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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禍害就是劉蘭花的弟弟,劉順。劉家就劉順這么一個兒子,從小寵慣得頗有些厚顏無賴,劉蘭花如此能干,她那弟弟卻是半點也不像家姐。常日里游手好閑,不務正業,混到快而立的光景了竟是連房媳婦也沒討上。劉蘭花長姐如母,只能在父母膝下許諾,將弟弟帶在身邊,再幫他相一門親事,好續劉家香火。這一帶就是三年,劉順的手腳是勤快了許多,可那脾氣卻越來越乖張,人前時還好,人后總是陰沉著一張臉,兇神惡煞地不知在琢磨些什么。就連小霸王似的的寶生,見了他這舅舅也不敢靠近一步。劉蘭花倒是知道家弟的心病,還是沒討上媳婦,日子過得不舒坦!劉順這一肚子的邪火,終于在杜夢樓與雪舟搬進屋里后,徹底地給點著了。劉順初見杜雪兩人時,頗有些看不起他們,就跟他打心底就瞧不上他姐夫一樣。男人就要又高又壯,那才叫男人!他一副愛搭不理,眼神像鞭子似的掃在兩人身上,決定給這新來的點下馬威,讓他們以后在自己面前夾著尾巴做人。可誰想杜夢樓跟雪舟對他的不善根本毫無知覺,竟就當著他的面大剌剌地脫個精光,蹲在木盆前擦洗起了身子。那哥哥只顧埋頭給弟弟搓澡,那傻子弟弟張口閉口都是哥哥長哥哥短,吵得像只麻雀!劉順吃了一手心的瓜子,吃得口干舌燥直要上火,他忽然就走了過去,將滿手的瓜子皮兜頭撒在了那兩人光著的身上,“誰讓你們在屋里洗了?以后要洗就去膳堂!別弄濕我睡覺的地方!”雪舟被劉順的大嗓子嚇得往杜夢樓懷里縮了縮,杜夢樓看了劉順一眼,低頭輕聲道:“知道了?!?/br>劉順眼前晃著兩團白花花的rou,洗凈了臉的兩人那樣貌比他見過的最好看的姑娘還要俏上三分。劉順心里暗罵,這算個狗屁男人!可心尖又止不住發癢,想這樣的人怎么就成了男人?劉順對男人沒有興趣,可教那一身的邪火憋得竟然蠢蠢欲動。從此便三不五時地要找杜夢樓和雪舟的晦氣!他自己不舒坦,這兩個教他看不順眼的家伙,也別想過舒心日子!半月的時光也是轉瞬之間,杜夢樓輕輕撫摩著雪舟的背,想起之前的種種,覺得眼下的日子已算得上安穩平靜。雪舟枕在哥哥肩窩里,舒服得直想哼哼,他學著杜夢樓的動作,手從褻衣下伸進,摸起了哥哥的腰側。杜夢樓僵了僵,立刻將雪舟的手拖了出來,不輕不重地捏了把,吹氣似的聲音道:“癢!”雪舟覺得有趣極了,好象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竟然一時忍不住地笑出了聲。“你們兄弟大半夜還玩呢?!”杜夢樓和雪舟誰也沒想到劉順還醒著,他一聲過后,屋內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雪舟僵硬地縮在哥哥懷里,黑夜里眼睛睜得大大的。杜夢樓閉上雙眼,重新撫摩起他的背,然后親了親他的發頂,雪舟終于放松了些,更深地埋進了杜夢樓的懷中。這樣的對待對杜夢樓而言不算什么,但他知道雪舟很怕劉順,如今甚至懂得了連寄人籬下的意義。杜夢樓想,再忍忍,存夠了銀兩,他還要帶著雪舟往更南的地方去,這里只是他們暫時的歇腳之處。雖然不足夠好,也能擋一時風雨。以后的日子,以后再說。杜夢樓清楚自己給不了雪舟云夢山莊時的生活,但雪舟既然肯追在他身后,那這“寶貝”就不再是崔錦的了。第二日天還未亮杜夢樓便轉醒過來,他睡眠向來很淺,知道今日要起個大早給劉蘭花打下手,所以更是比往日要早醒一些。他剛睜開眼,就覺得頭頂黑壓壓的像籠罩著一座大山,定睛一看,一只粗大的手正流連在雪舟露出的半邊側臉上。杜夢樓眉頭瞬間便皺得死緊,一巴掌甩上了那只大手。然后半坐起身,仰頭看向炕邊。劉順愣在當場,一時有些被拆穿心思的窘迫,可這窘迫隨即就轉而成了遷怒!“干嗎?!”他惡人先告狀,反問杜夢樓。屋里的光線暗淡,只能大概看清一個輪廓。杜夢樓維持著姿勢,一動不動,一聲不響。劉順忽然就有點泄氣,他看不清對方的神情,但能感覺到對方正緊緊地盯著自己。兩人如此僵持了半天,劉順終于不耐煩起來,呸了一聲,邊往外走邊道:“天不亮就裝鬼嚇人!”門被用力地砸上,雪舟這時也微微睜開了眼睛,他茫然道:“哥哥……”杜夢樓轉回視線,靜靜看他一會,拉起他的手臂道:“起來?!?/br>雪舟年紀畢竟要小上一些,還在貪睡的時候,他如今在杜夢樓面前又是膽子越來越大,這會就耍賴似的往回縮,“哥哥……再睡一小會……”杜夢樓拿過他褪在一旁的褻衣,欠□,小聲道:“今早掌柜的要煮雞蛋羹?!?/br>雪舟揉了揉眼角,嘟囔道:“真的嗎?”“我去吃了,一口也不給你留?!?/br>眼看杜夢樓就要起身,雪舟忙摟住了哥哥的脖子。杜夢樓輕笑一聲,似乎是將雪舟的心思猜得絲毫不差,同時便抬了雙手扶著他的背,將人從被窩里抱了出來。1919、第19章...第十九章熱火朝天的膳堂里,劉蘭花掌勺忙活地昏天黑地。杜夢樓在一旁又洗又切地打著下手,冬日的氣候里,竟也是一頭的細汗。爐灶里的炭燒得火旺,鍋鏟相擊的“噼啪”聲也是此起彼伏,熱鬧非凡。隔一會就有從前傳來的吆喝聲,一道道地報著菜名。劉蘭花粗脖子,粗膀子地站在灶臺前,汗水跟雨灑似的浸濕了衣襟,“阿樓,去地窖兜半蘿土豆上來?!?/br>杜夢樓放下手邊的雜活,利索地擦凈濕手,一甩汗巾子就閃了出去,片刻不到捧著籮筐走了進來。無須劉蘭花囑咐,杜夢樓將土豆倒進水盆,略略洗過灰土,提溜過竹簸箕,蹲在旁一顆顆削起了皮。劉蘭花炒好道菜剛盛進盤里,杜夢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