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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半信半疑地問。“當然是真的?!逼咴挛⑿Φ溃骸奥犜?,好好練武,另外平時也要多讀點書,遇事多想想道理。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告訴我,我下次給你帶過來?!?/br>“嗯?!毙★L重重地點頭?!捌咴赂?,你對我真好,我一定會快點長大。等到我長大了,就會賺很多的錢,努力報答你,讓你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辛苦!”聽他這樣信誓旦旦,七月忍俊不禁,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微微地笑了。“說什么報答,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傻小子?!?/br>他抬起頭,望了天空一眼,輕輕嘆息了一聲,低聲說:“小風,好好保重。我走了?!?/br>小風依依不舍地看著七月遠去,看著那道修長的身影在陽光下獨自前行,看著輕風拂動他飄揚的衣袂,心中忽然涌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彼時年少懵懂的他并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一種深入骨髓的蕭瑟與寂寥。下午的街上依然很熱鬧,賣藝打把式的耍猴戲的吆喝聲此起彼伏,不時傳來人群陣陣的哄笑聲。但腳步匆匆走在街道上的七月卻無心去欣賞,更沒有心思閑逛,一路往良王府趕回。前面不遠是京城最著名的酒樓知白樓,遠遠地就能聞到一種撲鼻的香氣,縈繞整條街道。聞到這香氣,七月腳下情不自禁地一頓。這獨一無二的氣息,應該是知白樓的當家招牌佳釀開壇的香氣,難怪如此誘人。知白樓的這招牌美酒,不僅入口醇美,甘滑芬芳,更有奇異留香縈繞齒間。那股清冽香氣極為神秘幽雅,讓人想要琢磨,卻又無從琢磨,宛如美人態度風流,萬花繚繞翩然,片片不肯粘衣。而此酒,正是名為“風流”。知白樓的出名不僅在于他的廚師手藝高明,無論何等簡單的菜肴也是色香味俱美,而這秘不傳人的招牌佳釀,才是讓其穩坐酒城酒樓魁首之位的制勝法寶?!帮L流”開壇之時香飄十里,勾引得人聞香垂涎,卻又極其昂貴,百兩銀子一壇,非大富大貴之人無緣一品。承璧也曾在知白樓宴請客人,七月隨侍前去,有幸得以一品“風流”,對這瑤池仙品般的瓊漿印象格外深刻。但凡是人,總有一些屬于自己的喜好,七月也不例外。這“風流”曲,正是七月心之所愛。只是,不論有多喜愛,就算他王府侍衛長的月銀已經不低,這一壇“風流”也不是他消受得起的。七月停了一會兒,自己也明白對這酒是一種太過奢侈的喜愛。這樣昂貴的東西,不是他這種階層的人所能享受的。他嘆了口氣,繼續邁步向前走去。這時,正有一撥人從知白樓出來,大約是喝了不少酒,一路上囂鬧不止。七月原本并沒有在意,只顧走自己的路,忽然就聽到有人大聲說:“嗨,瞧!那不是老七家養的那條不會叫的忠狗嗎!哎,他叫什么來著?”有人小聲說了一聲:“七月?!蹦莻€嗓門嚷道:“對對對,就叫七月!老七家的那個,七月,給爺站??!”七月略微一滯,但這只是瞬間的僵硬,他仍是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走。但他不想惹事,別人卻不想就這么放過他,就聽風聲一響,有人已經橫到他前面,攔住了他的去路。“喂,說你呢,給我站住。好大的架子,見到爺在這兒還走,沒聽見爺叫你嗎!”☆、飛鏢解圍七月抬頭看了眼前兩個攔路的侍衛一眼,又看了看隨后趕上來那喝得半醉的年輕人,以及他身邊那幾個并不陌生的面孔。除了叫住他的六皇子承鈺,還有九皇子承玖,另外幾個人不論哪一個也都是富貴王侯,只得低頭行禮。“卑職見過兩位王爺,諸位大人?!?/br>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撞上了信王承鈺和義王承玖。兩人一行六,一行九,其中老六承鈺僅比承璧早出世兩個月。但這年齡相仿的兄弟兩人從小就不對盤,成年以后更是水火不容。承鈺性格暴躁,素來最不喜讀書,滿朝文武沒人看好他,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但這并不妨礙他偏向誰,又討厭誰。他和承玖皆是三皇子:仁王承玨一黨,對七皇子承璧那一派自然深惡痛絕,務以打倒為己任的。而七月是承璧的心腹,其忠心耿耿盡人皆知,當然更是看著他格外礙眼。“看到爺就跑,爺叫你也不停,怎么,你是看著爺不順眼嗎?”明明是他看七月不順眼,反過來倒打一耙,七月情知承鈺借酒使性,有意找茬,可也無奈,只得低聲下氣地說:“卑職不敢?!?/br>“你不敢?你不敢就沒人敢了?!背锈暲湫Φ??!罢l不知道你是大內第一高手,天才中的天才,八十萬禁軍中也能來去自如,怎么看得起我這個小小王爺。哼,我看除了老七,恐怕父皇都未必放在你的眼里吧!”一語如同驚雷綻,七月大驚,慌忙撩衣跪倒,伏地謝罪。“王爺言重了,卑職萬萬不敢!”大街上突然來了這么一出,好好的有人當街下跪,圍觀的人立刻多了起來。七月顧不得尊嚴,更顧不得成了被圍觀的對象,只是跪地謝罪,誠惶誠恐。他怎么能不害怕,承鈺這一句話,把他和承璧都繞了進去,說他是酒喝多了說醉話,這看似醉話,卻如此誅心,令人膽寒。天家之事最難測,雖說他是皇帝派去保護承璧的護衛,但這些年來他的鋒頭確實太勁,“大內第一高手”,實在是頂沉重的足以壓死人的大帽子。萬一承鈺這“八十萬禁軍中來去自如”的話傳出去,讓皇帝聽見有了什么不好的想法,不但他是死定了,承璧都未必能安然無恙。他死也就算了,可是小風……他得活到小風長大的那一天,他必須要確保小風有足夠的夠力在這世間獨自安身立命,才能言死,才可言死。“卑職才疏學淺,不過僥幸浪得虛名而已,禁宮之地高手如云,何敢妄稱‘大內第一高手’,又何敢藐視王爺,卑職萬死!”見他伏地請罪,承鈺覺得心頭稍微痛快了一點,哈哈笑道:“瞧你說的這么誠懇,這么說來,你剛才見到爺就跑,并不是藐視爺,也不是見到爺不順眼了?”“卑職確實沒有留心,不知是王爺在此?!逼咴抡f:“否則,怎敢不見禮。王爺金枝玉葉,風采高華,卑職仰慕還來不及,又怎么敢……看不順眼?!?/br>“好啊?!背锈暣笮σ宦?,突然一伸手,挑起了七月的下巴?!凹热荒悴皇强礌敳豁樠?,而是仰慕爺的風采,那就來給爺笑一個,爺就信你這話是真心?!?/br>他滿意地看到七月的表情瞬間僵住了,不但是表情,他整個人都僵硬了。“嗯?怎么,你不笑,表明剛才說的全是假話了??”承鈺捏著他下巴的手指漸漸用力,幾乎要在那白皙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