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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泓又捏了捏蘭珉的手,一臉歉意地承諾了自己一定會盡快早點回來。他到緣客來的時候,蘇岑也是非常有誠意的坐在那里,還請了幾位燕都有名的才子過來談論文章之事。裴清泓和那幾個才子談得還算愉快,他甚至談好了請對方寫什么樣的文章,到時候會在報紙什么地方刊登出來。在幾位大才子滿面春風地離開之后,裴清泓還是被蘇岑留下聽他講報紙排版和規劃,就和上次蘇岑講的,他對這個職位勢在必得,做的準備也比他想象的要充分許多。蘇岑的辦事能力他還是非常放心的,報紙的事情暫時可以告一段落。裴清麟的事情有葉氏和裴延cao心,自然亂不到他來管,現在裴清泓的心里頭真正牽掛著的,那就是蘭珉的事情了,兩個人之間比之前要親密不少,不小心碰到的時候,對方也沒有表現出排斥。在雅間的角落里,香爐里燃了提神醒腦的旃檀香,蘇岑在那里滔滔不絕的講,這熟悉的味道卻讓裴清泓的思維卻隨著它的香氣自覺的飄到了別處去。他大婚的那天晚上燃的就是這種香料,也因為這種香料他竟然在大婚當夜昏了過去。之前蘭珉說自己無法接受男男之間的歡愛,裴清泓下意識地就想到了心理陰影和條件反射。這些日子以來,他有意無意地觸碰對方的時候,蘭珉已經沒了那種渾身僵硬的條件反射,感情也算得上是水到渠成,只是還缺少個人去捅破那層窗戶紙,只差一步,他們可能就會邁上一個新的臺階。裴清泓覺得,從成婚到現在,感情中比較主動的都是自己,上次蘭珉說的不準碰別人已經是難得的主動一次,就蘭珉那羞澀拘謹的性子,他可不能再默默地等對方去親自捅破最后一層窗戶紙,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和法子,他也扯不下那個臉來去問你有沒有愛上我這樣的矯情話。在合適的氣氛下那會很浪漫,直白地問太羞恥了,裴清泓在腦海里直接劃了個叉,走神走得不要太明顯。蘇岑一下就揚起了聲音,大聲地強調了幾個字,裴清泓才反應過來,還一臉無辜地問:“怎么了?”蘇岑當下就怒了:“裴清泓你不要太過分!”誰不知道裴尚書最是兢兢業業,便是聽結巴說話也是一臉認真的,憑什么對著他的時候就是走神,這合作簡直沒法過了。裴清泓表示他確實很少有走神的情況,這次確實是他做的不對。但是這樣溫和有禮的態度并不能夠完全平息蘇大公子的怒火,蘇岑摸著下巴站起來在裴清泓面前走了一圈,一雙桃花眼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端坐的青年,狡黠地一笑:“道歉的話誰都會說,裴大人這樣未免太過沒有誠意。這樣吧,現在不過酉時,今兒個你陪我去青竹居待上兩個時辰,亥時你便可自行離開,進青竹居的花銷一切由我承包,要是你能做到,我就真心真意地原諒你?!?/br>青竹居雖然說的很好聽,但并不是文人墨客吟詩作對的地方,而是京城第一紅火的男風苑,也就是喜好男色的男人去找樂子的聲`色場所。蘇岑這么說,也沒有把握裴清泓會答應,畢竟對方從以前到現在,表現就一直是正人君子,今兒個對方要是真的去了青竹居,明個兒個裴尚書逛男風苑的事情就會傳得滿城風雨。結果裴清泓看了他一眼,上下嘴皮子一碰,吐出兩個字來:“好啊?!?/br>這兩個字把蘇岑驚得一跳,一雙桃花眼死死地盯著裴清泓的臉,幾乎要懷疑對方是不是披著裴清泓皮的妖怪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事情我可沒有開玩笑,你說真的?”蘇岑又難以置信地問了一遍。裴清泓的姿態可比他坦然多了,反問道:“難道山岳兄是在和我開玩笑?”蘇岑字山岳。蘇岑興奮地重重地拍了裴清泓地肩膀:“那還等什么,這可是你答應的,等我讓人去取些銀兩,現在就去!”兩個人便從緣客來出來直接往燕都的風月之地去,此時月落西山,這些白天關門晚上接`客地方最先點亮了門口的兩個大紅燈籠,穿著單薄的少年站在門口迎客。現在的天氣站在寒風中還是有點冷的,更何況他們身上還是薄薄的夏衣,胸前若隱若現地露出兩顆粉色的茱萸,從面色倒是看不出來他們冷不冷,因為上了濃妝,又抹了胭脂,眉目清秀,腰身纖細宛若女子,也著實勾人。除了這兩名迎客的,還有一個是臉上抹得花花綠綠的中年鴇公,穿著件亮色的秋衣,懷里還揣了個暖手的,蘇岑在這里算是???,又是舍得花錢的大財/主。那鴇公一見蘇岑的臉就忙不迭的湊了過來:“蘇大爺您棵好久沒來了,雪音盼你盼得人都憔悴了?!彼臼且彩怯偷男≠?,后來攢足了銀子自己贖身成了老鴇,說話嗓子比一般的男人細些,但并不尖銳刺耳,聽著倒也舒服。蘇岑笑瞇瞇地往他懷里放了一錠沉甸甸的雪花銀:“今兒個帶朋友來看看開開臉,還勞煩居主給找個合適的?!?/br>裴清泓這才落入那中年男人的眼睛里,裴清泓從來不邁入這*,也不怪這里的人不認得他。后者把那銀子揣好,笑瞇瞇地來看蘇公子的朋友,面上的笑容更加真實幾分:“兩位爺往這里頭,我們這里什么樣的公子都有,要才藝有才藝,保證讓蘇公子的朋友滿意。還沒問呢,這位客人怎么稱呼?”裴清泓冷冷淡淡的沒說話,蘇岑替他補了一句:“你稱呼他沐公子就好了?!迸崆邈吘褂泄俾氃谏?,又不一定是真的嫖。那鴇公也不生氣,只當這沐公子是害羞,畢竟這來青竹居長得比樓里最好看的公子還好的客人不多見,他笑意盈盈地把兩個人往里頭引了,親自把兩個人往二樓的房間帶,讓人去找蘇岑的老相好過來,又喊了幾個各有特色的清倌來陪這新面孔的公子。裴清泓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也不去飲這青竹居備著的茶水,他會答應蘇岑來這青竹居當然不可能只是為了賭氣,上一世他雖然有實踐的經驗,但因為記憶模糊的緣故并不是很清楚。更何況上輩子他就沒有打算出柜,也沒有真正地談一場戀愛過,床`伴也是情場老手,真的做起來不需要他費太多的工夫,讓一個對這種事情有心理陰影的人感到愉快,他怕憑著自己的經驗要讓蘭珉對情/事不抗拒,光有用作潤滑的膏藥還不夠,技巧非常重要,為了他下半生的幸福,他才會答應了蘇岑,來這青竹居取經。他是這么想,旁人可不這么想。裴尚書作為燕都的知名人物,又是皇帝跟前的紅人,自然是到哪里都有人跟著的,裴尚書陪著蘇家公子上青竹居的消息以一種星火燎原的速度在上流圈子里迅速地傳了開來。作為裴清泓的妻子,代替了蘭珉在府中枯坐的影衛是燕都權貴中最后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