那人沒有給他出聲的任何機會,便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唇。黑暗中只聽得見焦躁而急促的喘息聲。冰冷的手,冰冷的唇,明明是在這盛夏的時節。杜夢樓知道來人是誰,他想要去回應和安撫,但對方的焦慮和狂躁已經超過了他能夠控制的范圍。那人猶如一只窒息的獸,想要從杜夢樓的口中汲取生存下去的空氣。“你也跟弟弟做這種事?”那人在唇齒的空隙間低聲道。“是?!?/br>杜夢樓只吐出了一個字,便被更加深入的啃噬奪走了言語。沉重的呼吸,還有斷斷續續的聲音,“你將我當成他的……替代……”“不是……”白靖芳的動作忽然變得溫柔,他幾乎是像對待珍寶般地輕吻著身下之人,他不再粗魯地探入對方的口中,只在那唇上輕輕地吻著,蜻蜓點水一般,卻似乎永遠也不夠。“你是個奇怪的人?!彼f完后仿佛被自己逗笑了,他垂首又吻上了杜夢樓,一只手隔著單薄的褻衣撫摩著那人的身體。杜夢樓抬臂摟住了他,耳語般輕聲道:“別走?!?/br>白靖芳順著他的唇吻到了脖頸處,“你是個奇怪的人,跟你在一起,我也變得奇怪,不像是我自己……”杜夢樓溫柔地撫摩著他的背,輕聲道:“跟我走?!?/br>白靖芳卻忽然停下了動作,他在黑暗中凝望著杜夢樓的眼睛,其實他什么都看不到,他們看不見彼此,只能感覺,白靖芳感覺杜夢樓似乎是笑著的表情。白靖芳垂首,摸索著找到了那人的眉心,然后落下一吻。他輕易地掙開了杜夢樓的束縛,站起身朝外走去,立在門前時,白靖芳留下了最后一句話,“兩日后我就成親,我不會再來找你?!?/br>門打開又闔了起來。杜夢樓在黑暗中睜著雙眼,半晌后似乎才有了動作,他抬起手臂掩在了雙眼之上,緊緊地抿起了唇。不行……為什么還是不行……3737、第37章...第三十七章白靖芳說不再來找杜夢樓,杜夢樓便是再也沒有能見上他一面。腳雖然長在杜夢樓身上,可白靖芳有心避他,說要靜思兩日,將自己禁足于了密室之中。白青夏也覺這段時間愛子情緒浮躁,若白靖芳肯在成婚前修心斂性,不啻一件好事,所以并未阻攔。杜夢樓向其他人詢問白靖芳的下落,那些人或搖頭不知,或言谷中重地外人不得踏入,有甚者視而不見、充耳不聞,面色淡然地與他擦肩而過。如此的情形卻也不能責怪懷虛弟子清高冷漠,實在是霍成君十幾年錯上加錯,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糾纏惹怒了眾人!若非有白青夏的面子,懷虛上下皆是不歡迎這一對師徒的到來。杜夢樓連續兩日無功而返,直到白靖芳婚宴的當日,他反倒平靜地留在了屋中。手里是一把自霍成君那里要來的短刃,霍成君倒也給得大方,杜夢樓在這高手如云的懷虛谷中便是連年紀最小的弟子都要不如,別說一把短刃,送他十八般武器,他也是玩不出什么花樣。杜夢樓一手持著短刃,一手握著根竹筷,認真仔細地削了起來。那小指般粗圓的筷子漸漸變得尖細,最終在杜夢樓的手心成為了根細細的竹簽。他做這些的時候,似乎一直在想著什么,有時面無表情,有時又會莫明地笑一笑。杜夢樓覺得雪舟一直在他身邊,從未離開過。只要他想著他一日,雪舟就還在。還在……桌上是幾顆洗過的野草莓,也不知杜夢樓從哪里摘來的,個頭小得瞧著簡直有些可憐。杜夢樓將那些草莓一個個串在了竹簽上,舉到眼前看了看,心里有些高興。雖然這不是雪舟最愛吃的糖葫蘆,只是樣子有那么點相似,也是圓圓的,紅紅的。日暮十分,懷虛弟子前來請他出席婚宴,杜夢樓應承后卻是等到天色暗沉才走出了屋子。婚宴已經進行到了中途,新娘剛剛被送入洞房,新郎正在向坐在最前方高椅上的父親敬酒。寬敞而明亮的廳堂中紅燭搖曳,十幾張圓桌依次排開,桌上是一貫清淡而色香味美的食物,懷虛百名弟子幾乎坐無虛席,人人皆是面帶微笑,慶賀這位未來谷主的新婚大禮。雖是大喜的婚宴,然而谷中習俗與外界仍有不同,并不講究衣飾上的喜慶,弟子們皆著日常白衫。即便新郎,也只在白衣外加著一件紅色的長綢衫。滿堂紅燭白裳,既有喜宴的氣氛,又別有一番清貴矜持。要說唯一格格不入者,便是那靠近首座的毒圣,霍成君。霍成君從頭黑到腳,甚至連面色也不如何友善。今日是白青夏之子娶親,又不是他兒子,他有什么可高興?能來便已是給足了面子。拜這位只穿黑衫的師父所賜,杜夢樓同樣是一身黑色,當他走入廳堂時,自然而然地成了第二個格格不入之人。杜夢樓安靜地尋了處空位坐下,那桌上的人有些向他微微點頭招呼,有些卻也是置若罔聞。白靖芳向父親與霍成君各敬過一杯酒后,便以茶杯換下酒盅,向每桌上的師兄妹們“敬酒”。一時間道賀聲此起彼伏。“恭喜師弟?!?/br>“恭喜師兄?!?/br>“恭祝師兄與師姐喜結連理,百年好合?!?/br>……杜夢樓在不遠處遙望著前方,瞧見白靖芳一個舉動一個笑容都是十分的得體,沉穩而從容地應對著周圍的祝辭賀語,似乎是并沒有過多的喜悅,然而又很符合他少主的真正身份。有那么一些的陌生,或者是錯覺,杜夢樓根本不會承認。他的視線始終追隨在白靖芳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