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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指著他的鼻子,“你知道你哪里做錯了?”季笙心虛地瞄了氣急敗壞的父親一眼,低聲說:“我不該和老師在一起的……”“在一起?呵……”父親看他的眼神很兇,舉起皮帶往他手臂上又是重重一下,疼得季笙忍不住捂著手臂眼淚直飆,“給我跪好!什么在一起,你們這是在亂搞!”“我們沒有——”“沒有?你想和我談愛情?季笙,你別笑話了,你覺得你的那個老師會承認嗎?”“我不想轉學,因為他也喜歡——”“你閉嘴!你一定要轉,不然你讓爺爺怎么辦?你那個不要臉的老師可以敗壞名聲,但是你不可以!你是想整個院子的人都知道,你爺爺的寶貝孫子勾搭自己的男老師嗎?!你是要把你爺爺氣死嗎?!”老爺子教了一輩子的書,到頭來把孫子教到搞師生戀,還是同性戀,結果可想而知。說到爺爺,季笙立刻想起剛才爺爺生氣的樣子。是了,爺爺從小最疼他,他誰都可以不管不顧,但唯獨不能讓爺爺被人說三道四。從一開始季笙就自知有愧,如今被父親一針見血,本來還存著的僥幸心理轟然坍塌。他不再掙扎,用手撐著地板,死死地咬著唇硬是挨下耳際呼呼而至的風聲。季成均看著自己的兒子不再反抗,只低著頭弓著背,背脊的紋路透過衣服微微顫抖,手上因為用力而青筋凸起。他忽然有些郁悶,眼前的兒子不知不覺就這么大了,而他卻像是第一次認真地管教他,卻是這樣要命的大是非。季成均像是脫力了般,再也沒有力氣揮動皮帶,一下子跌坐進椅子里。季笙變成這副模樣,究竟應該怪誰?怪季笙自己?怪自己的父親?還是怪季成均他自己?還沒讓季成均好好反思,母親謝敏突然闖了進來,焦急地喊:“爸暈過去了,快送他去醫院!”季成均和季笙緊張得一同站起身,謝娟來不及多講,又往老爺子的房間跑。季笙想跟過去,卻被父親喝止:“你給我跪著,爺爺如果有什么三長兩短,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罷,便把門摔上。季笙驚出了一身冷汗,當真就沉默地又跪在地上,時不時盯著桌上的鐘發呆。秒針走得異常緩慢,齒輪的步伐聲在寂靜的房內發出詭異的回音,季笙把手機抓在背后,心里頭拼命地念著神佛名諱,祈求保佑。他愿意挨更多的鞭打,他愿意放手,他愿意乖乖地聽父親的安排,他愿意認錯,不該喜歡男人,不該和老師在一起……只為了換爺爺平安無事。背后的手機忽然震了,季笙一把翻過來看,是母親給他發的信息,爺爺醒了。他長吁一口氣,剛才還硬挺的背脊稍稍一放松,沒了信念支撐忍耐,身上的傷處又開始明顯火辣辣地疼。他看著手機,不知不覺就把通訊錄翻了個遍,陳云的名字因為前面加了字母,躺在第一位。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在最后的關頭打破陳云的叮囑,拇指陰差陽錯地按住那個一次都沒試用過的號碼。就當是告別……季笙心里安慰自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季笙緊張地把手機按在耳廓上,語言都還沒整理好就脫口而出叫了一聲“老師”。等他叫完,后續的話還未跟上,立刻就陷入了沉默。電話那頭只聽得見一聲喉音,顯然是被他的搶白愣住了?!啊阏艺l?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雖然被加工過的聲音可能會有些失真,但這把嗓音卻是一點熟悉感都找不著,對方的聲線是清亮的,語氣很活潑。季笙像被一道驚雷迎面劈過,怔怔道:“不是……陳老師?”“我一個打工仔的,哪里是老師。你打錯電話啦,小同學?!睂Ψ叫α似饋?,說完便掛了電話。通話很快就顯示結束,季笙盯著那個放在手機里快一學期的號碼,面如死灰。他忽然記起他和陳云最后一次見面,陳云對他說了一句——對不起。當時季笙沒明白,只是以為是這件鬧事的緣故。而這一刻,他總算明白了,陳云不是在為他的家事與他道歉,而是從關系的初始,季笙這個人,不論他口中是有多喜歡,都絕不能排在他事業的前面。所以從始至終,他被放棄了。季成均動用了許多關系,最后把季笙轉學的事情落實了下來。事情過后季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回校,自然而然迎來了諸多同學的不解。沒有人明白季笙為何選擇在節骨眼上選擇轉學,聽說是轉去一家稍遜一些的高中時,許多人都紛紛表示惋惜。“你爸是怎么想的?無緣無故把你丟去那邊,你不會是做了什么壞事吧?……”“季笙你之前請假是干嘛?前些天有個女人來我們班里拿著你的照片問這是誰呢,你不會是在外面惹了那些混混吧?……”“我之前還以為是陳云要被調走,沒想到是你要轉學……”“你跟老師以前關系不是很好的嗎?應該不是你跟他有了過節吧?……”“我看那天陳老師回來還貼了紗布,你不會和他打架了吧哈哈……”季笙一直不回答,但耳邊總是響起那些他不想聽的內容。他忽然有些后怕,家里沒有人和爺爺透露他轉學的事情,父親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安撫了老人的情緒,把事情揭了過去。他祈禱著流言蜚語別傳到爺爺的耳朵里,爺爺年紀大了,經不起這罪過的刺激。他回來只為收拾東西,等他抬著一箱子書正準備下樓,便看見陳云從下面上來。他們都看見了對方,腳步停了下來,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致意,甚至兩人都面無表情,就是這般隔著一段樓梯對望。最后還是季笙先動了,他收回目光,不動聲色地冷靜地與他擦肩而過。陳云終是未能忍住,在他轉身的瞬間,叫出他的名字:“季笙——”季笙的身形只是頓了一瞬,又仿佛沒聽見似的,瘦削的背影毫不遲疑地消失在陳云的視線里。那是少年僅存的驕傲和尊嚴,陳云塌下肩膀,心里還是浸滿絕望。少年給了他愛與信任,而他給少年上了一堂課,少年是永遠都不會原諒他了。*因為心理壓力,轉校之后季笙的成績就開始下滑。特別是爺爺剛出院的那段時間,他幾乎是風聲鶴唳,一點關于自己的話題都會讓他琢磨個半天,然后把剩下的半天留給恐慌。那段時間他幾乎出現了幻聽,饒是底子好也耐不住消磨,最后他沒能去B市,輾轉來了G城的一家普通的一本高校。對于陳云,一開始季笙只是難過,只懂得恨;后來隨著年紀增長,眼界不再縮在小小的一方書桌和七八門科目上,他慢慢能理解陳云當初的選擇。他掏心掏肺,那是因為他年輕;而陳云已經三十出頭,有事業,有家庭,不只有季笙一個人。陳云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