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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泛出一層霜。作者有話要說: 年底忙如狗,一天能寫2000字就跪謝了TT暫時把更新頻率調整到2日一更,跪求大家打作者的時候避開臉部……☆、第十九章他終于知道,以前看到季同同的時候,那種奇怪的感覺是從哪里來的。雖然孩子有可能長相像母親,但季同同和季楊身上,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維系的感覺。而那次帶著同同偶遇蔣同輝,在看到同同的一瞬間,他臉上的那種表情,現在也能夠理解是為什么了。他盯著照片,眼前又出現蔣同輝那張輪廓清晰的臉,眉眼神色,逐漸和照片上的小孩重疊起來——到底是誰的孩子,細細一看便知分曉了。照片明顯是偷拍的,但非常清晰,季楊站在十字路口檢查著交通情況,一手拉著同同,一手提著買好的菜,同同也學著他的樣子,側過臉認真看著路上的車流,準備過馬路。明明是很溫馨的畫面,薛立風的眼底卻微微發熱起來。“這個孩子,和薛灝是同班同學?!彼卮?。朱律師露出了然的表情,自顧自嘆了一口氣:“哎。這么小的年紀,就要經歷這么多事情,真可憐啊?!?/br>情婦的兒子,連戶口都沒有,跟著母親顛沛流離,被拋棄,好不容易有疼他的人,現在卻又要陷入被親生父親帶走的境遇……季同同那張有著與年齡不符合的冷靜沉著的臉孔,薛立風把照片放回桌上,沉聲問朱律師:“現在蔣總的太太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吧?”朱律師搖搖頭:“蔣總哪敢告訴她?就連找孩子的母親,確認身份,都是輾轉幾道請人暗地里悄悄做的?,F在知道的也就我、廖總,薛律師你——啊,還有撫養小孩的那個年輕人?!?/br>“嗯?!毖αL沉吟著點了點頭,“朱律師,你覺得這件事成功的概率有多大?”朱律師苦笑著搖搖頭:“這個真不好說?,F在孩子和那個小伙子已經有了感情,不愿意認蔣總,那個小伙子呢,見孩子不愿意,他也心疼,不肯點頭。如果蔣總要采取領養的手段,其中一些和戶籍有關的手續,都是需要那個小伙子簽字蓋章配合的。但他不愿意,就很難成行?!彼D了頓,“不過,只要蔣總出示一份親子鑒定,再提起訴訟,我還是很有把握能夠幫他把孩子的撫養權要回來?!?/br>“起訴絕無可能?!毖αL斬釘截鐵地說,“一旦起訴,拿出親子鑒定,蔣太太勢必會知道這件事,到時候情況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不僅沒辦法把孩子帶回家,還不知道會鬧成什么樣子?!?/br>朱律師贊同地點點頭,又發愁地揉揉眉心:“所以我就在發愁這件事呢。孩子不愿意跟他走,又不肯起訴,能有什么辦法?無非就是對那個小伙子施壓,先砸錢,再恐嚇。這有違我的處事原則啊。人家爺倆感情好,讓他們親子分離,也是造孽啊?!?/br>他素來講因果報應,又身為人父,有這種想法非常正常。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朱律師又嘆息道:“那個年輕人,自己也挺可憐的,十六七歲的時候父母離婚,又各自組成家庭,都不愿意管他,再婚之后除了把老房子留下來給他之外,都再沒和他有一點聯系??蓱z他高中畢業就自己出來工作,沒學歷,沒人脈,還辛辛苦苦把別人的孩子帶這么大。真不知道蔣總怎么忍心……”剎那間薛立風有種被震撼的感覺。原來季楊身上背負著那么沉重的過往。剛剛知道同同不是季楊親生的孩子時,他之前就早有心理準備,并不是很驚訝??纱丝趟牭街炻蓭熡猛锵У穆曇糁v述季楊遭遇到的一切時,竟然隱隱覺得震驚又心疼。父母離異,十六七歲開始自己一個人打拼,獨自撫養小孩……到底是有著多強大的內心,才能撐起這一切呢?突然覺得很想幫季楊做點什么,哪怕只是給他一點點踏實感。他沉吟片刻,突然站起身來:“我下午替你,去季楊家里看看吧?!?/br>“那就再好不過了。哎,這真是……”朱律師搖了搖頭,話就斷在了這里。薛立風和他道別,下樓開了車,趕去陪薛灝吃飯。一頓飯,薛灝跟何助理兩個人吃得嘻嘻哈哈津津有味,薛立風卻很沉默,吃得不多,一直若有所思。薛灝好像看出他有心事,突然放下叉子,歪著頭問:“薛立風,你不高興嗎?”“沒有?!毖αL安撫一般微微笑了,“我在想事情?!?/br>“在想什么?我也想知道?!毖壑醒陲棽蛔〉暮闷?。薛立風眼中笑意更深:“工作上的事情,很無趣的?!彼D頭囑咐何助理,“待會吃完飯你開我的車送薛灝回家,我想起來,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要先走了?!?/br>然后又抱歉地看著表情突然暗下去的薛灝:“抱歉,今天要爽約了。不過,我已經想好了補償的辦法,你應該會喜歡的?!?/br>剛準備控訴一番的薛灝突然被吊起興趣,馬上又有了精神,薛立風得以順利脫身。補償什么的……慢慢想吧。現在比較要緊的,是季楊和季同同現在的情況。他攔了輛車,憑借著記憶往季楊住的小區趕去。一路上他都在想,出了這么嚴重的事情,季楊和季同同現在處于怎樣的心情之中。牢不可分的情感要面臨破碎的境遇,光是想象了一下有一天他要和薛灝分開,就覺得不能忍受了。結果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他的心還是被季楊憔悴的面容給狠狠扎了一下。才一夜的時間,那個總是把自己和孩子都收拾得干凈清爽,臉上永遠帶著微笑的青年,此刻眼底一片烏青,嘴唇干裂,空洞的眼神雖然在看到他的一瞬間閃過一絲星火,又迅速地暗淡了下去。“薛律師,你怎么來了?”季楊驚訝地問,不知所措的同時,也忘記讓薛立風進來。他的聲音大概是因為缺水,干澀而毫無生氣。薛立風干脆自己動手把門推得更開些,擠了進來:“進去說吧……同同呢?”按照朱律師給的信息,現在季同同還在季楊這里。昨天蔣同輝才親自找季楊談過,應該沒有那么快就把孩子帶走。聽到他這句話,季楊才反應過來,連忙關好門,有些手忙腳亂地去給薛立風倒水:“坐吧,我去泡茶……同同有點發燒,醫生剛給他打完針,現在睡著了?!?/br>家里沒有多的拖鞋,季楊連鞋套都忘記給他拿,薛立風干脆脫了鞋光腳走在地板上,倒也挺涼快。同同房間的門虛掩著,留著一條縫。不等季楊招呼,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從門縫里看到同同蓋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