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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呢?”“關于這個,我心里也沒有什么好的假設……”慕容續說,“我只能讓你知道我在這件事情上問心無愧?!?/br>“你讓我知道有什么用……”蘇伶苦笑道,“你得讓那小子相信你。你可有什么證據?”“我沒有證據,連其他的解釋也沒有?!焙诎抵?,慕容續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伶姐,你可愿信我?”蘇伶沉默了。在這件事情上,他背盡了罵名,還拒絕了武林盟的邀約,和朝廷斷絕了關系。他從來沒有試圖去辯白過,此時此刻是他第一次開口為自己辯解——在那個他覺得是唯一可能的嫌疑人面前。許久,她終于嘆道,“你和異之,都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以你的性子,是不稀得去告密的,我信你?!?/br>“我也信你?!蹦饺堇m說,“我知道你的為人。在那種情形下,你寧愿殺進聚賢莊拼個你死我活,也不愿意向東廠告密而連累無辜的人?!?/br>她驚呆了,不僅僅是因為慕容續準確地說出了她心中所想,也是因為在此情形下,他不僅不試圖證明她的嫌疑,還說他也相信她。她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擔憂,“你信我,我也信你……那么拿什么去答復阿準?”“……就答復他,不是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蹦饺堇m說,“他說他要真相,讓我們給他一個答案,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是要我們找出告密的人。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應該是覺得,告密的人不是我們二人之一……”他的視線落在那扇洞開的門之上,“不是嗎?”“辛辛苦苦把你們叫來,布置了這么久,卻被一眼看穿了……真沒意思?!敝x準走到他身邊,一刀挑斷了他身上的繩子,臉上是實實在在的沮喪,“兇丫頭,出來吧?!?/br>“臭小子!不許叫我兇丫頭!”祝纖塵狠狠剜了他一眼,奔過去幫蘇伶解開繩子。蘇伶錯愕地看著他們,“纖塵……你……知道這件事?”“一開始不知道,”祝纖塵說,“你走了以后,謝公子突然找到我,說有事要我幫忙,我才知道的?!?/br>“你……你也幫著他這樣胡鬧?”“他給我看了那塊大石頭,又以救命之恩苦苦相逼,我也只好答應了……”祝纖塵邊說邊放下了蘇伶頭頂那塊石頭,二人這才發現那石頭看起來雖大,卻著實分量不重。祝纖塵一個小姑娘,竟然也抬舉自如。“什么救命之恩,你明明是好奇想看看公子驚慌失措的樣子……”謝準委屈地說。慕容續站起身,臉上仍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眼底卻罕見地隱現笑意,“讓你們失望了?!?/br>“說起來……”祝纖塵看了慕容續一眼,慚愧地開口道,“我還欠門主一句道歉……謝公子剛才與我說不是你們二人之一的時候,我是不相信的……”“天下人都那樣認為,何止你一個……而我何嘗不是誤會了伶姐,直到今天相對而談及此事的時候才恍然大悟?!蹦饺堇m嘆道,“所幸……有人明白了過來,設了這個局,否則,我和伶姐只怕終身難以坐下來將此事說清楚?!?/br>“你……”蘇伶驚訝得目瞪口呆,“阿準,剛才的事情是你設的局?你……我剛才,還真的以為你打算置我們于死地……你這混小子……”她心中驚喜交加,竟是說不出話來。“伶姐……對不起,剛才騙了你?!?/br>她定定地凝視著謝準,在人群之中若是突然遇見對方,只怕她是不一定認得出來的,因為他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她心中有千言萬語,但最終,也只是哽咽著說了句“回來就好”,便再也說不出別的話。“對了,謝公子,你既然已經知道不是師姐和門主,那么你是不是知道究竟是誰告的密?”祝纖塵問。“不敢說確信,我心里大概有一個答案……不過那又有什么關系呢,”謝準搖搖頭,“我不打算去找那個人,我現在畢竟是森羅教的人,出來太久的話,教中難免有人搬弄是非……不過,有一個人卻是非見不可,公子,你能安排嗎?”慕容續自然知道他話中所指,折扇一展,眼神嚴峻了起來,“下山之后,你扮做我的隨從,跟我回金陵?!?/br>第三章沈殊試著挪動身體,但四肢依然毫無知覺,連一根手指也不聽他的指揮。他嘗試了幾次,終于還是放棄了。身在神仙府,無論如何不會少他這廢人一口飯吃,也不至于自生自滅,但是對于他來說,這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狀態或許還不如當初死在聚賢莊。而事實上,他也的確多次求慕容續殺了自己。但他最終還是作罷了,因為慕容續情急之下喊出的那句話。“你要讓我后半輩子都背負著親手殺死心愛之人的陰影活下去嗎!”死不容易,但這樣活著卻比死了更加艱難。他的飲食起居,乃至于翻個身都需要他人照料,這對于一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來說是無比殘酷的事。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或許是某種補償,身體癱瘓之后,他于聽聲辨位之術卻是有所長進,外面來的一個應該就是慕容續,而另一個,是一個輕功很高的人……“沈大哥!”他吃了一驚,卻沒辦法坐起來,僵沉的身體像是灌了鉛一樣將他的視線往下拉。門開了,慕容續進來,見他這樣知他想要起身,便替他支起身子,靠在軟榻上。“異之,你看我帶了誰來了?!蹦饺堇m柔聲說。“阿準?”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錯了,那只是個和謝準模樣十分相似的人而已——謝準臉上并沒有他所熟悉的那副漫不經心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略帶沉郁的眼神,但那呼喚他的聲音卻毫無疑問正是他記憶里那個少年。身在神仙府,江湖上的動向想要打聽,自然是打聽得到的。他聽說了謝英的死訊,也聽說了謝準行刺東廠督主的事情。當那艘船沉入江底的消息傳來之時,他的心也仿佛跟著沉到了谷底……他不知道謝準是如何從那艘船上逃生的,而這一年多之間他又在哪里,如何度過。他只知道此刻對方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我聽說了……你不能動了……”謝準蹲下身,看著那個在他心中宛如兄長一樣,曾幾何時仿佛無所不能的人僵臥的身影,突然心頭一酸,落下淚來,“對不起……你那時候囑托我的事情,我沒能做到……連那本賬冊也都落到了督公手里……那是你拼了命換來的……我……”“說這些干什么……”沈殊注視著面前那個少年,一瞬間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從來沒有想過,再度相逢本身也能成為一件萬幸的事,但在二人均經歷了幾番生死之后,他卻實實在在感覺,如今這樣便已足